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张 故人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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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张 故人远行

张大河本以为自己会先离开榆关，到时候跟徐世昌道别，但是想不到竟然是徐世昌先一走步。在跟张大河见面的第二天，徐世昌就要离开榆关。张大河本能的以为这是turn有了重要的事情，或者上边来了紧急的命令，但是，稍加打听便知道一直在榆关耗着，但是今天却突然要走。张大河有些不敢相信，徐世昌会为了他们而滞留么？情急之下去跟孙大师打听了一下，孙大师马上就要上路，也来不及细说，只是提了一点儿，“其实大人早就要走的，只是一直没找机会跟你们道一声谢谢，这一路上你们照顾颇多。所以才……”

张大河顿时惊住，难得大人一片苦心。不过，恐怕他这番做事也只是能博得自己跟老弟的认可，而追随的事情恐怕无从谈起。而且当时自己是否要进关他应该也不知道，张大河一直这样认为，直到后来，回了大岭山之后，才听其他人说孙大师曾经打听过他们的情况，直到住在榆关之后才先一步进关。原来如此，之前还在想徐世昌既然要道谢，完全可以在路上时候就做，怎么会拖到榆关呢。原来是早就打探到了消息。张大河对这位透漏出消息去的兄弟有些不满，但是听他说自己是因为被孙大师吓住了，所以才不得已开了口……孙大师的本事在张大河跟李铭九之上，真要是对付这两个小子只需要稍加动作即可，根本用不着费事。不过，这两个人的表现也是上了小名单了，被任恐吓两句就露了地，这还怎么做？

徐世昌要离开榆关尽管他已经不是东三省总督，但是影响力不小，有不少人觉着他是真正做实事的人，因此送别的人真是不少。

目送徐世昌离开，张大河这才折回。这一次送行并没有跟徐世昌说什么话，恐怕也只有他问起时才知道自己过来了。不过，这位故人将离开东三审，而自己还是要留下，想起当初一起来奉天，也是颇有感慨。张大河把徐世昌已经上路的消息告知李铭九，李铭九并无表示。早就知道他要走，什么时候进关只是日期远近罢了。

现在得了张大河的消息，已经确认徐世昌平安无事的尽管，李铭九当即去见了吴禄贞、张绍曾，跟他们把最后的一批货确定下来。两人心里对李铭九这种财迷的做法不喜，回想当初李铭九并不怎么计较，现在却好像是生怕自己这边赖账似的。这便是李铭九做事情原则，既然到了只剩交易的关系，那就只是交易了，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

带人来跟他们做了交接，把东西拿到，李铭九跟王怀庆闲聊着，忽然，一伸手让深旁人抵过一支枪来。李铭九想试试伸手。但是这一无心之举把王怀庆下了一跳，张绍曾也是如此，吴禄贞也是一样，都明显的停顿了一下。李铭九本能的意识到不好，暗想莫非这 武器有问题。随即起身，笑道：“各位哥哥们上眼，我当初可是枪法不错，也不知道现如今退化到什么程度了。”说着，李铭九已经提着枪走向远处，看似脚步不快，不紧不慢，但是却转瞬间就到了数丈之外。

王怀庆看了看张绍曾，张绍曾回应时候王怀庆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用眼神指了指李铭九。张绍曾知道他什么意思，赶紧起身跟了李铭九过去。这时，李铭九已经开枪。枪声一响，张绍曾的脚步也已经停下，有些不大自然的回头看了看另外两人。这时，李铭九已经铁着脸走了回来，“呵呵，张大哥这是做什么？也想试试？”说着把手里的枪递了过去。

“我？我就算了。”张绍曾勉强笑了一下。

“老弟神枪之技的确令人佩服。当年在新军就已经是勇冠三军，现如今又有了这两年的实战经验，自然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神枪之技谈不上，对枪械么，只是有点儿熟悉罢了。”李铭九不无得意的说，当年在新军的确表现的也足够抢眼，要不然在袁世凯身边做贴身侍卫，会有人服气么？不过，这会儿李铭九说话有些带刺儿，听上去似乎有些讽刺的意味。

