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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听过她后半句,绕在嘴边的话转了个弯,颔首应下。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比着来时已经小了些,二人又说了一会话,晏青扶止住声,站起来道。
“也该是时候回去了。”
“这么急?”陆行一怔。
“已过了半个多时辰了。”
晏青扶看向一旁的沙漏,经她这一句提醒,陆行才发觉此时已经到了亥时了。
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陆行如是想着,见她身上着的衣裳单薄,吩咐下人拿来了大氅。
他接过去,伸手递给了晏青扶,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恰到好处。
“外面天凉。”
晏青扶摇摇头。
“我来时带了,多谢陆相。”
话落,她转头朝外走,一边道。
“不必送了,外面的确天凉。”
话如此说着,陆行仍是走上前站在廊下,看着她依旧是那身单薄的青衫,一点点顺着走出陆府。
哪带了什么大氅。
陆行心知是她不想收,一如那松雪茶一样,只是一句再轻而易举不过的客套。
但他仍是在这个雨夜,再正常不过的交谈与闲话里,无数次动心。
她这人太懂分寸又太敏锐,他知道自己藏的再好都一定多多少少会露出端倪,所以今夜她因着担心自己身上的伤深夜带了太医来陆府,又在屋内和他闲谈共话,但始终保持着最合适的距离和规矩。
太过温馨的场景总让陆行如处在梦中一样觉得不真实,可冬日残冷的风混杂着雨水吹过,他眼中又落了几分清明。
回头一看,分明她来这一趟,除了桌案上已经微冷的茶仍搁在那之外,方才的一切都寻不到丝毫痕迹。
她来时认真地关切过他,又在离开时不留下一点痕迹,连着那搁在一旁的大氅都原物不动地放在那,一如离开的这个人一样,干净利落。
熏香的灰冷掉,陆行微微阖了眼,一时不知心头是高兴还是难过。
晏青扶这人啊。
一句话在嘴边弯弯绕绕,又最终咽下去。
*
离开陆相府后,因着时间太晚,晏青扶也没再着人去沈府问消息,第二日陆行告了假,沈修上过早朝之后,直奔御书房里。
“昨日才回来,事情不急,沈世子不如在府中休息一二,然后我们再行商议。”
晏青扶抬笔批了下面的折子,见沈修推门进来,开口道。
“西郊的事的确不急,可皇宫中有奸细这件事,可不能不急。”
沈修落座下,晏青扶也同时搁下手中的文书。
“昨日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沈修又将昨天的事与晏青扶一一说过,待及说到那句容瑾自下山的时候就带了两千精兵,却在见到他们带了足有三千人的时候略有惊讶的样子,晏青扶眉心一动。
“本来单单只有这件事也没什么,但若是加上后山那防卫,就不对劲了。”
晏青扶掀起眼皮等着沈修继续说。
“暗线说,昨日之前,后山从来没有安排过那么多暗卫。”
事出反常必有妖,容瑾谨慎些没错,可这谨慎若是昨日突如其来的,那就不正常了。
“沈世子可有什么头绪?”
“暂时没有,不过可以先从宫中的下人排查起。”
沈修摇头。
下人?
下人当真能接触到他们的谈话或者文书吗?
晏青扶下意识觉得不可信,可转念一想,宫中鱼龙混杂,宫人实在太多,谁也不好说到底有没有人是容瑾留下来的眼线。
她微微思忖了片刻,点头。
“好。”
“既然青相有打算着,剩下的事我便不掺和了,城郊的兵士都已经处理妥当,我这会出宫去相府看看陆相的……”
沈修话说到一半猛然顿住,想起昨日陆行千叮咛万嘱咐莫要把他受伤的事说出来,自己倒是给忘了。
他刚想插科打诨将话题引开,晏青扶已经开口
“我知道。”
沈修摸着鼻子尴尬地笑了两声。
“沈世子昨日可有受伤?”
“没有,我离开的早,是陆相留在后面断后的。”
沈修顿时受宠若惊地道。
“那便好,沈世子去吧。”
沈修从御书房里离开,晏青扶将手中的文书整理过,目光瞥向被单独扔再一旁的一本文书。
是当时忘记批复了?
她疑惑着将文书捡起,却发现落款时间是七日前。
晏青扶扫了一眼,手中动作一顿。
这是当时她在文书中写下对城西布局以及计划的文书。
这份文书不是早被她收了起来吗?
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
想起昨日西郊那重重奇怪和变动,晏青扶脸色微微变了。
她攥着手中的文书,开始想着这几天来过御书房的人。
若背后奸细不是偷听了他们说话,那看到这文书从而将话告诉容瑾的可能,是最大的。
想到这,晏青扶顿时不再犹豫下去。
“去查查这几日,除了陆相与沈世子,可有旁人随意出入过御书房?”
外面的下人领命而去。
这日晚间,大昭京城又下了雨。
晏青扶将御书房的事情处理过,执伞回到寝宫的时候,瞧见屋内的安静与冷清,心中骤然升起几分怅然若失。
这几日上京都忙的厉害,她自上次将信传出去便忘了事,此时闲下来,心中就难免到处去想着什么。
想当时容祁第一次带她来这时的样子,想后来在这个宫里,容祁蛊惑着她留在八王府,也想两三个月前容祁带她在九宫的屋顶看过月亮,这些小事分明从未刻意记过,又在偶然想起时候发现,每一桩都记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如今遄城的情况如何,他是不是比着在上京的时候更忙……
晏青扶心中百无聊赖地想着,不由得又哑然失笑。
她平日总念叨着容祁粘人,未曾想人一朝离开,她竟比容祁还适应不了一个人的日子。
她微微勾唇笑了笑,刚要抿掉心头的思绪,门外有宫人轻轻敲了门。
“青相,遄城来信。”
她目光一怔,随即心中涌起些喜悦。
晏青扶大步走向门边,将信接了过来。
信仍沾了些初冬落雨的潮湿,晏青扶轻巧地将信拆开,一一扫过去。
前半部分仍是正常过问着上京的情况,在信的后半段里,容祁洋洋洒洒地写了许多,跟她抱怨如今遄城的事情太忙,又告诉她遄城已经开始落雪,说上京一向冬日也冷,要早早吩咐宫里伺候的下人摆上炭火,奏折处理不完就扔给沈修,若遇上落雨的时候,就窝在寝宫里少出去,莫要再着凉染了病。
大多是一些再琐碎不过的事,他又事无巨细地一一说过。
晏青扶看着心中觉得好笑,自己也算是个稳重的人,怎么容祁瞧着却像是哪哪都不放心的样子。
在心中腹诽着,她仍是将信从头到尾读过,待最后一句话落,她以为信已经没了的时候,却忽然又从信封里掉出来一封极小的信笺。
她心念一动,接过来将信打开。
与前面随意散漫龙飞凤舞写信的样子不同,这里面他笔锋显然收着,一笔一划地写了一句。
“亦念吾妻青青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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