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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关进拘留所的隔间内,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两天没合眼,以为进了房间就能好好的睡一觉,可是看管的狱警把我带进房间时找到我的床位离开后,我就被一群衣衫褴褛的女人围了起来。
为首的一个女人40多岁,眼睛周围纹的眼线都快要掉进眼袋下面了,但丝毫不影响她带着一股强烈的优越感在我面前说话,“新来的,犯了什么事?”
被审讯了两天,又困又疲倦,我抬抬眼皮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脱了鞋子准备上床盖着被子先睡一个大觉。
“老大问你犯了什么事儿。”旁边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一脚踢在我腿上。
这群人都凶神恶煞的看着我,让人一看就觉得有种来者不善的意思。我心想难道这种地方真的会有像以前看过的新闻那样,像个小型的黑社会,新人进来都会受到欺负?于是,我稍稍往旁边挪了下,脱了鞋上床并没有搭理他们。已经是晚上9点多,我太困了。
小姑娘看我完全不理,有些生气了,上前将我抓住,“在这个房间里,没有狱警在的情况下就是老大最大,你要是还不懂规矩,要不要我给你上一课?”
“三儿,别这么粗暴。”那个叫老大的女人喝住了她,继而伸手轻轻的摸了下我的脸蛋:“妹妹别怕,今后大家都要在这儿呆很长的时间,我们要沟通才好相处嘛,对不对?”
我这才小声的说了句:“我没犯事。”
“哈哈哈。”老大大声笑着从上到下打量着我:“你没犯事儿能进到这儿来?”
那个20多岁的小姑娘说,“瞧你这样,是不是被人拉去贩毒了?”
“也可能是卖.淫。”另外一个女人说,“瞧她那样子就像。”
“确实漂亮,在咱们仓里算得上最漂亮的了吧?”
他们三言两句的说着,我害怕了,怕得我全身发抖蜷缩在角落里。在这么一个陌生又充满了黑暗的地方,这群女人就是把我活剥了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
“嗨,吓傻了。”老大拍拍我的头,很温柔的安慰道:“别怕,我们都是好姐妹,我们每一个人都会好好照顾你的。”听到她这话刚刚缓和了一些,觉得她也许美柚想象中的那么话。但紧跟着,就听到她说:“好不容易来个新来的,今天晚上你就跟我睡吧。”
她说完,身边的女人都阴笑了起来,那个小姑娘接了过去,“那,明儿晚上该和我睡了吧?你说成天就咱们这几个女人屋里玩儿,多没劲儿啊?来个新鲜的,大家尝尝呗?”
“没问题。”老大略显慷慨的说完就要爬上我的床,“别怕,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说着还给我做思想工作:“你可能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但是你放心,我很会照顾新人的,一定会让你感受到和男人不同的愉悦。”
老大说着,已经到了我的身边,手迅速的盖在我的身前来,开始胡乱的捏着。这个瞬间我感觉到了十足的恶心,甚至比和男人还要恶心。我拼命的往角落里退缩,但后面已然是墙没有办法再退,只好高喊:“你干嘛,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喊狱警了。”
“别怕,我会对你温柔的。”女人更是恶心的在我额头和脸上亲吻。
我双腿不停的瞪着,大哭着喊:“你要干什么啊,还有没有王法了......狱警狱警......救命啊。”
“哼,给脸不要脸?”女人瞪了我一眼,在我的胸前狠狠掐了一下,说:“三儿,给她把嘴捂上。”
我有看到过很多关于类似的报道,深知这些亡命女人的凶悍,但是此刻的我如果再不反抗,也许还等不到敬子睿帮我找律师,我就会死在这里面。
那个叫三儿的女人应声答应完,就从她的床头拿出一只袜子要往我嘴里塞,我紧闭着嘴死死的反抗。终于,在她强行要来按住我双手的时候,我摒弃体内所有的害怕,坐起来伸手抓住那个老女人的头发。擒贼先擒王,只要我把这个老女人制服,其他都会是小问题。
女人压根没有想到我会反抗,伸手就想把我按在床上。我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反把她按在床上,然后用床上的被子把她死死的蒙住,大喊道:“好,我告诉你们我犯的是什么事,杀人分尸,我是要被判死刑的,你们谁在来动我一根指头试试?”
