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冲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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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里的人看到他带着命令的目光，心底一阵阵发寒，又看到焦副官的手伸到焦太的腰上，嘴巴凑到焦太的脖颈上。监控室里一片呆愣，大家都瞪大了好奇的眼睛，直到焦副官似笑非笑的目光再次对上摄像头，他们才mo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将监控调转，直到监控里再也看不到两人的一片衣角。

监控室里像煮开的沸水一样炸开，猜测焦副官“如狼似虎”背后的故事。

而电梯里，小雅有些奇怪焦倪琛突如其来的举动，她正为焦倪琛的那句话发呆，就被他偷吻了颈子，等反应过来要推开他时，焦倪琛的唇已经离开她，只双手松松搂着她的腰部。

“焦……”

小雅正要开口说什么，就见焦倪琛突然单膝跪下，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焦倪琛目光诚挚：“小雅，你愿意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生么？”

他们已经结婚了。

小雅拉拉嘴角说不出话来。

焦倪琛坚定地看着她，大有她不答应他就不起来的架势。

“你先起来吧，待会儿电梯开了，大家看到你这样子会说闲话的。”小雅想到楼上还有大批人等着乘坐电梯，顿时一阵头皮发麻。

焦倪琛握着她的双手，两人手上的金戒指发出一样璀璨的光芒：“小雅，你的答案呢？”

小雅低叹，拿他没有办法，她从未见过焦倪琛这么坚持一件事，尽管她脸红、矫情地不肯承认，但她的心像是一只飞翔的小鸟般快活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小雅的耳朵都红了起来，她也有自己的坚持。

这句话似曾相识，当初焦倪琛差点决定放弃她时，也说过这句话。

“你问。”焦倪琛毫不犹豫。

“温馨的孩子是谁的？”小雅轻声问道。

焦倪琛一愣，幡然有些明白这些日子小雅的别扭从何而来。他忍下笑意，无情地扯下父亲的遮羞布：“她的孩子可能是我的弟==弟或者妹妹。”

小雅再次愣住，脸红得更厉害，有种心思被窥破的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感觉脸上火烧火燎降温不少，才矜持地说：“那好吧，你的求婚，我，答应了。”

说完，她手上一用力，竟然拉起了人高马大的焦倪琛，他刚站起来，她就迅速地挣脱他的手，脸上红得滴血。

第一次被求婚。嗯，这种感觉不太差。不讨厌，她还有点欣喜。她劝说自己，只是有一点点而已。

小雅想到丁小雅的日记中焦倪琛并未向她正式求婚，那时候的丁小雅并不爱焦倪琛，但她字里行间依旧有淡淡的失落，很淡很淡，是一种不被尊重不被重视不被关注的失落。

怅然突然袭来，小雅在怨恨老天剥夺了她与家人的联系之后，头一次感谢老天幂幂之中的安排。

“你怎么了？”焦倪琛目光何等犀利，问出口的时候掺杂了些不自知的紧张。

小雅醒神：“没什么，只是，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温馨的事？”

“……他毕竟是我父亲。”焦倪琛本来就没打算瞒她，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他不愿小雅受这些龌龊事的污染，但他更加看重小雅的安全，小雅需要对身边的一些人提高警惕。

小雅了解地点头，不再问了，而这时电梯正好抵达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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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会场旁边的化妆室里休息片刻，焦老爷子刚喝完一杯热茶，主持人适时地来请焦家人入场。

小雅挽着焦老爷子走在前面，而焦母挽着焦倪琛走在后面，这样的出场让大家不由地猜测焦丁氏在焦家的地位。

正如焦母的地位是焦老爷子和焦倪琛给的一样，小雅的地位也是由焦家的两位大BOSS给的。这一点，小雅再无奈也得承认，同时她的身份曝光后，还得忍受镁光灯下私生女的名头。

主持人刚刚介绍完，台底下“私生女”三个字若有若无地传来，显然是早知消息的有心人“不小心”散播给无心人知道的。

尽管早已做好准备，告诉自己千百遍“英雄不问出处”，默念人人平等，但小雅还是为自己重生后不光彩的出身而难过。她想装作听不见，但她发现那很难。

不知什么时候，她发现自己冰凉的手被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握==住，微抬头，除了焦倪琛不会有第二个人。焦倪琛歉意地望着她，小雅莞尔一笑，释然了。无论她的丈夫是不是焦倪琛，今天的困局她早晚要面对。如果她的丈夫不是焦倪琛，她面对的将不是台下人的揣测，而很可能是当面的嘲讽羞辱了。

