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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俞氏即将易主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我在杂志社收获了无数同情的目光,就连黄晓慧也旁敲侧击地问我要不要暂时休个假,去放松放松心情。

我婉谢。

当天晚上,我就提着那个小小的旅行箱,搬出了龙家。那个旅行箱一年多以来一直放在我房间的角落里,仿佛原本就准备随时待命。拙于言辞的柏嫂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离开,反反复复不甘心地嗫嚅着:“要是??要是先生回来??”

她一直很怕龙斐陌。

我安抚这个老实人:“我只是去朋友家住几天。”善意的谎言或许会让她好受些。我一直没有回头。

在我房间的梳妆台上,静静躺着一份离婚协议书。

我又回到了乔楦的那套小公寓。她什么都没说,立时帮我打扫房间,整理东西,催促我去洗个澡,早点睡觉。

这么多年的朋友,不是白交的。

我安然入睡。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套用郝思嘉的话:Tomorrow is another day.

但愿。

龙斐陌一直没来找我,我们就这样心照不宣地一直沉默僵持着。只是没想到,我竟然又会碰到桑瞳。

她竟然跟我一样,提着一个旅行箱。我们面面相觑,她朝我扯了扯嘴角。

片刻之后,我俩并肩坐在街边的一个小亭内,沉默无语。我不由得感慨,自十五岁之后,我们之间仿佛就没有过这么心平气和的时刻。

她淡淡地问:“听桑枚说你搬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

她侧脸看我:“恨我们吗?把蒙在鼓里的你推到火坑里,希望能挽救俞氏,到头来,”她自嘲地道,“还不是一场空。”她看着我,表情复杂,“你知道了吧,龙斐陌是冲着俞家,冲着我爸爸来的。或许,原本受过的应该是我。”

我摇头,这世上,谁也不欠谁。

这不是苦情剧,我也并非惊知真相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女配角,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

她摇摇头:“现在都算不得一份产业了吧!”目光看向前方的某一处,“可是,我是真的很在乎,从小跟爸爸去俞氏办公,我喜欢看他在办公室里逡巡,跟他去开会,研究报纸杂志怎么定位,怎么排版,怎么设计,怎么从无到有。闻着书墨香,我心里的喜悦就像泡沫,一点一点升上来。再后来,家里人怎么打算的我一清二楚,龙斐陌那样的男人,又很难让人不动心,”她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嫁,鱼和熊掌可以兼得,何乐而不为。可是??”

她的声音近乎自嘲:“即便做戏,他都不要我上场。”她盯着我,“我输给了你,第二次。”

我低头,盯向地上那个旅行箱。

她发觉我的目光,耸耸肩,略带黯然地道:“活了这么多年,现在才总算想明白。”

我若有所悟:“你??要去英国?”

她有几分惊讶于我的反应,半晌之后,她低头自嘲般一笑:“桑筱,这么多年来,你是不是很恨我?”

我淡淡一笑:“是啊。”我补充了一句,“很恨。”

如果这能让她好过一点儿。

毕竟,很少有人有勇气去直面这一切,尤其是俞桑瞳。

向来心高气傲的她,面对爱,亦不免卑微。

“我也是。”她平静地道,“很恨。”

“十六岁那年,鼓足勇气约方安航去看画展,他对我微笑,‘很抱歉,桑瞳,我有更重要的事。’第二天,你抱回一个棋赛的二等奖。从此以后,我一看两人对坐就转台。”

将近十年来的芥蒂,如此沉重的话题,听她说来,我竟然没有什么反应。

我们就这样,在喧嚣城市的一角,这个安静的亭子里默然相对。

沉默了片刻,她站了起来:“时间到了。”

我点头,淡淡地道:“一路顺风。”

以后,大概也不会有这样的一刻了吧。毕竟,我们并非同路人,从来都不是。

我看她提着箱子,仪态得体地向前走去,快拐弯的时候,她回眸:“桑筱,可能我们更适合共患难。”

我看着她走远,在心底轻轻地道:“不。”

从来,都不。

半夜三点,手机铃声大作,我睡眼惺忪地爬起来一看,不由得诅咒了一句。竟然是嗅觉灵敏到第一时间得知我搬出来,时不时大咧咧来滋扰一番的关牧。

改天定要记得送那位过于文静的邵涓涓小姐一本驭夫书。

“桑筱,”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我在你楼下,快下来!”

我有些纳闷地盯着手机,一时恍惚。

这都几点了?他确定自己还跟我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上?

我不理会,把手机一扔,倒头继续睡。

不出五分钟,手机锲而不舍地再次响了起来。我蒙上被子,手机依旧响个不停。十分钟过后,忙碌了一天困得要命的我火大地爬了起来,杀气腾腾地套上衣服,门一摔就出去了。

他要是不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拿手机砸死他!