果然,在我说出这番话后,面前的人都愣住了。
被子里面的人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我掀开了一点给她透点气,说:“还有,你们别以后能进来这儿的都是阶下囚。我上头有人,最多在这儿呆15天,现在我把话撂在这儿,如果15天没离开,到时候你们要杀要剐,我绝没有半句怨言。但是如果惹了我,到时候再看看你们身上的枷锁会不会更重。”也许是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我真的气红了眼,愤怒的说完这句话,目光犀利的扫视这前面的这群女人,又补充道:“不服的不信的,尽管来试。”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话,真的一点儿都不假。
在我说出这话之后,围着我的女人明显就散开了去,各自坐到自己的床置上。我这才掀开被子,说:“还有你,看你这样也不像是恨得下心杀人的,所以你还有机会出去的吧?小心点儿,别把自己作到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女人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还是爬下了我的床。
之后的日子,再也没有人来找我过的茬,但是也没有人和我说话。每天除了被提审就呆在房间里,透过盯上的那一扇小窗户,猜测着外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人。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有天会被关进铁窗内,和一群因为杀人偷盗抢劫拐卖少女婴儿或是吸毒贩毒的女人关在同一间屋里,更没有想到过那里面会充满那么多的污秽不堪。那种这种求生不行求死不能的状态,将是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多想的痛苦回忆。
这里的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我更多的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像具尸体样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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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子睿没有骗我,替我找了律师来看我。我们在审讯室见了面,我被带上了沉沉的手铐和脚镣坐在律师的对面,连我自己都能感觉自己的一副死气。
“宋小姐,敬子睿先生委托我为你做辩护的律师,我姓罗。”罗律师开场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直奔主题道:“现在就请你把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向我复述一遍吧,有需要找的证据我在离开之后会去找,然后尽我最大的努力为你做无罪辩护。”
“谢谢了罗律师。”我微微点头,把那天如何把袁叔约出去,如何离开去找的莎莎,如何被人当成小姐下了药,跟着梁东伟回的别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而后,补充道:“罗律师,前几天提审的时候警察有向我提到过,监控对我非常的不利,因为我和袁老头同时进了酒吧,又同时离开上车去了酒店。再之后,警方就说没有调取到我去别墅的任何监控,而梁东伟因为电话一直无法接通,来接我的司机也一口咬定不认识我。”
罗律师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说:“你说的这些情况,我在来之前都找办案的警官了解过,本来看起来是很简单的一个案子,但是现在确实变得复杂了。如果人真的不是你杀的,那以我多年的律师经验来看,应该是有人故意在事后把嫌疑往你身上在安。”
“是,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和他的关系,这样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我冷静下来,分析道:“不过还有个人,Ibiza酒吧的29号陪酒女莎莎,我虽然不能肯定,但是我有很大的把握袁叔之前喜欢去找她并且把她带回家。所以我不确定出事的那天晚上我离开后,他有没有把莎莎叫过去。”
“好。”罗律师记下来,问我:“如果现在能找到梁先生,一切的问题都会变得简单,除了联系电话,你还有他的其他联系方式吗?”
“没有,我和他接触不是很多。”我低下头想了想,说:“不过蔡芝可能会有,但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帮忙。”
蔡芝对梁东伟的情,虽然说起来像是一场玩笑,说是追不到就睡了他。可是我心里很清楚她是动了真情的,尤其是在她旧伤未愈的时候我就和梁东伟睡了,她肯定特别恨我。所以现在律师去找她,我真的不确定她会不会站出来帮我。
“现在问题的关紧就是,如果能联系到梁先生那就好办。如果联系不到,就需要找到那个叫莎莎的,以及那天晚上给你下药的人,如果他们同时出来作证,你的嫌疑才会消除。”罗律师替我总结道。
“是的,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案子,傻子都能看出来人不是我杀的。而且袁叔的尸捡结果也还没有出来,到底是意外死亡还是他杀根本都不知道。”在里面呆了这么几天,我倒是比刚进来的时候淡定了许多,分析起问题来也很冷静。
和罗律师就现在的情况大概聊了聊,他就起身先告辞再去帮我查了。我又回到仓里,过着一天到晚说不上半句话的日子。
袁叔是半夜死的,警察在提审我的时候说过。那么在袁叔死后袁媛和穆娟他们应该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否则不会在警方着手去调查之前就动那么多的手脚。而且来接我的那个司机也很蹊跷,我有八成的把我是他们安排来接我的。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速8酒店的监控只能拍到我和袁叔进去,而拍不到我被梁东伟离开。还有牧田农庄的监控,也拍不到我曾经去过的迹象。
所有的一切都唯独只有梁东伟出面证明,他确实把我从袁叔的手里抢了去。倒是梁东伟的电话忽然打不通这么凑巧,到底是真的出差了,还是在他们的设计中发生了什么意外?
