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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虞芷想也未想,当即摇头。
她此时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吓人,自然不敢再随意答应她的话。
玉玺和女皇的私印,哪怕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极重要的东西。
而对面站着的两个人,一个是大昭掌权的八王爷,一个是他的未婚妻。
能说出这样的话,虞芷可不会傻的以为他们存了好心。
“那很遗憾,公主殿下就一个人留在这受这钻心之痛,直至流血而亡吧。
反正你就算活下来,门外明卫和虞徵但凡死了一个,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晏青扶一扬眉,转头拉了容祁要走。
虞芷额头的冷汗一点点滴落,她死死咬着唇,尽然意识已然有些模糊,她仍费心权衡着利弊。
私印和玉玺若是落到大昭人手里,可能会给整个西域带来灭顶之灾。
她若是将这些东西拱手相让,可就真成了整个西域的罪人了。
可若是不给……若是不给。
虞芷重重地喘着气,眉宇间的疼痛越发明显,她眼尾渗出些泪,咬着牙朦朦胧胧地透着窗棂看过去,霎时瞪大了瞳孔。
街道之外已围了许多的人,但因为明卫和虞徵周身气劲极强,也无人敢上前去拉人,只见其中一个明卫的剑横过去一指,眨眼之间已直逼虞徵面门。
不远处已经有城防军发觉了这边的动静而飞速赶过来。
可赶过来又能如何,明卫只听她和虞菏的话,来了多少人也是无用。
眼前晏青扶和容祁已经推开门,似乎毫不犹豫地要踏出去。
“好,我答应你。”
她深知再拖下去,吃亏的也一定不会是晏青扶和容祁,玉玺和私印大不了她再想办法拿回来,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就这样死了。
虞芷死死地咬着唇,见晏青扶转过头看她,她仍是想不明白,怎么明明是自己周密的一个计划,到头来反而是被别人算计了。
晏青扶走到近前,唇边似扯出点笑,伸出一只素白的手到她面前,上面放着一个瓷白的瓶子。
“里面只有这一次的解药,第二次服用解药前后不能间隔三日,我希望公主,可别让我失望。”
这话中意思已经很明显,要她三日后带着虞菏的私印和玉玺来换。
“私印和玉玺……不能带出来太久,我母皇会发觉。”
虞芷迫不及待地接了解药倒进嘴里,稍稍等了片刻,才有了力气回晏青扶。
“这就不是我该管的事了,我相信公主自有办法不让女皇发觉。”
玉玺与私印她可不是用在一时的。
虞芷死死地咬着牙,只能看着晏青扶敛了衣袖走出去。
“你不是颜国公府的贵女,你是谁?”
终于在人踏出门边的时候,虞芷忍不住开口问她。
从第一次见面就给她设局在她面前演戏还看出她伪装的人,国公府的贵女可做不到如此。
晏青扶脚步稍稍顿一下,随即又往外走,轻飘飘落下一句话。
“公主何须知道我的身份,索性不管我是谁,你都注定会败在我手里。”
虞芷被她这句散漫的话气的一阵气血上涌,刚要反驳,骤然听见了门外的刀剑声,这才想起外面的事,连忙撑着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窗边,喊道。
“住手。”
明卫听见她的声音当即止住了动作,手中的剑只离虞徵眉心一寸,虞徵收了手,脸色苍白,胸口的伤口又扯开隐隐渗出些血迹。
他瞧见虞芷,站直了身子冷笑。
“好皇妹,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冤枉本殿要害你,还让你的明卫来演这一场戏。”
虞芷气息不稳地从窗边一跃而下,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城防军的统领走到近前,恰好听见了虞徵这一句,顿时瞧着虞芷的面色就有点复杂。
皇家夺位固然残酷又腥风血雨,这位还是第一个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人。
明卫退到虞芷身后,城防军统领上前,拱手道。
“公主殿下,女皇传您带着明卫即刻入宫。”
虞徵闻言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剑扔了,又道。
“此番皇妹让明卫公然在京城对本殿下杀手,可要好好给母皇和本殿一个交代。”
西域皇室不成文的规定,明卫只用于自保不可伤残手足,她此番已然犯了忌讳了。
虞芷面色顿时更煞白,但她身子实在撑不住,便朝统领说。
“本宫待会自会入宫。”
统领面色略有为难。
“可是……”
“还请公主莫让属下为难。”
横空传过来一道声音,紧接着数十名暗卫黑压压地站在面前。
到底是她犹豫的时间太长,耽误了时候,闹得如今虞菏已派人来处理了。
虞芷只能跟着统领一并入宫了。
暗卫将剩下的人都疏散开,要护送着虞徵回宫。
“不必了,本殿还有事要去办。”
虞徵抬手拦了人,眯着眼看不远处刚隐进小道里的两个人。
这平白无故的,他们二人闲着出宫?
虞徵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想起方才在外面入了的那场局。
虞芷可没这本事能将他从头到尾算计的这么彻底。
前后稍稍思索了片刻,虞徵已想到了缘由。
胸口的伤仍提醒着他上一次在晏青扶手里栽的多狠,可虞徵连犹豫都不曾,又喊了暗卫道。
“盯紧郊外。”
*
晏青扶与容祁悄无声息地回了宫中,而此时金銮殿内,早闹得一番腥风血雨。
虞菏见了虞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拿了一旁的奏折兜头砸了过去。
皇城之中天子脚下,她自己的女儿明目张胆残害手足以至京中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情何以堪?
虞芷心中知晓此番是自己的失误才入局,入了大殿亦不辩驳,低头认了错,跪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让阖宫看足了笑话探讨不说,一回宫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一晕就足足睡了两日,至她醒来,已经是期限之日只剩三个时辰。
容祁瞧了一旁的沙漏道。
“青青觉得,她还能将东西送来吗?”
晏青扶摆弄着窗棂边的盆栽,闻言笃定地落下一句。
“她能。”
虞芷可惜命得很。
她多疑又敏感,心思沉重想的多,也必不可能对虞菏坦白。
所以一定会带了东西过来。
自不知道虞芷用了什么办法,这日晚间还剩两个时辰的时候,虞芷果然着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姗姗来迟将东西递给了她。
虞芷面色仍有些苍白,兴许是毒发耗费着她的精力,连说话都中气不足。
“解药,也该给我了。”
晏青扶接过盒子打开一瞧,果是西域皇帝的玉玺和虞菏的私印。
她微微勾唇。
“公主果然是个爽快人。”
她留着虞芷也有用处,自然不会轻易让她死了,从桌案上递过去一个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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