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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近身前,可儿看见他眼底密布的红丝,“等了我一夜?”

他没有答话,只是定定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辩

可儿奇怪:“怎么了?”

他答非所问,低低的声音恍如自言自语:“你累吗?”

被他这么一问,可儿才发觉自己已经困得快不行了,打一个哈欠,“累,简直快累死了,我得马上洗澡睡觉,有什么事让我大睡一觉后再说。”她拿了换洗衣物直奔浴室。

周正浩点上一支烟,却不抽,看着香烟寸寸成灰,昨晚,他本来已经到了天上人间,莺声燕语的绮靡中,突然对自己的行为莫名厌恶,那一刻,他发狂似的想念可儿,不顾一群狐朋狗友的取笑,当即离开欢娱场,直奔机场,买了最近一趟飞往深圳的航班。

回到这个所谓的家中,一如既往的清冷寂静,他等待了整整一夜,然后看见门口依依惜别的一幕,周正浩后悔自己来过这一遭,很多事情如果一无所知,伤害反而来得没那深刻。“哗哗”的水声从浴室里传出来,推开浴室的门,蒙蒙水雾中,曲线曼妙的胴体若隐若现,他从后面抱住她。

可儿很疲倦,但又不忍心推开他,实在没有力气回应,只得默默承受他的激情,耳畔是他粗重的喘息声,那样的狂乱,仿佛急于渲泄某种压抑已久的情绪。良久,他的气息渐渐平缓,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抱,两具身体紧紧贴合,亲密无间,他猝然松开手,可儿双腿一软,滑倒在浴室的瓷砖上。

“你不爱我,”他脸上湿淋淋的沾满水珠,白色水雾里,乌黑眼眸浓夜般的幽暗,“秦可儿,你不爱我!”扯一条浴巾披在身上,他走了出去。

温热的水线不断打在身上,微微有些灼痛,可儿扶墙缓缓站起,把激情过后的痕迹细细洗去。

可儿走进卧室,见周正浩闭眼躺在床上,呼吸平和,似乎已经睡着了。她在床沿轻轻坐下,看得出来,他大概误会了什么,她应该向他解释清楚,但事情毕竟涉及到湘雨的隐私,可儿犹豫着,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忙从床头柜里翻找出一个药盒,还好,剩有最后一粒事后药。

取出小药丸,可儿到客厅里去倒了一杯水,药丸送到唇边的一瞬间,恍然看见水雾中那双伤心的眼眸,“秦可儿,你不爱我!”手指微微一颤,白色小药丸从她的指缝间跌入垃圾篓。

卧室里,周正浩拿起那个空药盒,死死盯着盒面上“避孕药”三个,手指慢慢收紧,药盒渐渐被揉捏成一团,突出的小棱角刺得掌心丝丝生痛,这一缕痛楚竟不住蔓延,一直刺到了心底。

湘雨出医院后,立即向法院提交了离婚诉讼,可儿为她请来一位相当出色的律师,使得林辉作为过错方,几乎是净身出户。同时,经由杨帆推介,湘雨得以进入一所私立贵族学校从事她所喜爱的教师工作,她漂亮和善,又多才多艺,很快赢得同事和学生们的喜爱。走出家庭的小圈子,湘雨才发觉外面的世界天大地大、多姿多彩,渐渐从被伤害和背弃的阴影中摆脱出来,活得洒脱自在。

事情到了这里,原本可以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富有戏剧性的是,林辉却上演了一出浪子回头的戏码。原来他那个“纯洁善良的真爱”见林辉被打回一穷二白的原型,立马变了嘴脸,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另一位多金才俊,于是真爱理论又一次发挥强大作用,小三一脚踹了林辉,和她的新任“真爱”双宿双飞去了,当然,小三并没有什么好下场,所谓“多金才俊”不过是受雇于人的小白脸,骗财骗色后,消失得无影无踪,黯然销魂的小三一度成为话柄笑料,从此彻底绝了她的富贵梦。

经历过这件事,林辉幡然悔悟,发觉还是自己的前妻最好,苦苦哀求湘雨的原谅。湘雨说:“我不是没有原谅过,但我的原谅却换来了更大的伤害和羞辱,所以,我永远不会再给你第三次伤害我的机会。”