小雅想着自己的心事，连焦老爷子开场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每每有彩灯打到她身上，她就露出得体的微笑，恍恍惚惚的。能感受到的只有焦倪琛轻轻揉==捏她的手，像是安抚，又像是，撩拨。偏偏在这紧张的时刻，她没办法舍弃那点暧==昧的暖意。

直到主持人把话筒递给她，小雅才稍微回神，她挣了下手，没挣开。听到台下传来的笑声，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眸光落处。看到的不是嘲讽和讥诮，而是充满善意和羡慕的目光。

她微微一笑，索性不再挣扎，另外一手接过麦克风，等到台下安静几秒，她也想起了之前艾丽斯交给她的演讲稿。她参加过演讲大赛，虽没得过奖，但“有感情地朗诵”演讲稿还是会的，只是一只手不自由。她的声音有些紧张，听在大家耳里则是腼腆：“女士们。先生们，感谢你们今晚的到场。想必大家早就对我好奇，我是丁小雅，焦倪琛的太太……”

好不容易忍受完大家的目光酷刑，小雅微微松了一口气，喉咙处有些干涩，正这么想时，手边出现一杯水。不用说，会这么体贴的只有焦倪琛。她冲他微微一笑。神色轻松。

焦倪琛目露赞许，彩灯打来，两人戴着金戒指交握的手就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轮到焦倪琛发言，末了，他温柔地看了一眼小雅，对台下说道：“我已经向我的太太求婚成功，等来年就会举办婚礼。届时，希望大家能够赏光！”

台下众人一愣。谁都没想到焦倪琛会在这时候发布举行婚礼的消息，而不是召开新闻发布会让记者得知第一手消息。这下底下的人沸腾起来，能在回家之前得知这个大新闻足够他们过年时津津乐道了——先结婚后举行婚礼，背后的故事可以编出好多个版本了。

员工们纷纷起哄，祝福和一些小要求扑面而来。

小雅憋红了脸，焦倪琛没有为难她，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在她额头印了一个吻。

焦老爷子一瞬间的错愕之后充满惊喜。气定神闲地接收大家的恭贺，欣慰地看着两人。对自己着力培养的孙子十分骄傲。

而焦母从来就不能对焦倪琛的任何事做主，看到焦老爷子的错愕之后。她心里稍微好受，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消失大半。她向来注重自己的声誉，当年会丢下两个孩子到处追着焦子甫跑不是因为什么虚无缥缈的爱，多半是因为焦子甫的作为伤害到了她的名誉，让她在社交圈里抬不起头来，直到发觉焦子甫根本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才彻底死心。

对于那段日子她失去了儿子女儿的信赖，她一直耿耿于怀。

焦家人下去后，其他股东的发言就没有什么新意了，小雅掀起的高/潮直到演讲结束仍在持续。

接下来就是股东们和经营团队向员工们敬酒，其中不少欧美非地区的高层也有到场。

焦倪琛一如既往地为小雅挡酒，而他身后的助理们识相地为他挡酒。在大家高喊着“把焦副官灌趴下”的声浪中，最先倒下的是助理们，就连孙安邦这个特助都开始摇摇晃晃了。

小雅代替焦倪琛歉意地看了他们几眼，但她爱莫能助，与其让人灌趴焦倪琛，不如让助理们ding缸。焦倪琛在敬酒间隙低声笑：“你别担心，我答应了他们会有丰厚的年底奖金，他们才肯这么卖命的。”

小雅一愣，随即笑开，然后笑眯眯地欣赏焦倪琛装作不胜酒力脚步虚浮的模样，只有她看得到他眼底闪烁着精==光表示他是清醒的。

到了股东这桌，焦倪琛在介绍了几个人之后，着意看了眼小雅，对小雅介绍道：“这位是杨董事，杨湛先生。”

“杨先生，杨夫人，你们好。”小雅早有准备，笑意盈盈地说道，无一分酒意的清澈眸子落在杨湛身上。

杨湛年纪与焦子甫相仿，脸色红润，个子不高，但身材很好，不胖不瘦，精神烁烁。不知是因为酒意还是其他，他闪着精==光的眼底有丝疲惫。

“真是懂事的孩子，”开口的是杨夫人，笑容浅浅，一脸精明，打量完小雅通身后，转而对焦母说道，“焦夫人真是好福气，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真是让我羡慕啊！”

焦母不是傻的，当母亲的都是向着儿子的，当主母的对外都是护短的，看着小雅的目光竟然能带着满意和满足：“杨夫人过奖了。你们家的怀瑾和握瑜都是在华尔街声明大噪的人物，你们家将来娶媳妇我才要好好羡慕呢！”