罗律师离开的当天,我又被提审了。审我的警官坐在离我2米远的地方,同样还是用他那犀利得似乎能洞察到所有真相的眼睛注视着说:“袁维文的尸检已经出来了,系服用大量催情药‘伟哥’而导致的心率过快碎死。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面对他那双鹰一样的眼睛,心里一点儿也没有害怕,只是异常冷静的抬头,“没有。既然如此,我申请查验袁维文下身残留的女士体液。”
“正在送检,结果三天后会出来。”警官说。
“如果说证明体液不是我的,那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我无罪?”我又问。
“不能,只能证明他在临死前没有和你发生过关系。根据对你的血液检测,当天晚上你是服用过大量催.情药物,所以依然不能袁维文的药是你下的嫌疑。”警官的语气转而温和了起来,“宋婷,想来你念过大学,对法律知识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既然尸检结果是这样,你就不存在主观意识上的杀人,所以只要你坦白的交代如何下的药和袁维文死亡的过程以及当时还有谁在场,想来都会从轻处罚。你还年轻,未来的日子还长,这只不过是你人生中发生的一场小小的意外,从这儿出去后一切都可以重头开始。所以你不要顾忌得太多,只需要把你知道的看到的都如实告诉我们。”
我知道,警官又开始在做我的思想工作了。要是我真的犯了事,他这么一严一松的这一套还可能真的奏效,但是,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今天的提审让我知道,我可能离被放出去不久了。
提审结束回到仓里,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透过屋角的小窗户看出去,外面的阳光似乎格外的灿烂。我忽然有些想明白,以前再苦再难至少有自由,所以我离开这儿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珍惜自由自在的时光,不再去抱怨生活的不易。我想,只有当我踏踏实实的走过去每一天,当某天我变得很强大的时候,袁维文肯定不会像那天那样肆无忌惮的调戏我,而袁媛穆娟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肆意的栽赃我让我失去自由。
我想,她们可能也知道袁维文是怎么死的,不过是想要我在这里面吃点儿苦头而已。不过他们一定没有想到,我宋婷能摆平仓里这一群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女人们。
第二天罗律师就来找了我,他依然是坐在我的对面我依然带着手铐脚镣,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些资料,神色有些严重的说:“宋小姐,你昨天提出的情况我连夜去调查过了,莎莎出事的当天晚上被人作证是有不在场证据的,但是现在已经不在酒吧上班了,酒吧的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我找过蔡小姐,她提供了一个梁先生的电子邮件,但是没有联系到人,我也去过梁先生的公司里,但是都没有人知道他具体去了哪。”
“意思就是,梁先生和莎莎都不见了?”
“是的。”说完,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对我说了句稍等,就起身接着电话暂时的离开了会见室。
我当即感觉到了一阵黑雾笼罩在我的头顶,在我前20多年我都生活在单纯的环境里,我以为于思成是爱我的,我以为我是幸福的,我以为人性都是简单的美好的。不过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女人的可怕,以及她们害起人来的这种不折手段。明明是一眼能明白的事情,她们偏偏想要黑白颠倒,总要扣盆脏水在我身上才罢休。
“宋小姐你先回去收拾下,我这就去帮你办取保候审。”罗律师拿着电话重新进来,心情明显比刚才好了许多。
“谁保我?”我愣住,心里甚至还在想,会不会是梁东伟知道这件事了?