见苦情戏行不通,林辉又打起了亲情牌,天天到幼儿园去找粒粒,试图利用儿子让湘雨心软。湘雨不堪其扰,只好由可儿出面警告:“你厌倦了婚姻,要自由要真爱,湘雨都已经成全了你,麻烦你以后离她远点,如果你再敢来搔扰他们母子,小心我叫人打断你的腿。”

林辉气急败坏:“秦可儿,你管我做什么,有本事管好你自己老公,你当你老公就很清白吗,是,我以前是以不起湘雨,可是跟我比起来,你老公又能好到哪里去。”

见可儿变了脸色,向来温婉的湘雨勃然大怒,指着林辉的鼻子怒骂:“你别以为象疯狗一样在这里乱咬人,我就会重新接纳你,告诉你,看见你,我觉得恶心,这一辈子宁愿孤老终生,我也不会再要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把林辉灰溜溜的骂走后,湘雨看见可儿冷峻的神情,急忙拉起她的手晃一晃:“你不会宁可相信林辉这种人,也不相信自己的老公吧?”

可儿神色缓和下来,含笑拍了拍湘雨的手背,“当然不会,夫妻之间讲究的是坦诚,不管别人怎么说,至少我应该问他一声,如果他说没有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我就相信他一定是没有。”

湘雨放心,“这就好,我不希望我们姐妹有相同的遭遇,总之,你一定要幸福。”

可儿握住湘雨的手,“我们都会幸福,取决于我们自已,不取决于任何男人。”

接到可儿的电话时,周正浩和叶丽莎正在法国餐厅用餐,听可儿说要北京,他发觉自己居然能平心静气的回应:“好,什么时候的航班,我去接你。”

叶丽莎保持迷人的微笑,一边以优雅姿态的用餐,一边暗暗侧耳关注电话内容。女人最美丽的年华是十八到二十四岁之间,她今年二十三岁,如果注定不能成为国际巨星,不如趁上限来临之前,成功钓一只大金龟。对面的男人是个理想对象,相貌英俊,气度不凡,出手大方,最最重要的是家底丰厚,堪称优质的镶金边长期饭票,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就是他有老婆了。不过没关系,这是一个竞争的社会,优胜劣汰,一代新人换旧人,婚姻也应该如此。

叶丽莎清楚自己的优势,年轻漂亮,温柔体贴,演艺圈里小有名气的新星。她自信能打败秦可儿,尽管秦可儿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报纸、杂志上经常能看到有关于这个女人的报导,他们称赞秦可儿是商界奇葩、迷人而睿智。叶丽莎只想冷笑,迷人而睿智算什么,还不是一样守不住老公的心。

周正浩放下电话,说:“我有事要先走,这段时间你别来找我。”

“好的。”叶丽莎温温柔柔的笑,即不问为什么,也不问下次的见面时间。她自认为深谙男女相处之道, 男人不会喜欢太强势的女人,也不会喜欢太过黏线的女人,若即若离的尺度,恰到好处的温柔,保持一定的神秘感,这样才能牢牢抓住男人的心。

埋单后,周正浩居然不再看她一眼就头也不回的离去,丝毫没有留恋。叶丽莎不愧是演员,在他看不见的瞬间,温婉怡人笑容一秒钟之内消失得干干净净,一抹凌厉狠绝之色浮上眉宇,她没有忽略周正浩接到电话后神情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喜悦,尽管不愿意,但她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无疑很漂亮,尤其是那种独特的气势,让人会不知不觉去仰视她。

思索片刻,叶丽莎拔通了一个电话:“帮我查一查周正浩的老婆平常喜欢去哪些地方。”这年头,想自己过得好一点,就要对别人狠一些,她觉得自己应该是了解秦可儿这类女人的,极其骄傲的个性,眼里容不下沙子,只要设法让秦可儿看见周正浩和她在一起,那么,她不需要再多做什么,秦可儿必然主动放弃周太太的位置。

看见可儿笑容可掬的走来,周正浩不由心头一热,说是心灰意冷,但只要她多流露出一点温情,他就会情不自禁的感到喜悦。

从可儿手中接过行李,他牵着她的手向停车场走去,“这次到北京来公干能留多少时间?”