一辆黑色花冠静静泊在楼下,关牧正百无聊赖地蹲在一旁玩手机。正是他一贯的务实风格,不浪费点滴时间。

我慢腾腾地走过去,咬牙切齿地道:“喂,你是刚从火星回来还没倒上时差吗?!”

他也不客套,合上手机,站起来冲我直嚷嚷:“深更半夜的你以为我愿意啊?”他绕到车旁,打开车门,一脸嫌弃地道,“快点把他给我领回去!”

我伸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我没眼花吧?车子里静静躺着的那个人,竟然是酣睡的龙斐陌。我猝不及防地倒退一步,再倒退一步,强自镇定,语不成句:“你、你、你、他、怎么??”

他不经意般地道:“你什么你他什么他,陪客户出去吃饭,散场时候碰到他,又喝了几杯,”他耸耸肩,朝车里努嘴,“就成这样了。”他啧啧了两声,“跟念大学那时比,龙老大这喝酒功能也忒退化了点??”

律师的必备素质之一:避重就轻。

当我是傻子吗??

我极其怀疑地看着他。

他朝我挥挥手,顺带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那啥,俞桑筱,人我可交给你了啊,接下来他是死是活可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他伸伸懒腰拔腿就要走,“明天一早还要开庭呢!唉,我的一世英名??”

律师的必备素质之二:推卸责任。

我可不吃他这一套,迅速拦住他:“喂。”我用下巴点点安静躺着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人,直截了当地道,“关大律师,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给我把他从哪儿来带回哪儿去。”

他挑眉,作不可思议扶额状:“Oh,my dear god!换个别的女人,还求之不得呢。再说了,就算闹点儿小矛盾,龙斐陌他可是你老公!俞桑筱,你会不会太冷血了?”一边说着,他手脚一点也不闲着,三下两下地就把那个人连拖带拽出来,直接推到我身上。

律师的必备素质之三:见缝插针。

眼看到那个人就要跟地面亲密接触,直直栽下去了,我自认还没有冷血到直接闪人让他扑空的地步,只得被动站在那儿做人肉靠垫。

我闻到浓浓的酒气,可是那个人,我避之唯恐不及的那个人,居然还一声不吭地靠在我身上。

纵使喝得烂醉,他还是有着惊人的自制力。

我还没来得及做任何的抵抗,关牧已经手脚极其麻利地跳上车,临走前还冲我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桑筱,半年前我已经不当俞氏的法律顾问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车一溜烟跑掉,叹了一口气。

这种煞费苦心的伎俩,未免太明显。

这年头,惹谁都行,就是别惹律师。

乔楦看着我旁边斜倚的那个人,眼睛瞪得滴溜滚圆,手指一颤一颤地点点他:“龙、龙、龙??”

我没好气地道:“龙什么龙?龙王爷这会儿还在家睡大觉呢。”我费劲地把那个人往边上靠靠,“要么请后退十米,右转关上房门,要么上来搭把手。”

乔楦立时蹦跶过来:“我来我来我来!”她可是整整雄霸四年学校运动会的铁饼冠军。我很放心地打算松手,无奈喝得死醉的那个人巴着我不放,最终不得不一人扶住一边,把他挪到我房里。

看着他像大老爷般四仰八叉躺在我床上熟睡,我揉揉因为睡眠不足而疼痛的太阳穴,再悲惨地想起要早起赶采访,一时间怒火攻心。

我强忍着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转眼看向乔楦,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口中啧啧有声。我推推她:“走吧。”

她十分不甘心地道:“机会多难得!俞桑筱你个小气鬼,让我多看一眼又怎样。”

我气极反笑:“你留下我走,好不好?”

她怪叫:“别啊姐姐,”突然间忸怩了起来,“俺们家那头八爪鱼非宰了我不可!”她终于舍得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了,诧异地道,“哎,你拿被子枕头做什么?”

我一边从壁橱里拿出一床闲置的被子胡乱搭到龙斐陌身上,一边费力地从他身边拽我盖过的那床,简单地道:“等我一会儿,一起到你??”

话还没说完,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回过神来,我已经连人带被子地倒在那个睡着的人身上。我呆了呆,只觉眼前又是一花,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的长手长脚覆住,死活动弹不得。我拼命推他,他一动不动,睡得仿佛老僧入定。

我朝乔楦抛去求救的眼光,她居然偏过头去,一点一点向外挪:“这个??非礼勿视哈??”她很快挪到门口,临了关门前,脑袋伸进来郑重其事地道,“我听人家说,坏人姻缘要下阿鼻地狱的!”

我眼睁睁地看着门被她阖上,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同样狡诈的乔楦,同样地,什么都知道。

龙斐陌一动不动地覆在我身上,睡得正香。我唯有苦笑。看上去身形挺拔然而清瘦的他,其实力气大得惊人。

我想,他应该看到那份协议书了。

我想,他不会在乎。

我想,他会在一个恰当的时候来跟我商谈,或是直接遣人通知我。

我想,以他的骄傲和心计深沉,应该不会入关牧的套。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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