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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帝暗忖,叶玉箐如今正是孕期,魏帝怕叶家对乐儿的身份忌惮排斥。
而关于初心,他只讲是无心楼的余孽,为了不引起更大的骚动,已私下将刺客处决了……
叶贵妃被长歌是小黑奴一事震惊到脑子都麻了,那里还顾得细问刺客一事。
尔后等她得知魏千珩为了寻长歌,愿意去争夺太子一位,叶贵妃心里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喜悦,反而凝重起来……
如此,看着朱氏满心欢喜的在自己面前讲着魏千珩对叶玉箐的好,叶贵妃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忍不住冷冷笑道:“他并不是因为箐儿肚子里的孩子对她好的,而是因为他如今急需我们叶家扶他坐上太子一位——呵,左不过是因为我们叶家在他堂堂燕王眼里,还有利用的价值罢了!”
朱氏仿佛被泼了一盆冰水,不解:“娘娘此话何意?”
叶贵妃心烦意乱的坐起身,凤眸淬冰,咬牙恨声道:“那个该死的细作之女竟然没有死,还假装成小黑奴留在燕王身边这么久,而燕王急于登上太子一位,就是为了同皇上做交易得到她的下落——所以,燕王所做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贱人长歌,又有何值得你们高兴的呢?!”
朱氏一惊,失声道:“那样的毒药竟是毒不死她么?那……那如今怎么办?燕王会不会找她回来抢箐儿的位置?”
叶贵妃想到魏帝的话,冷哼道:“那倒不会。听皇上说,她是因为命不矣才离开燕王的,一个短命鬼而已!如今让她激励燕王当上太子却也是好事。只是,本宫担心她与燕王相见,会暴出当年被灌药一事,让燕王恨上我……”
说到这里,叶贵妃气恼道:“大哥他们还没有找到姜氏那个贱人吗?”
经她一提醒,朱氏才回想起来,连忙道:“娘娘莫急,臣妇进来就是要同娘娘禀告此事的。我进宫之前,老爷已找到了姜氏与丫鬟的尸首了——看那情形,她们之前应该是被人关了起来,又下了毒,最后肚穿肠断而死,手脚筋也被挑断了,死相可惨了……”
叶贵妃激动得一下子直起了身子,惊喜道:“真的是那个贱人么?没有认错么?”
朱氏道:“不会错的,老爷发现后,没有惊动他人,让人报了官,官衙去领了尸体,燕王亲自验的人,错不了的。”
叶贵妃想到之前找寻那么久,都找不到人,如今长歌所扮的小黑奴前脚刚离开京城,姜元儿的尸体就出现了,顿时明白过来,之前定是长歌囚了这个卖主求荣的贱婢,也是长歌下毒了结的她。
也就是说,长歌已知道了当年是姜元儿出卖她,如此,可是知道是她让人给她灌的毒?
想到这里,叶贵妃眉头紧紧蹙起——既然长歌知道当初是姜元儿出卖的她,那么,是不是也知道了,当年姜元儿是将消息悄悄告诉给了自己,那碗穿肠毒药是自己差人给她灌下去的?
叶贵妃脸色发白起来,心里明白,无论如何,却不能让魏千珩找到长歌,不然,她极有可能会向魏千珩揭露出自己来……
一旁的粟姑姑见了她的形容,猜到她心里的担心,等朱氏走后,安慰她道:“娘娘放心,当年我们只是派了吴梁两个嬷嬷去送的药,那两个嬷嬷事后都干净的处决了,再加上姜元儿也死了,死无对证,就算那贱人到殿下面前唆使什么,无凭无据,我们也不怕的!”叶贵妃点点头,冷声道:“按燕王如今的情形看,那贱人只怕还没有将此事告诉他。所以惟令之计,只有拖延他立储的时间,最好等那贱人死要再登太子位——如此就一了百了了!”