“敬子睿。”罗律师整理着桌上的资料,道:“这是我看完案卷怀疑有人栽赃你的时候就和他提到过的,在尸检结果出来之后想办法找人帮你办取保候审,刚才他打来电话,已经找到了他一个朋友来帮你。”
罗律师淡淡的几句话,却让我内心中暗涌翻滚。和敬子睿不过就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他却在这么大的事件上向我伸出了援手,看来出去之后,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他才行。
取保候审的手续不是特别麻烦,回到仓里不到两个小时,就有狱警来打开门叫我收拾东西准备出去了。面对仓里那些女人惊奇的目光,我在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的警告了她们一番:“这下你们相信了吧?记住,以后就是再来新人,你们也不可以欺负别人。”
那个叫老大的女人,真名其实叫葛英,她算是彻底相信了我的话,笑眯眯的点头连声哈着腰,说:“妹子,你这就要出去了?”
“不出去,留在这儿被你吃掉不吐骨头吗?”我愣了她一眼。
“嗨,妹子瞧你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咱们中国人都将就个缘分,能在这种地方同住这么长时间,也是一种缘分对吧?我瞧着妹子慈眉善目的就是好人,你这就要出去了,当姐的能求你件事儿吗?”葛英在我面前,第一次说话很真诚。
“什么事?”
“我女儿在XX中学,马上就高三准备考大学了,你出去之后能不能去帮我看看她?就说,说......”葛英神色黯淡了下来,有些无助的说:“就说你是我在印尼的工友,我在这边挺好的让她不要担心我,好好读书考上大学,等他她上大学了我就回来。”
“可是......”我想说,可是这么低级的谎言,你女儿都高三了还能相信吗?但是看到葛英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点了点头,只说了句:“行,我出去忙完我的事情就去找她。”
原本出去愉悦的心情,因为葛英的嘱托心里多少变得有些沉重。葛英在之前看起来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她组织同性.恋卖.淫,在仓里欺负新来的人。可是,她说到自己女儿时那种真诚和无奈,以及对女儿的丝丝骄傲,让我看得心伤。
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么多天的禁锢生活,面对快要到来的自由生活时,我竟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在仓里无数次想过的未来时候,却在这一刻变得模糊起来,跨出去这道门,我该先做什么呢?
“宋婷,这儿。”敬子睿和罗律师站在门外不远的地方,冲我招手。
我艰难的迈开步子垮了出去,走到敬子睿面前时,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他用手替我才去眼泪,“哭啥,我答应过你会想办法让你出来的。”他的手上有股淡淡的护手霜味道,很淡很香很好闻。
我深呼吸一口气,仰头让眼泪倒流回去,“没事,外面光线太强,我一时不适应。”
敬子睿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有再说,而是罗律师在一旁开了口:“走吧,宋小姐这段时间应该累坏了,先回去休息下,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呢?”
罗律师一点,我想起自己不是无罪释放,而是取保候审。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没有怎么说话,就是罗律师和敬子睿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说着一个叫什么陆菲玲的。因为我不认识也没有仔细去听,只知道大概是他们共同认识的一个朋友,好像罗律师也是敬子睿通过她认识的,而这次取保候审跟她也有什么关系。
罗律师把我们送到小区外面,“宋小姐,你回家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给我来电话。”
“谢谢啊罗律师,改天请你吃个饭,把费用付给你吧。”我拉开车门下车,客套的说。
“不用,都预付过了。”罗律师笑着看了看敬子睿,说:“那我就先走了?”
我转头看着敬子睿:“你付的?”
“嗯。”他冲我狠狠的笑着,像个孩子一样左蹦右跳的在我身边转悠:“但是你不用感谢我的,这段时间你天天给我做那么好吃的饭,你忽然一进去我这又是没着没落的,所以才想要赶紧让你出来给我做饭吃。要不然,你看我都饿瘦了。”
从小区外面到家里的一段路不长,但是我们肩并肩却像是走了很久,那个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神的早上,历历在目。不知道那天门外的灵堂是什么时候撤走的,也不知道蔡芝看到我被警察抓走之后是什么反应,更是不知道,这些天敬子睿为我的事情都做了些什么。
回到家里,看到沙发和茶几上已经布满了厚厚的灰尘,餐桌上还摆放着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喝酒剩下的炒田螺,这么多天过去,已经发霉了。我挽起袖子就要去收拾,敬子睿连忙上前来拦下:“你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儿,我来收拾吧。”
敬子睿黑着眼圈,看的出来这个星期他都是忙碌而且没有休息好的。我忽然心里有些被触动到了,要不是他在外面帮忙,我真的没办法想象我到底最后会不会被坐牢。不过,现在一切不也是未知数么?
