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做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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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给他们一点教训！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做这偷鸡摸狗的事！”众人七嘴八舌，我只看了看我与曹桓的衣着，一身的淤泥，发髻凌乱，的确脏乱的不成样子，看起来就如同哪里逃来的难民一般，也难怪他们不相信。

“其实我们……”

“我们没有偷任何东西！”曹桓将我的话打断，我伸出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臂，他却仿若未觉，握着我的手腕的手微微增了些力，不疼，反而觉得安心不少，一种毫无理由的信任感，让我只能看着他，任他去解决这件事。

“我留下了玉算是买了你们的鸡，又怎能算作是偷。”

他说的不卑不亢，语气带着一抹坚定，一双好看的眸子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们，太过冷静沉着，一时之间，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猜度他话里的可信度。

陈叔冷哼了一身，自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发愤似得摔在地上，“啪——”玉佩瞬间四分五裂“这是鸡舍里发现的一块破石头！这能值几个钱！”

乡里人又哪里识得这玉的价值，别说是两只鸡，就算是买两百只鸡也有余了。我心疼得很，好好的玉算是作废了，微俯下身，指尖方才触到玉块的一角，曹桓连忙伸手将我拉起，凑进我耳边轻声问道：“玉碎了就碎了，你拾它做什么？”

我心疼道：“虽说是碎了，可若是拿去打磨打磨也可以做成几件小巧的首饰，自然不能浪费。”说罢，又俯下身子，自怀里取出一条丝帕，看到上面绣着的红梅先是一怔，心里划过几分惆怅，悻悻的将碎玉拾起，放进帕里小心包好，再放进衣袖中。

曹桓不语，其他人见我如此宝贝这物件都是一惊，甚至连那陈叔都隐隐有些悔意。

我向前一步，向他们微微颔首“此事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对，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困境，我想请求各位的谅解。各位若是想要赔偿，自然好说，我们就住在颖川城中，各位不妨随我们回家取了银两赔给你们，只要你们随着同往，自然不用担心我们会欺骗你们。”

他们又互相望了望，小声议论着。

“你确定我们现在不逃？”曹桓眸光染上一抹浅浅笑意，带着些疑惑和询问。我摇摇头，他这个公子哥果然只适合养在深闺里“现在逃了不就坐实了偷鸡贼的罪名吗？让他们随着我们去取银两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况且指不定人多了，那些黑衣人即使在这附近也不会轻举妄动。”

“哦？”曹桓凝视着我，嘴角微微上扬“你怎知他们不会轻举妄动？”

我淡淡道：“方才游湖时，他们在湖底潜藏了那么久才动手，并不单单只是为了等待时机。若只是需要时机，他们完全可以在我们上船不久便可动手，在水里杀人可比在岸上杀人麻烦得多，他们冒着在水中待的太久会虚脱的危险，甚至还得担心我们会不会突然离去的变数，一定要等到四周无人时方才动手，想必他们一定是不想让他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若是我们同这些村民一起回城，说不定会安全得多。”

曹桓“扑哧”一笑，背着我转过身，肩头微微抖动着，像是在隐忍笑意。我沉闷道：“怎么？很好笑吗？我可是认真的。”

“我知道，只是觉得你认真的模样，看起来很好笑。”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意，像是忍笑忍的难受。

我抬起的拳头还未打上他，那边的村民已商量出了结果，陈叔说他愿意陪我们入城取钱。

闻言，我的手停在半空，转过头，感激得看着他们。曹桓也是转过身子，不过却没有看向他们，而是正对着我，嘴角还挂着一抹隐笑，伸手将我的手拿下放在我身侧“我是夸你聪明。”话虽如此，方才变得严肃的脸又一瞬间染了笑意，在我的审视中，终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来。一路走来，村民们看我们的目光多少是不大友善的，我没在意，我身旁的曹桓就更不放在心上，像是一个观赏乡间山水的游客，悠哉游哉。

我越想越觉得好奇，走近他问道：“你怎会抓两只鸡回来？分明一只就足够我们裹腹了，你总不会是打算将它养着吧？”

曹桓摇着头道：“我若想吃鸡又何需自己养，只不过觉得用一块好玉换一只鸡难免吃亏，便又转了回去又抓了一只，可是觉得我很聪明？”

天边渐渐染作红色，他在我身侧，眼里的笑竟比夕阳还要艳烈几分。

许久，我才听得自己的声音在黄昏中喃喃而起“还真是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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