粟姑姑了然一笑:“娘娘放心,骊国公一伙可不好对付,只怕殿下想当上太子不会太容易。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叶贵妃沉吟片刻,对粟姑姑吩咐道:“为免燕王与皇上怀疑,你让老爷和叶家都倾力支持燕王,至于燕王能不能搞定骊国公一伙,那就要看他自己的能耐了。”
然而,让叶贵妃万万没想到的是,魏镜渊为了早日寻到长歌,竟会放下恩仇,愿意帮魏千珩,不到十日,就将魏千珩要的消息送到了他手里。
看着魏镜渊给他的册子,魏千珩不免惊愕,更是对魏镜渊刮目相看起来。
难怪骊家一直要救他出来,他这些年虽然被放逐边境,尔后又被关在了皇陵,可对朝堂之事,却掌握透彻。
而他手下的鹞女也无孔不入,将朝堂中大臣的软胁与隐私打探得一清二楚。
有了这些东西,魏千珩如虎添翼,开始筹谋打算……
如此,短短两个月时间过去,那些反对他的大臣,除了骊国公主与晋王,再无人敢反驳他半句了……
四月初,魏帝大病痊愈上朝理政,说的第一件事,就是立燕王为太子一事。
而这一次,除了骊国公与晋王,整个朝堂再无异议之声——燕王魏千珩立为大魏储君,入主东宫!
魏千珩动作之快,不仅让骊国公与晋王震惊,就连叶贵妃都不敢相信……
大魏立下太子,魏帝大赦天下,举国欢庆。可之前一心盼着魏千珩当上太子的叶家和叶贵妃却高兴不起来,更是心里难安起来。
一直以来,叶贵妃做梦都盼着魏千珩当上太子,可真的这一天来临时,她却满身寒意,想到魏千珩马上就要去寻长歌,她的一颗心浸在寒潭里,半点也欢喜不起来。
而让她以及整个叶家尴尬难堪的事,也接踵而来了。
原来,魏千珩当上太子,按理,叶玉妃做为他的正妃,理所当然应该册封为太子妃,可关于叶玉箐的册封却迟迟未到,甚至,王府里的夫人姨娘们都有了各自的封赐,独独叶玉箐的没有,顿时,她尴尬的成了大家嘴里的笑话。
连着叶家与宫里的叶贵妃,都被人指论起来。
叶贵妃心里愤恨不已,不由亲自去魏帝面前质问原因。可魏帝只说是魏千珩的主意,一切等他寻回长歌再说。
叶贵妃这才惊觉,魏千珩竟是刚当上太子不到一天,就离京寻人去了。
他越是迫不及待,叶贵妃越是心寒害怕……
魏千珩在当上太子的当晚就向魏帝问到了长歌的下落,魏帝没有失约,告诉了他长歌在云州。
闻言,魏千珩片刻不停,当晚就出发往云州去了,一路披星戴月,片刻不停的往云州赶……
冬寒散去,积雪消融,春意拂来,天地间一片春光,从京城往云州的一路,却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一如魏千珩此刻的心境。
此生,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欢喜激动过。
身下的玉狮子,似乎也感染到了魏千珩的喜悦,撒欢的跑起来,竟是将一丛侍卫远远甩到身后,只有白夜骑着乌赤才能遥遥追上他……千里的路程,魏千珩与白夜不到半个月就跑到了。
云州。
有花乡之称的云州,此时花团锦簇,鸟语花香,却是最美的季节。
四月十五,是甘露村的赶集日,一大早,长歌就挺着肚子带着乐儿与初心赶集去了。
她看到集市上的公示栏前围满了人,过去一看,却是一道皇诏。
看着上面所书的内容和名字,长歌一愣——
她堪堪离开不到三个月,魏千珩竟成了大魏太子了!?
云州远离京城,大家鲜少听到京城里的事,更没人知道五皇子魏千珩是谁,不由好奇议论起来。
这时,却有认识长歌的街坊问长歌:“严娘子,你不是刚刚从京城回来吗,可见过这位太子?”
长歌一怔,心口莫名的酸痛起来,下一刻苦涩笑道:“人家是太子,皇亲国戚,哪怕在京城,我们百姓也很难见到的,我自是没见过……”
闻言,四周好奇的百姓不由失望起来。
初心不想长歌难过,拉着她和乐儿离开那里,闷闷不乐的骂道:“这个阎王,还真是阴魂不散……”
“骂谁呢?!”
蓦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冷冷响起,惊得长歌与初心一跳。
前方,某人一脸风霜的骑在玉狮子身上横在路中央,身后跟着满头大汗的白夜。
“严娘子真的不认识本宫?!”
不等长歌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某人已跳下马背,一把将呆滞住的长歌搂进了怀里。“儿子都生了,你竟狠心说不认识我!?”
长歌傻了,初心也被从天而降般的魏千珩吓傻了。
四周的百姓:“啊,严娘子被非礼了,快报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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