做母亲的最得意的是孩子被人夸赞，杨夫人也不例外，笑着看了一眼焦倪琛，对焦母说道：“倪琛一表人才，与小雅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且倪琛年纪轻轻就坐上了首席执行副官的高位，我们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哪能跟倪琛相提并论？”说是这么说，可她眼中的自豪和得意藏都藏不住。

焦母笑道：“这话可不能当着孩子们的面说。说起来，我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们兄弟了，听说怀瑾跟个洋姑娘走得近，什么时候能让他们回来好让我吃上喜酒啊？”

杨夫人神色略微不自在，笑容有些勉强，瞧了眼杨湛，说道：“孩子们还年轻，你知道，现在的孩子自主意识强，不肯听从家里安排，非要自己出去打拼。算了，今天是倪琛和小雅的好日子，不说他们了。小雅，我等着你的敬酒等了好些时候，可算是等到了。”

焦母眼底滑过一道讥诮的光，很快掩藏起来，让小雅给杨夫人敬酒，旁边焦倪琛配合她的行动与杨湛虚与委蛇一番后也开始敬酒。

“这杯酒喝了，你的喜酒我又要等上一阵子，哎，干脆啊，你和倪琛在年里把婚礼办了，省得我搁心里念叨！”杨夫人见杨湛他们还在互相推酒，喝过一杯后，开始扯闲话。

婆婆在前面挡着，小雅很安全地呆在焦母背后的港湾里，只插一两句简单的音节，冷眼瞧着两人打太极互相试探。这次谈话让她对焦母改观，原来焦母并不是她所表现的那样易怒，那么容易让人看出她的情绪。

另外，她心里也暗暗思量着两人的话外音，杨湛把两个儿子都送到国外去了，无论是什么原因，杨湛与焦倪琛的战场，焦倪琛仍保持着自信。思及此，她竟隐隐有了两分可耻的骄傲。

母亲能为儿子的成功骄傲，她为自己的丈夫骄傲，这个，不算太可耻吧？小雅自我安慰地想着，谁让她即使打拼一辈子也不太可能达到焦倪琛那个高度呢？而且她从来也没有这么“远大的理想”。

一晃神的功夫，焦倪琛那里已经酒过三巡了。有焦倪琛打头阵，助理们找出各种理由轮番向杨湛灌酒，他们离开这桌时，杨湛的脸和眼睛红得更厉害了。

杨湛是那种喝酒容易上脸的人。小雅只得出这个结论，至于其中什么阴谋论她实在看不懂，从外表看只是焦家与杨家比较亲热而已。

面上越是亲热，袖中的刀子越是狠。

…………

这次醉酒后，焦倪琛最惊喜的发现是，小雅竟然亲自为他换了衣服，他mo了mo身上，没有黏腻的感觉，看来小雅还为他擦了身子。

他靠在g头上，思绪渐渐清晰，小雅正窝在他身边熟睡，他淡淡地笑开，注视着她恬静的睡容，直到她睡到自然醒，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他才格外温柔地出声：“早安……小雅。”“老婆”二字在他舌尖上打个转，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做到那么肉麻。

小雅像是不知所以然，打个呵欠，清醒了点，回忆起昨晚的种种，才含含糊糊地道：“早安。”她爬起来也坐在g头，抬眼见他眼底还有血丝，在尴尬中找到个话题：“你好点了么？”

昨晚她怎么都叫不醒焦倪琛，所以焦倪琛没有喝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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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倪琛耸肩道：“我很少醉酒的。对了，我昨晚没有……打扰到你休息吧？”

“没有，”小雅觉得焦倪琛是在为他自己的面子担心，事实上焦倪琛醉酒后通常很安静，不怎么说话，撒酒疯就更不可能了，对这一点小雅是满意的，“我是问你头还疼么？”

小雅没有醉酒的经验，但她伺候过醉酒后的莫爸爸，知道醉酒的人不喝醒酒汤的话，第二天早上会有轻微的头痛。

“还有一点，”焦倪琛似才有宿醉的感觉似的，揉揉额头，转转脖子说，“身体有些僵硬。”

小雅想了想，说道：“那你先洗一洗吧，我让人给你煮醒酒汤。”

焦倪琛点头，他身上只有短裤还是昨天的，其他的衣服都换掉了，他穿上拖鞋，突然回头问：“昨晚是你为我换的衣服么？”

小雅一愣，脸色微红，避开他炯炯的目光，轻声答道：“我放到化妆室里去了。”

焦倪琛得到证实，扯开嘴角笑，见小雅不好意思，俯身吻她嘴角：“我们既是夫妻，又是未婚夫妻，你不用害羞。”

小雅低着头没说话，焦倪琛注视了两秒钟她别扭的表情，笑着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