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绝不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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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光，一般在黑暗之渊几乎看不到，也是禁止出现的。

在这里，黑暗是永恒的色调，暗族天生很不喜欢在阳光普照的地方生活。

强烈的光线，对于暗族来说，就是消耗自身能量和寿命的罪魁祸首。

即便是黑暗魔法之中的火焰，也是闪烁幽光的碧绿色火焰，带来的光亮也是朦胧晦暗。

零零二的房间之内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耀眼的强光？

即便进入黑暗之渊的人类魔法师，也只会在最初一段时间才会在无意之间触犯不得出现强光的禁忌。

而零零二，已经数百年生活在黑暗之渊，大概根本无法释放出会出现强光的魔法。

八十三捂住双眼，若不是一二一及时捂住它的嘴巴，它一定会发出尖叫。

短暂性的失明和双眼针扎一般的刺痛，让八十三陷入短暂的惊惶之中。

山洞内，强光早就散去，李子树淡然的坐在石凳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瘫坐在面前的零零二。

刚刚，这个女人竟然悍然出手，施展出它能掌握的最强黑暗魔法。

李子树对此也颇为意外，仓促之间，挥手便是一道闪电，将零零二的双臂化作虚无。

并且，零零二的黑暗能量虽向双臂根部狂涌，却根本无法重新长出双臂，那一丝一缕的闪电还有继续向它身体中钻去的倾向。

零零二双眼之中满是惊骇，年少天才，数百年积累，竟然敌不过李子树随手一击？

难道，今天就是它殒命之时？

李子树伸出手凌空虚抓，零零二双臂处的两缕电光如游鱼一般飞出，钻入李子树掌心不见。

没有了雷电的能量，零零二的双臂根部处顿时黑雾弥漫，两条娇嫩白皙的玉臂便重新长了出来。

零零二淡绿色的眼眸中惊恐稍平，苦笑了一声，优雅的整理了黑暗法衣的袍袖，轻声说道：“为什么不杀我？”

李子树深深的看了零零二一眼，淡淡反问道：“你也知道你罪大恶极？”

“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有什么错？又怎么谈得上罪大恶极？”零零二没有低头认罪，反而目光清冷幽幽说道。

呃！

竟然是个硬骨头？

得到这样的回应，很出李子树的意料，他不由得微皱眉头，再次打量了一下已经摘掉帽子的零零二。

这个女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模样，似乎只是与珍妮弗公主晃上晃下的年纪。

栗色的长发，梳成一条蓬松的长长辫子，一直垂到小腿部位，由于刚刚瘫坐的姿势才从黑暗法衣的遮掩下露出来。

淡绿色眼眸，如同两汪碧波荡漾的深邃潭水，承载了它显现出来的年纪无法经历的沧桑。

过于白皙的皮肤，虽然细腻丝滑，光洁闪亮，却呈现出病态的惨白，让人不由自主心生怜惜。

精致的五官，高耸的峰峦，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即便身穿宽大的黑暗法衣，却仍然一丝不苟的整理自己的衣着妆容。

这女人，竟然也有一种如珍妮弗公主一般来自骨子里的骄傲。

而且，经历漫长岁月，以及命运的种种灾厄之后，这女人竟然还能保持这种骄傲，真是难能可贵。

可是，这骄傲，绝不是可以脱罪的借口。

李子树淡淡说道：“身不由己进入黑暗之渊，你并没有错，但是，你错在同流合污，残害自己的同族！”

“你可能会说，你从进入黑暗之渊后从来没有亲手猎捕一名同族，也没有亲手杀害一名同族，对吗？”

零零二正想以此来分辨，这是数百年来它一直坚持在做的事情。

绝不参与猎捕人类，绝不亲手杀害人类，是它数百年来的底线，也是能令它心安的重要原则。

而且，在数百年间，若没有它的努力，黑暗之渊中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人类成为暗族神民。

它认为，漫长的岁月中，它已经拼尽全力，在黑暗深渊保全自己的同族。

可被李子树一口道破，它反而不想借此保命，只一脸疲倦的说道：“我有罪与否，你还没有资格评判！”

“如果你要杀我，随时可以出手！”

这是什么态度？

李子树有些不爽，一个成了暗族的人类，竟然还敢在他面前装X？

“你出身高贵，年少天才，意气风发，本应拥有美好姻缘和崇高地位，却因与未婚夫出海游玩，全部遭逢大难！”

“身边的人一一死去，极度恐惧之下，你和未婚夫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你选择独善其身，你的未婚夫选择为虎作伥！”

“多次规劝无果之后，你开始痛恨未婚夫，并在你从魔奴之中脱离，成为了暗族神民中的一员之后，利用身份处死了你的未婚夫！”

“你就是个黑寡妇，就算之后你刻意不亲手杀人，不亲自捕猎，难道你也没有亲口吃过同族血肉？”

......李子树侃侃而谈，将零零二的大致生平娓娓道来。

零零二双拳紧握，银牙紧咬，浑身颤抖，一双淡绿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子树，如见神魔。

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下，零零二声音干涩道：“你怎么知道！你的年纪，根本不可能知道我的事情！”

“你到底是谁？难道，你也已经活了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