可儿笑嘻嘻:“你怎么认定我来北京就是为了公干,专程过来陪你不行吗?”

周正浩不以为然的笑笑,坐进车子里,他一边替可儿系着安全带,一边说:“抽个空随我去看看爸妈吧,他们时常念叨着你呢。”

“应该的,应该的。”平心而论,公公婆婆对她不错,她却鲜有时间去看望他们,可儿惭愧,“我这次走得匆忙,没来得及给爸妈准备礼物,要不我们现在顺路去把礼物买好,明天去看望他们,行不?”

周正浩怀疑的看她两眼:“你确定明天有空,别事到中途又跑了。”

可儿更加惭愧,看来她的信誉度有待提高,“正浩,我这次是真的专程过来陪你。”

周正浩半信半疑。

“前些日子为新机械工程忙碌了好一段时间,现在生产正轨化,我可以补休半个月的长假了。”

周正浩终于相信可儿确实是专程来北京陪他,心中觉得高兴,格外的和颜悦色,“有这么长的假期,怎么不把老妈一起带过来,我们正好可以陪她到北京各处游玩一下。”

“原先是这么打算的,碰巧赵叔叔和张阿姨有事要回老家一趟,湘雨又要上班,我妈担心保姆照顾不好粒粒,就留下来帮着看顾了。”提到粒粒,可儿一脸的怜惜:“你也知道,粒粒现在没有了爸爸,大家都加倍的疼爱他。”

周正浩冷哼一声:“这是你那个好朋友赵湘雨自找的。”

可儿吃惊:“怎么能这么说。”

“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总免不了,只要懂得按时回家、顾好老婆孩子不就行了,林辉又没有打算抛妻弃子,赵湘雨何必那么较真,自找麻烦。”

“你这是什么理论?”可儿不可思议,“出轨的人不是湘雨,导致家庭破裂的人也不是湘雨,怎么到头来全成了湘雨的错,凭什么她就得忍声吞气,难不成,那个男人没打算抛弃她,她还得感恩戴德?”

“那离婚很好吗?”周正浩反驳,“你看粒粒这么小就没有了爸爸,别人再怎么痛爱他,怎么可能替代得了爸爸的作用,他现在不懂事,等长大懂事了,难保不恨他妈妈?”

可儿被气得一句话不假思索冲口而出:“如果你父亲在外面逢场作戏,你还会这么说吗?”

周正浩唇角微沉,掠过一丝冷冷的笑意。

一股凉意从可儿心底浮起:“原来你父亲已经......”

“我妈妈不会知道。”

可儿点头冷笑:“你真是你爸爸的好儿子。”

“不仅是我爸爸,杨帆的父亲也一样,社会风气如此,就当是花钱买开心,又不可能登堂入室,”周正浩说得轻描淡写,“很多事情,只要不让对方知道,就不存在伤害,我是不想让我妈妈伤心。”

“停车!”可儿突然厉声一喝。

周正浩被吓一跳,下意识的一脚踩下刹车。

车子停下的一瞬间,可儿推门跳下车,往车子行驶的反方向急步离去。

“你干什么呢?”周正浩追出车子,对着可儿的背影喊:“你专程来北京,难道是为了别人的事找我吵架?”

可儿脚步一顿,手不由主抚上平坦的小腹。

周正浩跑上前拉起她的手往回走,好声好气说:“难得有相聚时间,别人的私事我们不要管了,好吗?”

