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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刘国权终于带着白发祥踏上了上省城的路。在行动之前,他俩费了不少心血,给谁送,送什么,送多少,怎么送,无一例外的做了一番认真的计划和筹措。从表面上看,送礼很简单,其实,这里面的学问很多。首先,你必须摸清对方的底细,他喜欢什么,或者不喜欢什么。只有掌握了他的弱点,才能对症下药,最终拿下他。其次是方法论的问题,就是说你根据不同的送礼对象,采取不同的方法。虽说送礼者和受贿者都心照不宣,送的人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他送,收礼的人也知道他为什么给我送,但是你还必须要找一个恰当的理由,让对方能够接受,你自己也好有个台阶下。倘若你面对的官人地位越高,你就越要讲究方法,因为他们毕竟不同与村长乡长这一层干部,这个层面中的个别人,在他们眼里,什么都缺,什么都需要,只要你送,他就敢收,甚至你不送,他也要。他们的素质他们的生存状况决定了他们只能如此,而不能别样。可是,高官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手中有的是权力,他们的生活富有奢侈,给他们 送礼的人多的是,如果你不讲究一点方式方法,不但达不到与其的目的,反而会坏了大事。当然,这里面也有它的游戏规则,一旦对方接受了你的重礼,就意味着他答应了你的某种要求,他就会不遗余力的为你办事。如果万一因种种原因无法兑现,要么他会给你退还,要么,他在别的方面给予补偿。这是官场中的聪明人。自然,也有人不遵循这种游戏规则,事情没有办成,也不退礼,其结果,送礼者恼羞成怒之下反了水,他却为此中箭落下了马。
这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之所以如此,才使这个世界五彩缤纷形形色色。
刘国权他们来到省城,已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登记好宾馆,住下洗漱毕,在楼下匆匆吃了一点,就来到宾馆,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看着电视,一边往黑里等天。送礼不仅要讲究方式方法,而且在时间上也有很多的讲究。领导干部都很注意自身形象,如果你大白天闯到他的办公室去送礼,搞不好就会把事情办砸。如果你到他家里去送礼,最好不要中午去,那时候领导正午休,你若将他的休息打断,他虽嘴上不说,其实你已经惹怒了他,一看你这么没规矩,本来能办成的事情也不愿意给你办。最恰当的时间就是晚饭后,天黑了,既不被外人发觉,领导的心情也很放松,这时候往往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毫不容易等到《新闻联播》播完,从窗户朝外一看,天已擦黑,他便拔通了罗副书记家的电话。电话一通,他就毕恭毕敬地说:“罗书记,你好,我是边阳的刘国权,今天来上省城办了点事,你现在有空吗?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过去看看老领导。”罗书记说:“是国权呀,到省城来了,你还客气啥?我随时欢迎他来家做客。”挂了电话,刘国权一下兴奋了起来,立马收拾好东西,就和白发祥出了门。他们主攻的第一目标是省委罗副书记,其次,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吕光春。驱车来到省委家属院,把门的民警对他们进行了一番严格的证件审查,并按要求让他们认真填写了登记表才放他们进了院门。车刚开到一号楼,正要拐进去,白发祥突然对司机说:“直走,别拐进去。”刘国权有点不悦地说:“一号楼到了,你是不是搞错了?”白发祥说:“没有搞错,一号楼是到了,可是,我刚才看到了向国华的车也在那里,我们避一下,不能让他发现。”刘国权说:“你看清了?”白发祥说:“边G00009号,我看清了,不是他的车还能是谁的?”车停到一个隐蔽处,刘国权若有所思地说:“看来,他也行动了。幸亏你发现了他的车,要不然撞到一起多尴尬。”白发祥说:“真他妈的怨家路窄。不过,他肯定上了吕部长家,我们是去罗书记家,未必能对了头。”刘国权说:“那也未必。你认识罗书记,难道他就不认识?还是等一等吧,小心不为错。”白发祥说:“我下去侦察侦察,了解一下他的动向。”说着便打开车门出去了。刘国权说:“注意他车里面的人,不要没有侦察到什么,反让他发现了你。”白发祥笑了一下说:“请领导放心。”
看着白发祥渐渐消失在黑夜中的影子,刘国权脑海里仿佛拉开了一道遥远的风景线。在他担任建委主任的多年里,就是这位时任办公室主任的白发祥鞍前马后的侍候着他,后来他当了副市长、常务副市长,白发祥也随之被他提拔为建委副主任、主任。虽说现在也成了正局级领导,但对他仍是忠心耿耿。想想,像白发祥这样知恩图报的干部在现今真是难得,不像有些白眼狼,一旦翅膀硬了,会飞了,就往高枝上攀,哪管你对他有恩无恩。他想如果这次他真当上市长了,就想办法让他当上政府秘书长,然后再过度一下当副市长。事实上,他这次把他带来,就是想给罗副书记引荐引荐,为下一步的工作打一点基础。
约摸等了半个小时,他仿佛觉得等了半个世纪,才等来了白发祥的影子。白发祥打开车门上了车,高兴地说:“他走了。”
刘国权说:“他有没有上罗副书记家?”