“老弟，你这是……”张绍曾欲言又止，但是不得不说了出来。这并非是被人打断话语，而是自己听了下来，似乎早就想好了要说个半截话。然而李铭九可不会允许，追问道：“张大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当初的确是很熟悉的，这两年虽然有不少实战打斗，但是用枪的时候可相当少。大部分时候都是赤膊上阵，……唉，这也难怪我手法下降了不少，手生了不少……”李铭九连连摇头，似乎是感叹自己枪法下降。

“但是，我却还是认识货的。”李铭九说出这句，语气已经有些不善。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张绍曾带来的 保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保护好大人。王怀庆自然不用多说，手下人早就准备好了。这会儿王怀庆带来的几分纷纷按在腰间，显然是准备拔枪了。不过老大没发话，谁敢乱来？

“李老弟，这次我们……”王怀庆有些无奈的站起来，狠狠的瞪了张绍曾和吴禄贞一眼，王怀庆看似是知道些什么的，这会儿，应该是想要说出来了。李铭九也安安静静的听着，似乎就等他们解释呢。

王怀庆看张绍曾已经脸色红了，吴禄贞一直低着头，偶尔看向自己一下，王怀庆摇了摇头，看来关键时候还是自己挑大梁。不管徐世昌是不是在，都得是自己才能挑大梁，其他都是小角色。王怀庆说道：“老弟，事情是这样的……咱可先说好了，哥哥我也是不容易，这次算是求你了，你别生气。”

“王老哥请说就是了，咱们关系我还能怎么着似的。”李铭九笑着说道。笑的是很真，但是，李铭九可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的。

王怀庆自然注意到李铭九坚定的眼神，张绍曾、吴禄贞也是看到的，心里不免有些后悔。最明显的就是张绍曾，脸色已经红了，一直红到耳根。这时，王怀庆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上次不是答应给你枪支嘛。也已经点了一批货。这之后，我们……”王怀庆看了看张绍曾，张绍曾似乎知道要提他，早就低下头。王怀庆继续：“我们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这次的事情，哦，也就是上次请你帮忙的事情，送徐总督进关，虽然事情办得时候已经做了交接，但是因为新总督不是没来嘛，所以事情还是徐总督做，有些事情还是他来批，所以，我们就大胆走了步棋，决定以他的名义调出一批来。实际上往日里事情他也不会管，都是我这里直接做就是了。所以，这一次也是非常顺利，我很快就拿到了东西，给你们的就是那一批的。当然，我申请的还要多一些，本身就是准备好了一次付清，但是老弟说只要人送到，那就会领了物品，要不然还是要增加一个月的事情做，绝对不会占咱们便宜……”

王怀庆自始至终一直都是在贬低自己的形象，抬高李铭九的身份。好像一切合理的正确的都是李铭九，其他人都是扯淡，都是跟风。王怀庆此举什么目的？李铭九心中暗暗在想这个问题，不只是他，侯黑秀才也在想。这一次侯黑秀才是有跟来的，一来他跟王怀庆、张绍曾、吴禄贞都很熟悉，二来奉天这边的事情，大部分都是交给侯黑秀才处理。自己加进来有点儿像是越级，自然不能跨过他了，至少也要带他一起过来。

侯黑秀才这会儿是有点儿蒙了，不知道叱咤风云的王怀庆王老爷这是干啥。不知道的还以为九爷是为贝勒爷呢。

“……我们这两年在奉天也算是养尊处优，每天没事儿就闲着，也就是打牌下棋，老实的很，闲的很……”王怀庆说着，张绍曾跟吴禄贞可不干了，他俩忙的要死，事情那么多，怎么有闲工夫。然而，这会儿绝对不能让王怀庆停下来，若是让他停下来，那就一切都完了。只能顺着他，但是，心里的不满肯定的，跟王怀庆 关系到了这份儿上，也完全不用管理自己的表情，可以让他知道。不对，就是应该让他知道。

王怀庆注意到二人的脸色，心中冷笑，给我脸色看？这不是找刺激么？我王怀庆要是使个眼色，一准儿灭了你们。王怀庆心里自然是有支撑的，不用担心其他，而且这次的事情他也没做。王怀庆继续说下去，都是自己的事情，张绍曾和吴禄贞只是被赋予了自己的一些特性罢了，王怀庆说的起劲儿，心里也暗暗在琢磨自己这两年都干了些啥。奉天自己能当半个家，手上的盘子大了，做事儿也就没了边界，会不会也做了什么伤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