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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梦到了他。
他很温和,像阿南一样的笑容。
他穿着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衣服,戴着那顶VD(菲格登)的帽子,脾气非常非常好地对我说:“马小卓,我也要走了。”
我惊醒过来,伸直身体,脖子很疼,背上的伤仍然像藏着一把钝斧一样沉重。
我哭出来,真的是因为伤,不是别的缘故。
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王愉悦告诉我,他被晶晶送去医院后就再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唯一能确认的,应该是他没事。因为他退回了于安朵送给他的所有东西,一大盒,上面有他亲笔写的五个字:对不起,再见。
他对我,什么都没有留下。
除了一个诡异的护身符,一个失效的诺言,一些留在我身上的总会慢慢淡掉的青痕。
连声再见都没有。
十二月像一节最慢的火车一样开过去。也许是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我的大脑像一台超负荷工作的CPU,空不出余地来思考任何风花雪月的内容,除了背诵古文和英语课文,连说话的语速都变得异常缓慢。
肖哲又自作主张回到了给我传纸条的时代。他在纸条上写:或许,这才是我们交流的最好方式。让我们做一对不说话的好朋友吧。
我有时候回他一两个字,有时候不回,甚至有时候,还会主动给他写一两张字条。他仿佛一夜之间懂事了许多似的,再也不会动不动就对我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关心了,更不会对着我大呼小叫。除了在学习上鼓励我,他也不会没事就聒噪个不休。我也没那么讨厌他了,尤其当他不再那样叫我“马卓同学”之后。
我有时想,这个世界上,有一颗像肖哲一样透明的心的男生是不是越来越少了呢?可惜的是,他似乎正在极力转变自我。他不仅跟他的同桌开始有说有笑,偶尔体育课上还见他一个人在汗如雨下地练习投篮。我从他身边走过时悄悄地,没有跟他打招呼。像他说的那样,做一对不说话的朋友,或许对我来说,是最宽容也是最贴心的方式。我也慢慢像他一样相信,或许男女之间,真的有纯洁的“友谊”,这友谊是安全而踏实的,比其他的任何关系都更稳固,更不容易受伤。
何乐而不为?
新年快到的时候,我收到于安朵的贺卡,想起来,这应该算是我人生的第一张新年贺卡,它小小的,像一块温馨的点心,散发着诱人的清香。于安朵在上面写的话是:请你一定要幸福。
我还接到远在北京的颜舒舒给我打来的长途电话。她说:“北京真冷啊,我真不想在这里读书了,索性真的回去开个店哦。”
我劝她说:“读完书再开也不迟嘛,最多少赚一点喽。”
“我姐告诉我,晶晶的几家旺铺都贱卖了,价格低到不可思议,噢,早知道我就去抢一间。”
“为什么?”我问。
“八成是给毒药害的呗,他这种人,不害死人不罢休的。好啦好啦,不说了,说说你,有没有谈恋爱?”
“哪有。”我说。
“有个男生对我很好啊,”她哈哈笑着说,“我觉得我快忘了肖哲了。”
“忘了好啊,肖哲也不错啊。”我回答。
“你呀,一定是有心事。跟我讲电话都前言不搭后语,算了,春节回去再审你。”她说完,挂了电话。
那个新年,阿南告诉我有个很重要的客户要陪,不能陪我过元旦了。我告诉他没关系,在他面前,我一个冬天都围着围巾或穿着我的高领毛衣。我不能让他知道我生命中最疼痛的一幕,我怕他会因此而哭出声来。
他如此呵护我,我却不懂得珍惜自己,真是大逆不道。
新年我和奶奶回到县城,发现我们的“果果超市”真的没了,更名为“快乐小家”便利店,店铺重新装修过,过去的一切只成为黑白记忆。
奶奶叹息说:“钱用正道就罢了,就怕给狐狸精糟蹋了!”
“放心吧。”我安慰奶奶,“他不是那么傻的人。”
那天出门买东西,路过当年念书的初中,我忍不住跑进去看了一眼。回想当年,每天只需穿着一尘不染的校服,坐着一成不变的校车,拿回好看的分数,就算尽了一个好孩子的本分,却怎么也没想到,蜕变是这样一件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情,它不仅拨开你心里的杂芜,而且替你种上那颗种子,从此你即使不灌溉不理会,它也一刻不停地迅猛疯长。
我再也不是阿南的好孩子,这是我这辈子背叛的第二个誓言。看来,只能用以后的时光去慢慢填补错误了。
新年的第一天,我独自去了艾叶镇。我不知道夏花是不是还住在那里,但我不是去看她,只是想去看看那座山,还有那个悬崖。
我只是想,纪念我一个人的纪念。
我不会做傻事。我清楚自己还年轻,那些失去的和离去的,或许根本从未属于我,根本不必惋惜。
来到山脚下夏花家的时候,我差点认不出那里,苏菲玛索的小屋子被拆除了,再加上门口本来就空出的地方,形成了好大一块空地,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凭着我浅薄的生物学知识,我也能看出这里的植被种类繁多,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种的植物会开花。我走近,看到花园边放了一个别致的牌子,上面用粉笔写着歪歪扭扭的一行大字:马小卓的花园——建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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