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百感交集：再见清水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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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姑娘，久仰久仰。 在下打扰了姑娘的清净，还望见谅！”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声音清朗磁性，充满诱惑。拐过一个弯儿，便见一位少年站在大殿中央。

一袭火红的袍子披在身上，衬托出肤白胜雪，乌黑亮丽的长发由一副白玉冠束在头顶，再披散在肩上。一对眸子灵动透澈，含着笑意，却不达眼底。面上微笑着，甚是诱惑，但少了几分真实，不复往日的明媚单纯。

这便是清水妖！

莫语望着清水妖完全不同往日的装扮与神情，心中百感交集，却不敢表露出来。当初的事情，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原谅她，那时他能忍住不报仇，已然是看在他们曾经的情分和她师父醉羽凡的面儿上。

她低下头，掩去眸中的复杂感情，再抬起时已然恢复了清澈透亮。她嘴角带笑：“妖王子亲临，臣女荣幸之至，不胜惶恐。”

“哈哈。”清水妖旋身坐回椅子上，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啐”地吐出来，“军师姑娘喝这般粗劣的茶水么？”

莫语淡淡一笑，坐在主位上，“臣女身子弱，连日赶路，昨日刚进宫便歇息了，尚未来得及喝一杯热茶。”

“这么可怜哪！牡丹国可真怠慢了军师，连一点好的茶叶也没送过来。”清水妖放下茶杯，忽然那张妖媚的脸出现在莫语跟前不到一个拳头的位置，撅着红艳饱满的嘴唇，朝莫语吹一口气，“妖自我国带来一些上好的茶叶，特意来送给军师姑娘，有没有很感动？”

莫语闻着那股熟悉的清新莲香，嘴角依旧是淡淡的笑：“不敢劳烦，多谢妖王子好意。”

眸中暗光流动，清水妖终究因为她改变了自我吧？当初那个被憋坏了宠坏了的单纯男孩，那个拉着她絮絮叨叨将心中所想全数抖露出来的孩子，在沉寂伤心了一段时间后，变成了另一个人一般，如此的妖孽，举手抬足间无限风情，却带着少许清新。

便如他的名字，清水妖。

这样的清水妖，较之那个明媚单纯的少年，更加耀眼，却也更让认识过去的他的人心痛。

是她毁了他那份单纯的快乐，硬生生将他催生，让他一夕间长大。

如此想着，莫语的眼眸中透露出少许的心疼和悔恨，恰被近在咫尺的清水妖收入眼底。他疑惑地注视着这双透澈的大眼睛，心中一动，伸出纤细润白的手指，差点便要戳到莫语的眼珠子上去。

莫语吓了一跳，本能地闭上眼眸。清水妖“呵呵”笑出声来，手指仍是碰上了莫语的眸子，轻轻碰触着她的眼睑，好似把玩什么珍贵的宝物似的，嘴中吐出的气息醇香醉人：“你的这双眸子，像极了我一位故人。”

莫语颤道：“妖王子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