白发祥说:“没有。他从吕部长家出来后,就上车走了。”
刘国权:“他们是不是先去了罗副书记家,后到吕部长家?”白发祥说:“不可能。他们走后,我到门卫处查了他们的登记,他们是晚上8点到的,我们8点15到的。这就是说时间差只有15分钟,在这么短的时间,他不可能上罗副书记家。”
刘国权这才长嘘了一口气,打趣地说:“你干脆去当公安局长 吧,省得破案率老是上不去。”
白发祥笑着说:“好呀,我还真想去干干公安。”
刘国权说:“美得你,你想去,我还舍不得放你。好了,抓紧时间,我们行动吧,去晚了,说不准又有哪路神仙来访,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下了车,白发祥边走边悄悄凑上去说:“他还带着一个随从。你能猜到他是谁?是财政局的局长裴德民。”
刘国权若有所思地说:“裴德民?是裴德民。”
白发祥说:“这小子,一直和向私交甚密。”
刘国权说:“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人嘛!”
来到一号楼旁,刘国权就对白发祥说:“你找个隐蔽处呆一呆,我先上去看看,要是没来外人,我给你打个电话,你就上来。”白发祥应了一声,就向旁边的树荫处溜去,刘国权便独自上了楼来。对罗书记的家,他虽不是轻车熟路,倒也并不陌生。上了三楼,他先凑到门口听了一听,只听见电视的声音,没有听到说话声,便想他家里可能没外人,就摁了一下门铃,很快,他家的小保姆就打开了门。刘国权客气地问:“请问,这是罗书记的家吗?”小保姆说了声是,刘国权便听到罗副书记发话了:“国权来了吗?”刘国权心里一热,就说:“是我,罗书记,你好吗?”说着进了客厅,见罗副书记与夫人朱雅娟正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又补了一句:“朱大姐好?”罗夫人就说好好。罗副书记站起来隔着茶几与他握了握手说:“还好,还好。来来来,坐,坐下。”刘国权就坐到了一旁,但,屁股却不敢坐实,只挂在沙发一角,斜着身子面向罗书记,一脸卑微地笑着。罗副书记说:“现在担子重了,有没有压力?”刘国权笑着说:“趁着现在年富力强,适当的加点压力对我也是个煅炼。”罗副书记说:“这就好。上次开省委常委会,对确定你全面负责边阳市政府工作还有些异议,我据理力争,才把你放上的。国权呀,边阳很快就要召开人代会了,你一定要把握这次机会,争取在选举中不出偏差。省委这边的工作我会做的。”刘国权一听,什么都明白了,知道难关已过,大事将成。有罗副书记当后盾,再无必要找别人了。激动地说:“谢谢罗书记对我的关怀与栽培,我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不让罗书记失望。”正说间,小保姆沏好了茶,将茶水放在刘国权的面前说:“请用茶。”说完便知趣地退了下去。刘国权说了声谢谢,觉得到了罗书记这样一个级别,连从家中的小保姆也上了档次,说喝茶不说喝茶,只讲用茶。一字之差,其蕴含的文化意韵绝然不同。
刘国权见时候到了,便话锋一转说:“罗欣来没来过电话?他现在还好吗?”罗欣是罗副书记的儿子,在美国读研。罗副书记说:“就是学习有点紧张,其它各方面都不错。”罗副书记一提到他的儿子,情绪显得非常好。刘国权就趁机打开手提包,从中拿出用报纸包好的四万美金,放到一边说:“我怕小欣在那边太辛苦,最近兑换了一点美金,烦大姐给带过去。”朱雅娟说:“小刘,你可不能这样呀,你的心意我领了,可这……我不能收。”话虽这么说着,可她人却坐着没有动,面部表情也越发的喜形于色了。罗副书记也说:“国权,你这样就太见外了。你大姐说得对,心意我们领了,东西你还是带回去吧。”刘国权便起身将那包东西放到了电视柜中,回过身来笑着说:“我必须 向书记和大姐申明清楚,我不是送给你们的,这是我对小欣的一点心意,你们千万不能拒绝。我倒是给书记带了一件礼物,保管书记能接受。”罗副书记就笑着用手指点着刘国权说:“你这个国权呀,到底玩的什么把戏?”刘国权诡谲地笑了下说:“是一件绘画作品,给书记送,就得送个高雅点的。”说着便拔了一个电话,收了机,补充说:“他马上就到。”刘国权深谙官场的游戏规则,真心送礼,只能是一个人去,绝对不能带人,否则,收礼者必起疑心,认为你是带来一个证人,怕授柄于人,自然要有所提防,客气的,将婉 言谢绝,不客气的将拒之门外。