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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备走?”
国际天地顶层露天酒吧,顾江年走后不久。
席修泽喝完了杯中的最后一滴酒,推开椅子起身,望着邬越安、
询问道。
后者端起杯子将最后一口酒喝干。
然后,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塞进口袋里。
起身离开。
从露天酒吧行至电梯,有一段弯弯绕绕的路。
二人在长廊上行走时,陆陆续续的撞见几拨前来喝酒的人。
也撞见了醉醺醺离开的人。
身后,有醉汉踉跄着被人扶着离开时,席修泽及其绅士的将邬越安往里带了带,自己走在外侧。
邬越安侧眸望了眼人。
本是被顾江年最后那句话刺激的情绪动荡钢的人,有了片刻的精神涣散。
以至于素来严谨的人,开了金口:“你说,我们此生图什么?”
“图权?图利?图像样的生活?还是图体面的人生?”
邬越安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在正常郁郁独行、步步算计,到底图什么?
图一个与别人不一样的人生,还是图可以名垂青史。
被载入史册。
“你应该问,她们图什么。”
席修泽伸手按电梯,目光落在电梯缓缓上行的数字上。
不是他们图什么,而是上一辈的那些人把自己的子女推到现如今这种境地是为了什么?
为了家族?为了利益?还是为了自己能有一个圆满的人生,又或者是为了权利可以世袭下去?
老一辈的那些人理解不了他们这些年轻人为什么对权利敬而远之。
正如他们理解不了,在现如今这个美好的社会当中,为什么会有些人愿意为了莫须有的权利而放弃自己的生命,以及全家人的性命。
为了一个高位?
何必呢?
至于吗?
“我们还有反抗的权利吗?”
“分人。”
电梯至,席修泽伸手按出电梯壁,示意邬越安进去。
“比如?”邬越安侧眸望着高出自己大半个头的男人。
“我有,你没有。”
席修泽是商人。
他的本质跟顾江年是一样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比任何人都高超。
但在某些人面前他不屑去说假话。、
比如邬越安。
因为在聪明人面前,你不管说什么话。
她们都能举一反三从中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席修泽的话,现实而又扎心。
是的。
他一直在坚定自己的选择,不与席谦同流合污。
但是她呢?
从她踏进总统府的大门开始,自己就已经没有选择了,邬越安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野心在哪里,自己的目标在哪里。
而此时他却在问席修泽她们是否还有反抗的机会。
这句自相矛盾的话,并没有得到席修泽片刻的同情心,他很直接也很直白,更甚是残忍的道出了这句话:“自己选择的路,你去跟谁反抗?”
轰隆————。
一道闷雷从邬越安的心中劈过去。
轰隆作响。
劈的她毫无言语的机会。
“利益这种东西拼一拼搏一搏,就可以得到,但爱情、世间少有,尤其是生长在我们这种环境里的人,见过什么真情真爱的?一段关系短期的相处可能看的是人品与为人处世之道,可能维持一段关系,长期交往下去的是双方目的相同,有共同的利益目标。”
“你反观豪门世家里的这些夫妻,谁爱谁,谁在外面养了人,谁又打死不会离婚的,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什么?为的是不想让自己建立起来的金字塔坍塌,为的,是仍旧能享受这荣华富贵的生活。”
“利益易得,情难得、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否则,你的人生就跟大多数豪门夫妻一样,一眼就望到头了。”
固定的相处模式,固定的夫妻生活,没有任何激情与爱意的人生最终都会成为摧残你的利刃。
曾几何时,席修泽在应酬场上听到首都的某位高官说过如此一段话:
我不爱我的妻子,更甚是对她没有任何感觉,她的赤|身裸|体不会引起我的半分兴趣,就如同她觉得我肮脏不堪一般,我们步入婚姻三十年整,仅有一次夫妻生活,原因是因为传宗接代。
席修泽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听到这段话时,是很心情。
震惊?
难以置信?
亦或是其他?
“如果没有遇到所爱之人,你会结婚吗?”
“不会,”男人话语肯定。
“为何?”
“人生本是一个孤独的过程,一个人来,一个人走。我何必去祸害别人,将人拉入深渊?”
邬越安与席修泽在停车场分别。
临近三月。
寒冬早已过去。
但邬越安却觉得停车场很冷。
兴许是太过空旷。
她满脑子都在想着席修泽说的那句话:利益易得,情难得。
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有遇见爱情,也没有遇见爱情的机会。
邬越安静默良久,她突然想到了梅琼。
可悲吗?
可悲。
她不止一次感叹过梅琼命运的可悲。
爱而不得,情难相守。
跟不爱的人订婚、
被家族作为利刃推出去。
那些没有选择机会的人在奋力挣扎。
而她尚且还没有跨出那一步,仍旧有选择的机会。
却在畏畏缩缩。
2010年二月二十七日,邬越安站在停车场给萧言礼去了通电话。
而此时,萧言礼坐在江城萧家大宅里,望着自己的手机,任其亮起又灭。
“谁的电话,怎么不接?”萧母端着温水过来,递给萧言礼,浅声问道。
“工作电话,不想接,接起来没完没了的。”
“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在家好好待一天,陪陪你爸跟爷爷。”
“我知道。”
“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女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萧言礼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我喝完水就睡,您早点休息。”
萧言礼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
神色淡的像是不认识邬越安似的。
而这方,姜慕晚正跟顾江年斗智斗勇。
如何斗?
我们细细说。
这夜,顾太太被抓包之后,怂的一逼。
跪在床上,低垂首望着床单,一眼不发。
顾先生站在床边,双手抱胸,冷眼瞧着她。
眸色深的可以溺死人。
顾先生心想,姜慕晚怀孕这十个月,他不仅不好过,还得时时刻刻保持着跟顾太太斗智斗勇的心情。
一个没注意,她就开始无法无天了。
麻辣烫,酸辣粉,什么不能吃吃什么。
可没把他给气晕了。
良久、男人沉着嗓子问道:“好吃吗?”
顾太太摇了摇头:“不好吃。”
“不好吃你还吃?”
顾太太闻言,错愕的看了顾江年一眼,就那么一眼,顾先生从中捕捉到了姜慕晚跟看啥子似的眼神:“不吃怎么知道不好吃?”
“你——————————。”
“行行行、”顾先生被气的频频点头。
“我管不了你了?行、我明天就出差去。”
姜慕晚惊了。
出差?
他出差去了,自己不得被宋蓉摧残死?
这个狗东西,这个狗东西,实在是太狗了。
“老公、我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姜慕晚低头认错。
那认错的态度,怎叫一个好啊!
什么叫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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