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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是你的鸟
一个月……
对于正在蓬勃发展的舞阳千户所来说,一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头一件事,是方大人回去之后不久,就派人送来了二十头耕牛,五百斤良种,以及一批锄头、镰刀、曲辕犁等农具,充分表明了自己重视农桑的态度。杨梦龙高兴的收下了这些东西,不过身边的人还是听得到他低声咕哝了一句:“小气!”
第二件事,是舞阳千户的工匠造出了二十盘水磨,沿着唐河两岸一线排开,利用水力带动石磨,磨起麦子来省事而高效,军户们都可以免费使用这些设施,至于四乡八里的乡亲也可以用,不过,是要钱的。第三件事,是不断有军人家属从大名府那边迁过来,投靠他们在舞阳军户所当兵的儿子兄弟。每名士兵可以获得十亩肥沃的军田,这对于农民来说有着无以伦比的吸引力,一个个都是全家搬过来的,舞阳千户所里的人口直线上升,早已超过了巅峰时期的七千人,而且还在稳步增长,再加上留在千户所里工作的工匠流民,人口总数要突破一万大关是很轻松的事情。
第四件事,是麦子成熟了,可以收割了。今年又是旱灾又是蝗灾,小麦的收成受到很大的影响,军田的亩产量只有一石半左右,杨梦龙名下的良田要强一些,大多能达到两石,这收成还算过得去。这都是杨梦龙的功劳,要不是他弄出了波尔多液赶走了害虫,又造出水车解决了灌溉问题,只怕要颗粒无收了。军户们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收获的小麦还清了欠小杨将军的粮食之外还能剩余不少,今年应该可以吃上几顿饱饭了。
总而言之,一切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大家齐心协力,天灾也不是那么可怕的。
杨梦龙更是兴奋不已,天天都往田里跑,看着那一片片金黄的麦子乐不可支。他带来的三万多两银子现在只剩下区区几十两了,再没有进项他就得完蛋了,这话还不能对任何人说,这段时间他都愁死了!还好,总算撑到麦子成熟了,这黄澄澄的小麦可就是钱哪!他算了算,扣去军粮,扣去足够整个千户所的人吃上三个月的粮食储备,扣去税收,他至少还能拿出七千石粮食来卖,按当下的粮价,少说也能卖几千两银子,够他撑一阵子了。至于缺口嘛……以后再想办法。如果有计算器的话他肯定要戳上了,算算自己到底能赚多少钱。
这天一大早,他又跑到了麦田里看他的宝贝麦子。现在麦子已经熟透了,空气湿度也很低,这天气最适合收割小麦了。他轻轻的捻着一串小麦,数着上面的麦粒,唉声叹气:“唉,产量还是太低了,没有化肥想靠种田发财,好难啊!”陈百户带着一队人马走了过来,这位老兄近来跟打了鸡血似的,白天组织人手在地里赶麻雀,不让麻雀啄食麦粒,晚上又组织人手在田里巡逻,防止有人偷割麦子,整个人有使不完的劲。看到杨梦龙,他笑呵呵的说:“大人,麦子今天就能收割了……这天气刚刚好,又热又干燥,晒起来很容易干。再不割,天就变了,几场雨下来,麦子就该烂掉了!”
杨梦龙说:“那就割。吃完早饭就动手,男女老少都要上,早割完早安心!”
军户们发出一声欢呼,摩拳擦掌。割麦子其实是很辛苦的,脸朝黄土背朝天,骄阳似火,能晒掉你两层皮,田里的蚊虫又多,咬得你全身都是包,他们听说要割麦子却这么高兴,倒不是他们不知道辛苦,实在是这么多麦子放在田里放心不下,不早点割回去他们晚上都睡不着觉。
陈百户高兴的说:“那我马上回去通知大家早点吃饭,然后开始收割!”杨梦龙嗯了一声,表示同意,又看了看麦子,很不满意的叹了一口气:“收成太差了……”
这还叫差?
陈百户他们直撇嘴。你倒是看看田老爷的田啊,咱们的田每亩好歹还能收一石多,他的田一亩就剩下那么几斗了,这还叫差?不过大家也知道杨梦龙的标准一向是高得吓人的,大家听听就好了,别当真,当真的话那是跟自己过不去。
杨梦龙一声令下,整个千户所都行动起来,狼吞虎咽的吃完早餐,拿着镰刀挑着箩筐,浩浩荡荡的奔向麦田,开始收割麦子。好几万亩麦子,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劳动力有一个算一个,通通上阵,就连小孩子也专门放了假,大一点的帮忙割麦子,小一点的提着蓝子跟在后面检大人不小心漏掉的麦粒和麦穗。军营里那一千多整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的士兵也被放了出来,提着镰刀甩开手臂,刷刷刷的收割着麦子。他们肯定是把割麦子当成了训练,三人成行,五人成伍,齐头并进,整整齐齐的往前推进,不存在谁快谁慢的问题,由此也可以看出戚虎对他们的训练是多么的成功。至于年老的军户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他们负责烧水做饭,每到饭点就把饭菜一桶桶的送到田里,大家洗干净手,坐在田里风卷残云的吃完,继续干,一分钟都不肯浪费。
泌阳百户所和桐柏百户所的军户也过来帮忙,加入到收割麦子的行列中去,这样一来,声势就更加浩大了。地主乡绅们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再看看自家田里那惨不忍睹的庄稼,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帮穷军汉,还真让他们干出点名堂来了!
割好的麦子一担担的挑回去,摆在晒谷场上,能干的妇女用一种类似梳子的农具将麦杆上的麦叶梳掉,再用镰刀把麦穗割下来,摊到晒谷场里晒,至于麦秸,则捆成一捆捆摆到空地去晒,以后修补屋顶、烧火做饭就全靠它了。麦穗晒了几天,就有人赶来牛,套上石辗子,赶着牛一路辗过去,麦粒就这样被从麦穗上辗脱下来。这是最古老的脱粒机,从石器时代就开始用,一直用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才算退出历史舞台,对于农民来说,石辗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称它为农耕文明最后的坚守者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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