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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仔细检查了尸体,断定是他人谋杀。……他们看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死在大校书房里,不由肯定是大校的情人,还谋杀了她。这跟克拉诺太太的想法不谋而合。因此……克拉诺大校成了最大嫌疑人,被警察带走了。
“过后,克拉诺太太经过深思熟虑,觉得这事有蹊跷。她了解她的丈夫,并不是她在气头上想象的那样,他在外面有了的情人,还带回家谋害了她,这样想象实在对他没有好处。她不得不亲自找到警察,替她丈夫申冤。克拉诺太太和警察到处寻找证据,才为大校洗清了罪名。
“精明的警察在郊区河边的一棵核桃树下找到了蓝宝石项链,跟死者的耳钉和戒指是配套的。还有捅破女人喉咙的凶器,是直径3到4厘米的圆形铁器——警察在草丛里找到的。克拉诺大校也一再向警察保证,他从来不知道郊外的那条河,最后警察相信了他,放了他,竭尽全力寻找真正的凶手……”
突然,尼采的幽灵停顿不语,望了一眼神情专注的林静笃,她的双眼比宇宙还要神秘。因此,他情不自禁起身吻了一下她的脸庞。
林静笃一直保持盘腿坐着的姿势,问道:“凯莉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她的尸体在大校的书房里呢?”
尼采的幽灵伤感道:“这又要回到贝蒂爱上风月女子的那段时光。他看见他平生第一次爱上的女人被杀了后,死亡的阴影一直未从他心灵上消失,自始笼罩着他,让他不能自拔。”
林静笃道:“我理解,谁遇上这事,心灵上都会留下阴影。”宛如山茶花的眸子眼波流转,最后固定在他的脸上。他双眼里隐隐有一抹忧郁,仿佛心底正承受着不快。
“‘女人常幽怨,良辰惟两段,一是上床时,二是赴黄泉。’希腊诗人帕拉达斯这样描述女人,”尼采的幽灵说道,“他的话简直一针见血!女人跟男人上床,然后死亡,像艺术一样深奥。这是女人活着比男人伟大的原因。”
林静笃皱眉道:“听起来令人震悚——”
尼采的幽灵微微笑了一下,意味深长道:“但贝蒂把那首诗当名言一样铭记,然后拿来对付女人。这首简短的诗,让他从死亡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跟女人上床,然后让女人赴黄泉,对他具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林静笃觉得贝蒂的思想真是不可思议,令人费解,不禁做了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怪脸,并耸了耸肩,说道:“贝蒂的想法很奇怪,不可理解,还有些毛骨悚然。”
尼采的幽灵道:“不是贝蒂不可理解,这两个时辰就是女人的良景。”
林静笃讶异道:“你的想法跟贝蒂一样吗?”
尼采的幽灵望了她一眼,避开她的话题说道:“贝蒂认为女人血淋淋地死去很美,像黑暗中的怒放玫瑰,神秘的令人遐想,触摸它时,它会毫不反抗,任由人摆布。——更重要的是,要让一个女人不只是男人生命中的过客,不再被别的男人拥有,让她死掉也许是最好的选择。贝蒂从死去的风月身上得到启发,要想自己心爱的人不再属于别人,他愿意抛弃罪恶,杀了他用心爱过的女人,这样至少让他知道她魂归那里了!
“凯莉是一个不走运的女人,爱上了一个心灵被扭曲的男人——贝蒂。她父母都是大名鼎鼎的石油生意人,她在大学攻读美术专业,擅长油彩画,曾在国际上获过奖。但贝蒂并不被她的才华所吸引。他爱她是一个尤物,堪比他爱上的风月女子,只是凯莉有良家女子的内敛。
“凯莉爱贝蒂简直不能自拔,不仅把身子献给他作礼物,平时还会送他一些别的东西,比如画、围巾和怪异的鞋子。
“一天,凯莉约贝蒂到郊外河边约会。黄昏时,那里非常幽静,了无人迹。他们可以在那肆无地狂欢,像两条相爱的狗,忘我地在草丛里打着滚。那次,凯莉又送贝蒂礼物了,是一副中国画,画面是一群鸭,但是她临幕的。她临幕技术娴熟,惟妙唯肖。
“贝蒂拿着画都看呆了……在冰雪覆盖的淤泥中,鸭群自由悠闲,但它们血液是热的。长时间盯望,让贝蒂浑身就像鸭的热血那样沸腾起来,具有不可抗拒的生命力——那奇特的灼热的鸭血,如同移接的火种一样,点燃了贝蒂身上的血液。他野蛮地把凯莉扑倒在地,严严实实地把她压在身下,让她毫无反抗力……”
突然,尼采的幽灵像故事中的贝蒂一样,粗野地把林静笃扑倒在地,她毫无防范,似乎被人击中要害,恶毒、奇妙的力量把她摧毁了,只好任由他操空她。顿时,周围似乎被一种魔圈所笼罩,把世界上的一切都围在了圈外,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如两条生死相爱的动物,缠绵嘶咬,毫无保留地在草地上翻滚……
终于,林静笃疲惫地把他推开,有气无力地躺在草地上,头发凌乱,衣服不整。
林静笃坐起来,整理好上衣,一片被风吹来的花瓣正好落到她秀发上,尼采的幽灵看见了,伸手拿起来,庸懒地嗅了嗅,然后拈碎。
尼采的幽灵站起身来,失神地说道:“我该回去了,我们后天再见面吧。”并替林静笃拉上裙角,盖住裸露在外的大腿。
林静笃道:“我很累,我想听你继续讲故事。我急切地想知道贝蒂究竟怎样杀了凯莉?”
“我更累,需要好好休息。”那是一张惊骇的脸,迷茫难辨。忽然变化的情绪,让尼采的幽灵变得毫无表情,所以,他的话听起来有些生硬。
不等林静笃答话,他已经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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