从此,便对你也有了看法。故而,他刚才有意把白发祥留在楼下,就是处于这个意思。此刻再叫他来,已不碍大事。书画作品是高雅的精神产品,相互赠送一两件无可厚非,构不成什么行贿受贿。罗副书记自然明白刘国权的这层意思,也很欣赏他的这种办事能力,情绪显然很好,便拿出了他珍藏的两幅作品来让刘国权欣赏。一幅是现代中国书坛上一位已故的得高望众的老前辈写的字,上写道:“大象无形,大音稀声。”另一幅是古画。刘国权对书画艺术不甘心趣,更谈不上研究,因而,也谈不出道道来,只说好好好,真是好作品。正欣赏着,是门铃响了,罗夫人打开门,白发祥拿着一个纸卷儿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刘国权不失时机地向罗副书记介绍说:“罗书记,这是我们边阳建委主任小白,白发祥。”白发祥就说:“罗书记好?”罗副书记说:“好!好!”说着就伸过手去,与白发祥象征性地握了一下手。刘国权接过白发祥手中的那卷纸,打开,放到地上,立刻吸引住了罗副书记的目光。上写着岳飞的满江红,笔走如神,力透纸背。落款是中国书坛上当红的一位书法家。罗副书记认真看了一番,才说:“好。真是一幅好作品。你们是哪里弄到的?”刘国权一听罗副书记说好,心里自然高兴,就示意让白发祥讲,白发祥说:“这是我北京的一位老同学搞的,去年我上北京去出差,他拿出来让我欣赏,反正我也不懂行,听说是中国大家的字,就向他索了回来。我早就知道罗书记喜欢收藏字画,好字画应该由懂字画的人来收藏,罗书记可不要笑话我的贸然。”罗副书记说:“哪里哪里,我也是一知半解。你叫白什么来着?”刘国权说:“他叫白发祥,是我们建委的主任。”罗副书记说:“白发祥,好,好,还很年轻嘛,有前途,有前途。”白发祥就不失时机地说:“谢谢罗书记的夸奖,以后还得罗书记的多多栽培。”说着,便拿出了这位大家写这幅字时的照片,罗书记凑到灯下认真看了一番说:“没错,就是他。现在求他的字可真难。”然后又对白发祥说:“小白说不懂行,我看你还是很懂行的嘛。现在书画的膺品太多了,真假难分,惟独照片可以做证。”白发祥就假装糊涂地说:“其实我并不知道这其中的行情,这还是我的老同学教我的。”刘国权一看时候已到,就帮助罗副书记收拾好字画说:“罗书记,你辛苦了一天,也该早点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罗副书记说:“没关系,没关系。国权,还有小白,明天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刘国权说:“谢谢罗书记的关心,明天一早我们就得赶回去,那里还有一摊子事等着我们去处理呢。”罗副书记说:“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们了,等下次到省城来做客。”说着伸过手来分别同刘国权白发祥握了握手,算做告辞。
出了门来,刘国权就要打道回府,白发祥悄悄问:“不是说好了还要去吕部长家吗?”刘国权说:“还有必要去吗?”白发祥说:“我们已经来了,顺便去看看也没有什么坏处。”刘国权说:“你想想看,第一,向国华刚才找过了,他来找,必然是有备而来,我们再去找,也很难超越向国华和吕部长的那层关系,与其这样,还不如不找,等以后再来拜访,效果会更好。其二,我从罗副书记的谈话中,也没听出他让我再去找谁。如果真的有啥难处,罗副书记会暗示我的。既如此,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去找吕部长 了,倘若让罗副书记知道,反而不好。”白发祥听了,由衷地赞叹道:“市长就是市长,处长毕竟是处长,看问题就是没有市长站得高。”刘国权听了很受用,就大笑着拍了拍白发祥的肩头说:“好了好了,上车吧!”
二
案子受阻,大家的情绪陡然低落了下来。
在刑警队办公室里,宋杰正在给大家布置着任务:“这几天,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继续查找中枪伤的线索。据我们在现场上的血迹判断,凶手流的血很多,这说明他绝对不是轻伤,他不敢进医院,必定要通过一定的渠道来买药,我们就是要抓住这两个环节,把重点放在偏僻的地方进行查找,很可能会有突破。大家可以分头行动,也可以以两人为小组行动。如果发现什么情况,必须立即与我联系。现要开始行动!”
