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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三思！”叶钧从未有一刻像眼下这般固执，毅然决然，纹丝不动，掷地有声道，“小春至死不肯承认他是剑圣后人，可见心志之坚！如果他真是杀害师父的凶手，眼下死到临头，为何仍然不认？”
牧怀山一震，眼中这才闪过犹疑。
若说方才东窗事，小春不认罪可以说是狡辩，而眼下，他放弃了求生的机会，临死前仍不肯认罪，这足以证明他不是凶手了！
“一派胡言！”
一声怒吼突然响起，话音未落，一个极快的身手朝叶钧杀了过来。众人来不及反应，两人便已缠斗在一起，拳风之快恍然如电，那人正是丁克岩。
突如其来的恶斗，叫场上局势生了微妙的转变。
“牧大哥！”牧怀山犹疑不定之时，碧心突然大喊一声，“事到如今，你一定要相信我，他真的是风儿，真的是我和二郎的孩子。他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世，只是不愿意认我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母亲！”
碧心泪如雨下，转向小春：“风儿，我知道你恨我！你没错，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整整十九年！现在，到了我该赎罪的时候，风儿，你的路还很长，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小春听这番话时，自始至终脸上没有半分暖意。碧心倒也不怪，流尽了最后一滴泪，突然从袖中摸出一把匕，朝自己的胸口扎去！
“夫人！”
6源冲大喊，反应过来时，匕已经全部隐没。
鲜红的血液喷射出来，洒在小春脸上，叫他浑身一震。
6源冲早已冲了过来，将碧心抱在怀中，十分慌乱地为她点穴治伤，却没有半点作用。他哀嚎痛哭，不停地呼唤她的名字，而她却只是睁眼望着6源冲，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角。
她说不出口的嘱托，6源冲如何不明白，又怎忍心叫她含恨而去，终于含泪点了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碧心松了一口气，望向小春，用最后一点力气将手掌伸了出去。
小春愣在原地，始终没有上前一步。
碧心眼底的希望慢慢消失，变成了一口干涸的枯井，了无生气。她的手掌终于落下，眼前出现了一个绝代风华的男子，声声唤她“心儿”。她笑了笑，心满意足地阖上眼睛，已然没了气息。
“砰”的一声巨响，一席白衣突然冲过来，跪倒在地。
叶钧神色惊慌，澎湃的泪水盈在眼眶，说不清楚悲伤还是震动。他就那么跪在地上，视线锁定那副安详的面孔，没有动作，没有声音。
在他身后，小春的脑子一片空白。待他反应过来，心头既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也没有失去亲人的悲伤，有的只是一片冷清空虚。
“我杀了你们……”
满场死寂中，6源冲突然一声仰天咆哮，大地抖了三抖。下一刻，他已持剑飞身，朝牧怀山杀了过来。
牧怀山尚未从惊骇中回过神，但见杀招袭来，只是后退，竟忘了反击。这头杀意蓬勃，那头，丁克岩看准时机也突然出招，满面阴寒朝叶钧杀了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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