我有些心疼也有些感激他,故作轻松的样子,说:“嗨,我在里面天天都是睡大觉,不比你在这外面累,所以你先去休息会儿,我收拾收拾去买点菜,晚上我们煮火锅吃。”
“这......”
我使劲的把他往卧室里推:“快去休息吧,也不知道你现在是几点播。”
“我这周停播了。”他说。
我愣了愣,随即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你。”
“我说大姐,你不会在里面呆得脑子出问题了吧?”敬子睿忽然变回了那个讨打的敬子睿,笑嘻嘻的冲我说:“搞的这么隆重好像是要我捐肾给你似的。别啊,我可担不起。”说完哼着歌回到他的卧室,从墙上取下他的吉他,擦了擦上面的灰,轻轻的拨弄着琴弦唱着李宗盛的《山丘》:
想说却还没说的还很多
攒着是因为想写成歌
让人轻轻的唱着淡淡的记着
......
不得不说,他专心弹吉他唱歌的样子,真的很帅气很迷人,一点儿也不比那些选秀节目上的差。在悦耳的音乐声中,所有的阴霾和疲倦似乎都散了开去。我收拾好家里,去菜市场买了点菜回家,和敬子睿两个人吃着火锅,喝了点小酒。
“蔡芝,申请去叙利亚了。”敬子睿在锅里烫着毛肚,有些怯的低着头说:“电视台要公派一个记者去叙利亚做战地记者,一直都没有人报名。你被警察带走的那天上午,蔡芝回到台里就报了名,第二天就走了。”
“叙利亚?”我刚刚准备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中。我清楚的记得,蔡芝他们台里要人去的时候她和我念叨过,说她就是死也不会那种打战的鬼地方的,说她没有那么伟大把自己的性命和战争捆绑在一起,她就这样上个小班化个小妆喝个小酒合适的时候再约个小炮就好。可是她现在却主动请缨去了战地前线?一个弱女子每天面对流弹穿梭面对恐怖袭击,她真的是伤了吗?
我忽然特别的内疚,那天晚上自己到底是鬼迷心窍了还是什么,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如果自己安安分分的接受穆娟曾经为我扣上的帽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现?如果蔡芝在那边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像她的父母交代?这辈子怎么心安?
想到远在叙利亚的蔡芝,这顿火锅也就吃的索然无味了,我喝了杯酒放下碗筷,“子睿你吃吧,我去一趟酒吧,找找那天晚上的服务员。”
“我陪你一块儿吧,别到时候......”敬子睿欲言又止。
我当然明白他没说出来的半句话是什么,别到时候又像那天晚上一样,被人当成小姐给带走了。我尴尬的拒绝道:“不用,我自己去。”
换了件衣服出门,打车直接到了Ibiza酒吧,闪烁的霓虹似乎从来没有忘记我,从我进门一直都释放着所有的热情。我先直接朝着小姐的休息区走去,抓了个匆匆往外跑去试台的美女,问她有没有看到莎莎?
她转过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你找她干嘛?”
看到美女的正面,我忽然感觉到熟悉,在记忆里搜索了半天,想起可不是那天在厕所里和莎莎对话的么?我撒了个慌,说:“我客户每次上这儿都点她,今儿找了一圈没瞧见她,所以让我下来问问。”
美女不相信的瞄了我一眼,“那你告诉你客户,她没在这儿上班了。”说完转身就要往楼上走。
我快步追上去:“那你知道她现在去哪儿了吗?”
美女转头像看个傻.逼似的看着我,说:“姐,这酒吧里每天来来往往的小姐都像是走流水线似的,我哪儿会知道哪一个到底去了哪儿啊?”
我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认出我来,但是从她说话的神态来看,我有种直觉她是一定知道莎莎去了哪儿的。于是随手拉了个服务员,问她这个美女叫什么名字,服务员说她叫莉亚。
在休息室转了一圈,也碰到了那天拉我去上台的经理,可是我在她面前来来去去的晃悠了几圈,她似乎并没有认出我来。我想那就算我去问,肯定也是没有结果的,索性就放弃在这儿找线索,直接去了二楼的包间,找守包的服务员。
我刚上楼梯就遇到个服务员乐呵呵的冲我打招呼,“姐来啦?”
我心生一喜,“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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