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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太监前来禀报。“陛下,江老太爷携家眷回京了,并呈上折子,称,要见太子殿下。”
皇帝愣一下,暗道江家动作还挺快,他刚封裴砚为太子,江老太爷就赶回上京。
皇帝接过折子,打开看一下,对一旁的裴砚道:
“阿砚,江老太公是你亲外祖父,当年你母后仙逝后,他也辞官归隐,现如今,一听说你还活着,又赶来见你,你要不要见见,父皇不催你,你自己做决定!”
裴砚道:“父皇,我想见见他。”
“好。”
裴砚在九华殿前厅接见了他,一同前来的还有江老太爷的儿子,江鹤元,也是他的亲舅舅。
江老太爷年已七旬,满头白发,满脸皱纹,双眼浑浊,下巴留着一绺灰白的胡须,在儿子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身旁的中年男人目光如炬,身躯伟岸,腰背挺拔,步伐矫健,两人跪在地上。
“臣拜见太子殿下!”
“平身。”
裴砚坐上首位置,没主动迎接,父皇对江家人的态度很奇怪,按说,父皇爱重母后,也应爱屋及乌才是,反而躲着不愿见江家人。
江老太爷直起身子,浑浊苍老的双眼盯着裴砚,双眼逐渐模糊。
“太子殿下长的这般好,揽月在天有灵,会很欣慰。”
裴砚指向下首位置。“江老,请坐。”
“好!”江老太爷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前倾。“太子殿下,这些年过的可好?”
裴砚点头。“孤是长公主和定国公养大的,自小锦衣玉食,无人敢欺。”
“那就好!那就好!”江老太爷欣慰道。“长公主和定国公大恩大德,老夫没齿难忘。”
江老太爷提起长女,泪流满面。
“说起来,你母亲是我最宠爱的女儿,她是我的嫡长女,是我第一个女儿,我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与陛下相爱,本以为,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谁知道,谁知道……”
江老太爷说着,哽咽起来,裴砚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江老保重身体。”
江老太爷摆摆手。
“无事,自从女儿离世,我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没个盼头,不曾想,还有个亲外孙,我就是死了,也能含笑九泉。”
裴砚对他并不亲近,甚至称的上冷淡,不似江老太爷说几句话就激动的几乎晕过去,旁边的江鹤元也是眼眶红红的。
临走前,江老太爷拉住他的手。
“太子殿下,老臣刚回上京,待老臣把府上安排好,请太子殿下带着太子妃和小郡主去府上吃个饭,老臣带你去看看你母亲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裴砚抿一下唇,他母亲未出嫁前住的地方吗?他确实很感兴趣,很想了解母亲的一切。
“好,江老慢走。”
裴砚把人送到殿门口,江鹤元扶着江老太爷慢慢往宫门口走去,江鹤元欲言又止,江老太爷瞪他一眼,示意他有话出宫再说。
一出宫门口,停在马车旁的下人忙迎上来,扶着二人上马车,江鹤元忍不住脱口而出。
“爹,太子殿下对我们很冷淡,我们是他外祖家,您是他母亲的亲生父亲,我是他亲舅舅,就算第一次见面,也不该如此冷淡。”
江老太爷叹息。
“许兴舟给我传信时,我曾侧面打听过太子殿下,他一向如此,沉默寡言,并非故意为之,往后,我们需与太子殿下多打交道,彼此熟悉了就好了。”
江鹤元不以为然,“爹,太子殿下是不是知道婉月与陛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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