经过这一场争执,两人人都再没有心思去购物,直接回到家中,可儿洗了个澡,稍稍清除旅途劳顿的风尘后,她站在窗前梳头,让自然风吹干头发。她的身材极好,穿一身宽松的家居衣裙丝毫不影响美感,风一吹,纱质的衣裙飘飘扬扬,曲线柔美的身材影影绰绰,别有一种朦胧的诱惑。

周正浩看得心头痒痒,走到她身后,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低头轻轻啃噬她白皙的颈项。

可儿推开他:“我们得好好谈一谈。”

周正浩不悦皱眉。

可儿正色说:“不管现在的社会风气怎么样,我只知道忠诚是婚姻的基础,如果有朝一日,你不想要这种婚姻关系,可以坦白告诉我,我们好聚好散,以后你想做什么都不关我的事;但是,只要我们还保持着夫妻关系,就必须彼此忠诚,什么逢场作戏,什么花钱买开心,绝对不可以。”

“行了,”周正浩不耐烦的转过身,“你有完没完?”

“正浩,”可儿在他身后轻喊一声,柔声说:“我怀孕了。”

周正浩猝然回头,用一种极其奇怪的眼神盯着她。

“你以前说得没错,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分居下去,尤其是现在有了孩子。还好,公司总部计划年底迁到北京,以后我们就不用两地分居了。”

周正浩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看着可儿。

察觉他的异样,可儿心底隐隐不安,抬手轻轻护住小腹,“孩子没有要求我们生下他,既然我们作主造就了他的生命,就必须对他负责,正如你所说,其他人再怎么好,爸爸的作用不可替代,所以在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之前,我需要确定能否给他一个美满幸福的家。”

“不—可—能!”周正浩咬牙挤出三个字。

可儿惊愕:“你什么意思?”

“我不要这个孩子,”周正浩面色森冷,“你趁早把他处理掉。”

可儿难以置信,紧紧盯着周正浩的双眸:“为什么?”

周正浩冷笑:“你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麻烦你说得再清楚点。”

“秦可儿,你不要欺人太甚!”周正浩愤然摔门离去。

可儿木然站立,心底空洞洞的找不着边际,许久,她低头轻轻抚摸腹部,“你和我有母子缘份,两次投胎做我的孩子,没关系,别人不要你,妈妈要你。”疲惫的蜷缩进沙发里,她把脸埋入了掌心中,掌心渐渐被温热的液体浸湿,她已经好久不曾落泪。

周正浩一整夜没有回家,可儿也懒得打电话去询问他,怀孕的人比较嗜睡,昏昏沉沉睡到晌午,一通电话吵醒了她,是舒娅来电,自从上次长谈之后,两人觉得挺投缘,相互之间常有联络。

小忻深得杨家老爷子的喜爱,舒娅和杨帆结束了名义上的夫妻关系后,杨帆的父母认了她做干女儿。虽然他们不喜欢有这样一个儿媳妇,但多一个干女儿还是乐于接受的。这次可儿来北京,舒娅正好带小忻前来看望老爷子,两人约定抽空聚一聚。

可儿如约到达经常光顾的那家大商场,看见舒娅正在首饰专柜前挑选玉镯子。

“这是上好的羊脂玉呀,”舒娅捧起一个晶莹的手镯对着灯光仔细看,“很好,没有一点杂质,就这个吧。”

可儿看她一副很专业的样子,好奇问:“怎么,你对玉石有研究?”

舒娅点头:“我家以前是做玉器的,上品玉石能安神定惊,最适合老人家戴了,这个玉镯是买给杨家奶奶的,要不要我帮你也挑一个?”

可儿想到了婆婆,无论和周正浩之间有什么样的矛盾,婆婆一向待她亲厚,尤其是自从昨天得知公公的外遇行为后,可儿心中对婆婆难免多出几分关切,既然来到了北京,实在没有理由不去看望婆婆,于是她说:“那就麻烦你帮我挑选一个上好的玉镯吧,我要送给婆婆。”

“没问题。”舒娅弯下腰对着柜台里的玉镯仔细察看一遍,指一指其中三款,“请拿这三个出来看看。”

舒娅把三个玉镯一一拿起对光照看,口中向可儿解说:“最上品的玉是羊脂玉;里面带有红丝的玉叫血玉,比较罕见;还这个......”突然打住话语,她惊诧看向可儿身后。

循着舒娅的视线,可儿转身望去,旁边的钻石首饰专柜前,一男一女正在挑选项链,行迹亲呢。虽然只能看到侧面,可儿仍然准确无误的认出了周正浩

叶丽莎选好一条碎钻项链,放在胸前比划,笑容幸福甜美:“正浩,好看吗?”

