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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有所不知了。”貔貅正色道,“大王将要向暴周举起仁义的旗帜讨伐,这是顺天应民的,既然如此,天象为何要与大王作梗呢?小臣看,那是上天在考验大王,给大王前进的道路上设置一点阻碍而已。但大王因为急躁,当众轻言太子的废立,眼下又要杀死巫祭……大王,莫非台上的太子和巫女对您不会有半点埋怨么?他们的怨气与祈祷一同升上天空,化作乌云,这雨停得了?而小臣就不一样了,小臣不可以目睹大王步入危境,所以心甘情愿去死,便没有怨气,相信雨很快能停。”
无畏着恼起来:“妖言!你胡扯!”
“无畏!”徐王责备儿子,“对貔貅尊重些!”
貔貅睥睨着无畏,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无畏看得一清二楚,硬生生吞下后面的话,结果燃了满肚子火。
徐王沉吟片晌:“……貔貅说得很有道理。算了,叫他们下来吧。”
“那把貔貅送上去代死!”无畏一场美梦被貔貅突如其来的献计搅得七零八落,牙都快咬碎了。
徐王皱眉道:“谁敢动貔貅?!他是我重要的谋士!你可要记得,是他献上的彤弓……”
貔貅等这话一出口,顺势下跪:“感大王仁义,谢大王恩典!大王永寿!”
一共三条性命,倏忽间保住了……
二更天的时候,雨停了。
无忧照旧送过食盒给软禁的上光与临风。
“你气色很不妙。”临风向来不太注意这个,但无忧的憔悴太明显,有点吓到她。
无忧微笑了一下:“真是抱歉。”
上光道:“你有烦心事?”
无忧嘿然。
“要是……你们遇到极度危险的状况,其中一人命在旦夕,另一个会如何对待?”他冷不防提出奇怪的问题。
临风脱口而出:“简单,简单。我会和他一起求生,求不了生就一起求死。”
上光拉一拉她:“真没忌讳,不要说‘死’。死后的世界太空灵,尚且没人告诉我们是何模样,还是在尘世多守在一处好。”
“那倒也是。”临风爽快地笑道,“总之要在一处。”
“嗯。”上光情不自禁地跟着笑。
无忧避开视线,又说:“你们认识貔貅吧?”
“不。”上光否认。
临风作迷茫状:“貔貅是谁?”
无忧道:“你们不信任我了,这亦难怪。……在我头上的太子冠没被摘掉之前,我会竭尽所能送你们出这牢笼。”
他不作告辞,径自略带踉跄地走开。
临风眼睁睁看他远去,回头来抱着上光的胳膊:“我有不祥的预感。”
上光不作声,只轻轻拍一拍她,以示安慰。
“我说了不是我,这些东西请拿走。”貔貅轻蔑地推开放在几案上的珠宝玉帛,“我不稀罕。”
站在他对面的了忧尴尬而局促:“我是奉太子的命来送谢礼,使者不要这样不近人情吧。”
“我是个小小的臣子,对太子没有尺寸功劳,何来谈谢?”貔貅拂袖,“受此厚禄,我怕折损本已短暂的寿命。”
“使者干嘛不承认?”了忧辩驳,“使者舍命智救婢子的事,宫中上下都传遍了。干嘛不承认呢?”
貔貅哼一声:“舍命?智救?随便一个农人都能通过云的形状看出那雨下不久长,这是常识。我很珍爱我的生命,绝对不会拿来浪费在救谁这种无聊的把戏上。”
他挨到窗边,挑起帘子叫她看,窗外走廊拐角处有人影慌乱地一闪而逝。
“还有,你懂不懂?”貔貅嘲弄地说,“我想多活些时日的话,最好还是不要收这些催命的玩意。别误会了,我不想站在太子或王子任何一边,我就是我。我只辅佐强者,没兴趣抬举弱小。”
了忧黯淡道:“……你要放弃太子……”
貔貅反诘:“你确定太子很弱?”
他接着自己的话,补充:“自然,太子不弱,你也不会去当他的情人。尽管你当前没有名位,但你能使太子为你不惧死亡,日后的宠擅专房是可以预料的。到那时候,你要他的心尖肉他也给你,何况名利。”
“使者总是不遗余力地挖苦我、践踏我,那么白日何必要救。”了忧意外地颓丧。
貔貅哈哈大笑:“你还在自以为是。我可不想瞧着太子为你的死和大王发生激烈冲突,最后导致被废或自尽,这么一来,太便宜无畏王子啦。”
了忧怪道:“你讨厌无畏王子?”
“我跟他没有恩怨。”貔貅收起笑容,“我是个周人。虽然我出生的地方我永远不愿意再回去,可我也不喜欢别人去毁掉它。我的故乡位临济水,徐王出兵,它就无法避免地要烧延到战火。”
“因此你……你想利用太子劝说徐王不要打仗?”了忧试探地问。
貔貅仔细观察她一番:“你是这么想的?你居然天真到相信太子还能对大王进行劝谏并收到效果?连太子本人都对此不抱期望,你……楚国选你来做耳目,实在是有深意。”
了忧大骇:“……楚国?!这……你说耳目是何用意?!”
貔貅按着额角:“我不爱重复。……原来楚国是这个态度,那我的做法是走对路了。”
了忧惊惶失措:“你在妄猜!”
貔貅置之不理:“这叫推断。你的主人心情很矛盾吧?其实应该派个脑子比你灵活的女人来才对,你掌控不了局面。……也说不定你主人偏偏选的就是你的软弱无能,以作他图。”
了忧傻傻地站着,下定决心似地诚恳行礼:“我是楚人,注定要为楚的兴衰尽到力量,这和你是周人,所以要妨碍徐王出兵的立场没区别呀。我的确愚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但我为自己故乡的那份热忱,不比你少。请别再羞辱我。”
貔貅的滔滔不绝,在她说完这番话后蓦地打住。
“你不稀罕这些珠玉,我亦不稀罕你强加在我头上硬要我稀罕的名利。我是个孤儿,吃众家饭长大,后来被抚养我的邻里选作巫女,过上了安定的日子。由于这个缘故,我对几乎每个楚人都抱着感激的心情。我能活着,都是他们赐予我的恩惠,所以我的一切皆可任凭他们取用。你说,我错了吗?”
说着说着,她双眼发亮,两颊潮红,胸口剧烈地起伏。
貔貅盯了她一阵:“好吧,是我错了。”
了忧倒被他的干脆吓了一跳,重新变成尴尬而局促的小女人,结结巴巴道:“那……我……走了……”
“东西暂时存放在这儿吧。”貔貅看上去心不在焉地来了句,“免得太子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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