宋杰刚出门时,杜晓飞突然说:“头儿,你跟谁行动?”宋杰愣了一下说:“我一个人。”杜晓飞说:“干脆把我带上,男妇搭配,干活不累。”宋杰说:“这是破案,你以为是去泡酒吧?”老毕故意说:“宋杰,你带不带,不带我可要带。”宋杰说:“行,你带上。”杜晓飞生气道:“不带拉倒,我谁也不让带,一个人行动。”说完气咻咻地出了门。老毕向宋杰示了个眼色,宋杰象没看到似的,把头一埋,收拾好东西,匆匆出了门。
宋杰来到楼下打开车门,突然看见杜晓飞正坐在车上笑嘻嘻地看着他。他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上来了?”杜晓飞说:“一步就跨上来了。”宋杰说:“废话,我是说,你是怎么打开车门的?”杜晓飞说:“把手一扭就上来了。”宋杰说:“还是废话。车门上了锁,你一扭就能扭开?”杜晓飞说:“一天丢三拉四的,车门都不知道锁,还说别人说废话。”宋杰说:“去哪儿。”杜晓飞说:“不知道。”
车开出公安局的大门,直朝南关方向开去。
杜晓飞说:“看你满脸旧社会的,是不是有人借了你的粮食还成了糠?”
宋杰说:“案子办成了夹生饭,我心里能不着急?尽说废话。”
杜晓飞说:“着急也不能对自己的同志摆个冷脸呀!”
宋杰说:“总也不能象没事儿人一样满面春风。”
杜晓飞说:“我还以为失恋了。”
宋杰说:“没有爱情,哪有失恋?你才失恋了。”
杜飞说:“前天晚上,我看到了石楠,她跟于又川在街头散着步,一幅很休闲的样子。”
宋杰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晓飞说:“没有意思,随便说说。一个是著名企业家,一个是名主持,看起来挺般配的。”
宋杰说:“她们般配不般 配与我有啥关系?”
杜晓飞诡谲地一笑说:“我还以为有的人心里装着石楠,才对别人冷冰冰的,没想到石楠心里并没有装着他。”
宋杰说:“尽瞎说。”
杜晓飞说:“是不是戳到疼处了?”
宋杰说:“我的身上根本就没有疼处。谁像你小肚鸡肠。”
杜晓飞不知偷偷嘟囔了一句什么,自己却兀自乐了。
车到南郊,杜晓飞才“嗳”了一声说:“头儿,听说南郊的旧货市场那儿比较乱,我们干脆到那里去看看,怎么样?”
宋杰说:“行,听你一次。”
车刚到南关服装批发市场,他们看到旁边乱哄哄的一片,宋杰就将车停到一边说:“我们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关批发市场是边阳市惟一的一家,这里占地面积很大,云集着天南海北的个体户和商家,辐射周边的几个地区,每天的客流量可达几万人次。宋杰他们来到跟前,看到一圈人正吵吵闹闹着什么,赶去一看,一个摊点被什么人砸了个稀烂,柜台、贷架、贷物,乱七八糟地堆了一地,主人是一个四川人,正气咻咻地大骂着:“这是啥子世道?还要交保护费,这不是明显地欺负我们外地人嘛?”有一位本地生意人劝他说:“算了,该忍就忍一忍,该让就让一让。我们本地人,不也照样给他们交保护费?都是做生意的,你不忍着点,让他们这么一折腾,你还做啥生意?”四川老板说:“我要告他们。”本地生意人说:“你告?你告谁去?他们哪些人心黑着呢,怕你没有告倒他们,你自己倒成了残废。”宋杰说:“这是咋 会事?”四川老板说:“咋子会事?他们向我收保护费,不交保护费,你看看,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把你的东西摔的摔了,砸的砸了,让你怎么做生意?”宋杰说:“他们是哪个单位的?”四川老板说:“他们哪有单位?都是些社会上的小痞子,混混儿。”宋杰还要问什么,一看周围的人都四散开来,四川老板正在气头上也问不出个什么来,就只好作罢。
两人出了门来,杜晓飞说;“这一片归哪个派出所管?”
宋杰说:“属南郊派出所管。”
杜晓飞说:“他们怎么不管一管?”
宋杰说:“你问我我去问谁?你知道不知道,南郊派出所的所长是谁?是建委主任白发祥的弟弟白发礼,成天只知道喝酒泡歌厅,哪有心事搞治安。”
杜晓飞说:“他怎么是这样一个人,郭局也不管一管?”
宋杰说:“郭局是在管,可有人在护,能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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