周正浩心不焉的瞄一眼,敷衍:“好看!”说着话,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没有来电显示,心中一阵烦躁,电话铃音却在这时响了起来,他盯着手机屏幕,一直盼望她来电话,真的打电话来了,他反而不知所措。

“谁的电话?”叶丽莎紧挨在他身侧,探过头来看了看,“不想接这个电话,就关机呗。”

周正浩淡然瞟她一眼,手指不由自主的按下了接听键。

可儿平静问:“你在哪里?”

周正浩迟疑一下,说:“在公司,处理一点事情。”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如果有朝一日,你不想要这种婚姻关系,可以坦白告诉我,我们好聚好散......”

周正浩气急败坏:“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可儿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周正浩身体僵立,半晌,才缓慢侧过头,不远处,可儿握着手机漠然看他,一刹那间,他只觉得惊慌失措。叶丽莎如同受惊的小白兔般,飞快躲到他身后,怯怯探出脑袋好奇打量可儿。

可儿没看她一眼,犀利的目光定定盯着周正浩:“我需要一个解释,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把话说清楚。”说完,她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可儿,”周正浩喘一口气,追上几步:“我——”乍然看见杨帆正从大门口走进来,他话语一顿,尖锐的笑:“这样不是很好吗,你玩你的,我玩我玩的,各不相干。”

“你说什么?”可儿霍然转身,手指微微颤抖。

远远就察觉他们夫妻间的异常,杨帆停住了脚步,犹豫着是否应该走过去。

凉凉的目光投向前方,周正浩冷漠嗤笑:“我倒想问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该叫谁做爸爸。”

“原来——”可儿胸口急剧起伏,“这就是你不要孩子的原因?”

“你把我当冤大头,是不是?送给我一顶绿帽子,我已经忍了,又想让我当你私生子的便宜老爸,不觉得欺人太甚了吗,难道还要我欢欢喜喜的替你养野种......”

“无耻!”可儿忍无可忍,一巴掌冲动的挥了过去。

周正浩本能反应的挥手一挡,可儿踉跄后退,混乱中,有人绊了她一脚,可儿身子一斜,重重跌倒在地上,腹部一阵钻心的痛楚。

“可儿——”周正浩急切伸手去拉她。

“别碰我,你别碰我!”可儿厉声喝止,身体挣扎着向后挪动,迅速冲过来的杨帆把她抱入了怀中。

周正浩脸色煞白,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腹部的痛楚越来越剧烈,血液在可儿身下蔓延开来,素色长裙被染成了刺眼的殷红色。

舒娅惊叫一声,急忙拔打120电话。

“可儿——”周正浩茫然,双脚不受控制的踏前一步。

“别碰我——”可儿虚弱的说,乌黑眼眸嵌在苍白的脸庞上,冰冷戒备的盯着他。

手忙脚步乱的打完电话,舒娅说:“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可儿,你、你要撑住。”

看着可儿的嘴唇渐渐失去血色,“等不及了。”杨帆抱起可儿,飞快冲出了大门。

周正浩跌跌撞撞追了几步,双脚越来越沉,终于停滞难前,她苍白的脸庞、冰冷的眼眸反反复复在他的脑海里纠结,“别碰我,你别碰我......”她终于是厌弃他了。

“正浩。”叶丽莎轻轻拉扯他的衣袖,低声提醒:“要去医院吗?”

他转过头看她,目光悲凉,自以为是的女人,如果不是他的错误,凭她那点小聪明怎么可能伤害得到可儿。

叶丽莎被他看得心虚,心底渐渐生出一股惊惧,“正浩?”

“就算没有她,也决不会是你。”周正浩厌倦的移开视线:“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正浩,”叶丽莎失声哭泣,“我一心一意对你,难道在你心中,一点都没法和你老婆比吗?”

“没得比,一点也没得比,你在我心中,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在医院里醒过来,可儿的第一句话是:“孩子没有了吗?”

杨帆避重就轻:“你还年轻,先养好身体。”

头缓缓侧向一边,一行泪从眼角无声滚落,可儿说:“别让我妈妈知道。”

“嗯。”杨帆替她掖了掖被子,“你好好休息。”

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周正浩迫切抬起头,却只看见杨帆走出病房。

小心合拢房门,杨帆坦坦荡荡看着周正浩:“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觉得有必要说清楚,自从她和你确定关系后,我们一直保持距离,清清白白,如果你一定要认为我们有暧昧关系,那你就太小看了我,也太侮辱了她。”说完,他从周正浩身前大步走开。

在门口垂首站立片刻,周正浩轻轻推开房门,房间里没一点声息,放轻脚步走到病床前,却发觉可儿并没有入睡,睁大双眼,怔怔盯着天花板出神。

周正浩站在床畔低头看她,却说不出话,事到如今,他连企求她原谅的资格都没有,一直以来,他了解可儿的为人,也清楚杨帆的品行,却因为嫉妒蒙蔽了理智,亲手扼杀了自己企盼已久的小生命,连带毁去的还有原本在握的幸福。

“你走吧,”可儿倦怠的闭上眼,“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律师给你送去。”

周正浩木然不动,许久,从哽痛的咽喉里吃力挤出一句话:“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可儿反问:“你说呢?”

然后,房间里只剩下沉寂。

医院大门外,杨帆问站在对面的人:“一切是你安排的吧?”

舒娅大方承认:“就知道瞒不了你,实际上,我并没有做什么,只不过帮助可儿提早知道周正浩的所作所为, 就算没有今天的意外发生,改日也会有其他意外发生,叶丽莎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女人,事情被揭穿得越早,对可儿的伤害就越小。”

“或许你是好意,但你有什么权力替可儿做作决定?”杨帆神色冷峻:“正如你现在觉得自己出于好意帮我,但你有没有想过,我未必愿意接受你这种帮助。”

舒娅黯然:“对不起!”

杨帆神情缓和:“你应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可儿。”

在不惊动双方父母的情况下,可儿和周正浩悄悄办理了离婚手续。走出民政局,周正浩问可儿,“以后,还会是朋友吗?”

可儿看他一眼,平静问:“你觉得有必要吗?”

周正浩怅然,半晌,他又说:“叶丽莎被纪经公司雪藏,她的演艺前途基本上走到尽头了。”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我一向就是这种人,你应该清楚的,那天是叶丽莎绊了我一脚,有胆量做这种事,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可儿微微冷笑:“我很抱歉,和你离婚,并不是为了成全你们的幸福,什么都可以原谅,唯独出轨不可以,如果你很爱她,那么,不好意思,这是你的不幸。”

“你认为我会爱她?”周正浩笑容苍凉,“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长这么大,我唯一真心实意爱过的人只有你,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其他任何一个人。”

一股热潮猝然涌入眼眶,可儿别过脸,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你所爱的人,究竟是现实生活中实实在在的秦可儿,还是你理想中被神化了的秦可儿?”

“那么,你呢,”周正浩伤感问:“自始至终,你有没有真心实意的爱过我?”

“有,从嫁给你的那一刻起,我把你当作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秋风四起,两人默默转身,纷飞落叶中,各自向着相反方向渐行渐远,谁也没有说一声“再见”

年底,承邺企业总部正式迁往北京,这时的迁移于可儿而言,除了商业利益上的考量,再没有其他意义。北京城很大,可儿与周正浩重逢的机会微乎其微,商业圈子却不大,在一次商业应酬宴会上,可儿巧遇周正浩的父亲,当时他的手臂上正搭着一个年轻女孩的手。短暂的尴尬后,他向可儿点头微笑,可儿也礼貌颌首致意,彼此交错走过。可儿冷冷一笑,如果说社会风气如此,守着清冷孤寂,苦苦等待对方回头的人,为什么一定是女人?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一方面固然是因为男人的品德缺失所造成,另一方何尝不是女的容忍退让所纵容?可儿放下酒杯,回头望一眼灯火辉煌中的绮丽繁华,假如这种所谓的社会风气是每一个男人必然付诸实施的行为,那么她宁可选择独自一人走完这一生,管不了别人的私事,至少可以守住自己的那份傲骨。

临近春节,可儿从宋恬处得知Z大旧办公大楼既将拆除,那个地方是她开创第一份事业的主要办公地点,承载着她太多美好记忆,想到很快将永远不复存在,可儿心中难免有些不舍,决定最后去看一眼。

这一天,刚下过很大的雪,可儿没有开车出门,先乘坐公车,再转搭地铁,因为是大雪天,出门的人稀少,地铁很空,可儿靠在座位上闭着眼,更加清晰的感受到身体在快速前移,仿佛穿越时空隧道,地铁很快把她送回到了过往的岁月里。

旧办公大楼已有些年份,可儿听见自己的脚步在楼道间回响,空气中弥漫起一阵呛人的尘埃气息。走上二楼,她惊讶发现自己曾经用过的那间办会室没有锁门,推一下半掩的门,阵旧的门发出“呀——”一声,缓缓敞开。

阴沉的风雪天里,房内光线很暗,昏黄微光中杨帆高大挺拔的身影仿佛定格在旧照片上的一抹剪影。见声音,他回过头,与可儿双眸相对,两人顿时怔住了。

一扇窗子被风吹开,发出“啪”的一声巨响,静静呆立的两人个同时一惊,凛冽寒风挟着碎雪冲入室内,杨帆快步走到窗前,把窗子关好。

可儿走进空荡荡的房间举目四顾,办公室里的东西早已全部被清理干净,只有斑驳的墙面映刻着岁月的痕迹。

“我听说这里很快要被拆除了,”杨帆说,“所以过来看一看。”

“我也是。”可儿目光移向窗外,以往每每工作学习到疲惫时,她总喜欢站在窗前看外面的风景和往来行人。看尽一年四季景色变换、人来人往,而现在,触目所及,皆是一片莹白,人行道上空无一人,道路两旁的雪衫被沉沉积雪压弯了枝杆。

房间里没有暖气,四面砖墙挡不住北方严冬的侵骨寒意,默默站了一会,可儿打了个冷颤。

杨帆说:“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大楼,风雪正烈,杨帆看了可儿一眼,“你到避风处等一会儿,我去找把伞,很快回来。”话音未落,他一头扎进了风雪中。

地面上堆了很厚的积雪,他没办法走快,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可儿站在屋檐下,听见寒风尖锐的呼啸声,想到了一句话: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突然对这样的孤独感到厌倦,雪地上,他的脚印还没有完全被落雪覆盖,她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跟上去,走到一处岔路口,她失去了他的踪迹。看着延伸往不同方向的两条小路,可儿茫然,该继续寻找他的踪迹,还是自己选择一条路走?

一把伞在她头顶上撑起一片晴空,杨帆温醇的声音响在耳畔:“你以前让我一等就是六年,现在我让你只等一会儿,你都不肯。”

可儿苦笑:“你并没有在原来的位置上等我。”

“是呀,所以我错过了你,”杨帆叹息,“幸好,这一次我追上来了,或许,我着急了些,应该多给你一点调整心情的时间,只是我们已经兜兜转转走了很多弯路,我不想这一辈子一再的和你错过,人生没办法重来,走过的路也无谓后悔,正因为经历了那么多,我才懂得更加的珍惜,可儿,我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今后的人生,让我陪你一起走。”

一片雪花悄悄融化在可儿的睫毛上,长长睫毛粘着细碎的水珠轻轻翕动。

“如果你没有心理准备,不用马上回答我,但至少——”杨帆脱下手套,向可儿伸出手,“让我先陪你在风雪里走完这一段路。”

可儿看看自己的手,认真问:“要脱手套吗?”

杨帆失声笑,记得以前她的手一到冬天就冷得象冰块一样,再厚的手套也捂不暖,他常常把她的手放到胸口,一点点的捂热,“你的手现在还冷吗?”

可儿侧着头想了想,脱下手套,把手放入杨帆的手中,“试试看就知道了。”她的手果然一如既往的冰凉,他用力握紧,把自己手中的温暖传递到她手上。

雪地上,一大一小重叠的一行足印蜿蜒伸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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