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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着齐氏的方向端正客气地行了一个礼,让齐氏刹时放下心来。
还好,是个讲规矩的。
齐氏放松开自己紧绷的脊背,正要往后一靠,便见黄妈妈变了脸。
“哎呦,到底是小门小户的,处处都透着小气。”
她面露嫌恶,上下左右地看了一圈,才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你们自家有什么事先说完吧,别把脸色留给本妈妈,我可不受你这份闲气。”
这番言行嚣张跋扈,端得是与她家主子赵峥一个模样!
刘婆子看见她这番变脸,端的是目瞪口呆。
路上那般和善知礼的老姐姐,转眼见了自己主家,竟然变得如此张狂无礼!
外人面前,闵姨娘和姚至婉都没说话的资格,齐氏只好忍着气亲自开口:“不知贵管事来我姚府,究竟有何见教?”
黄妈妈高傲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姚府主子?”
齐氏梗着一口气,硬邦邦道:“我是正五品工部给事中姚谨鄯的母亲,娘家姓齐。”黄妈妈点点头,轻描淡写道:“嗯,也算是个官眷。”
齐氏青着一张脸,想发作又不敢,只好讪讪笑笑不作声。
笑话,宰相门前七品官,赵峥可是比皇子都受宠的皇亲国戚。
他的人,就算无品无级,给你脸色你也只敢忍着!
“方才老婆子我一进门,就看到这位老夫人摆着个臭脸,定是正在搓磨小辈罢?”
齐氏哆嗦着唇角嗫嚅半晌,不敢答是,也不敢答不是。
答是吧?她就是承认搓磨小辈,显得为长不尊。
答不是?那她就是对黄妈妈的到来掉脸子,她又得罪不起。
齐氏灵机一动,忙按着自己的胸口,低声哎哟了起来。
闵姨娘心领神会,忙去扶着齐氏替她抚了起来。
黄妈妈嘴角微嗤,转头看到姚至柔,当即变得惊喜而笑容亲切。
“这就是救了我们世子爱鸟的姑娘么?哎呀,生得真是好极了!”
姚至柔摸不准她是什么路数,客气地福了福,“黄妈妈好!”
黄妈妈笑得十分慈善,“一看就是个人美心善的好姑娘,难怪黑羽这小东西待在这不舍得回呢!”
姚至婉不服气地撅着嘴,心里不停腹诽。
就姚至柔那笨头笨脑的样子,那黄妈妈心眼是有多偏才看出她好的?
黄妈妈拉着姚至柔好一番问候,为黑羽的事更是谢了又谢,才回到正题上来。“我们世子爷最是宝贝黑羽和鸾儿这两只鹦鹉,它两个本也是结了夫妻的,没成想前些日子闹了脾气,黑羽竟然离家出走。我找了这些时日,如今它竟还怄着气不肯回,我也只好跟着在府上叨扰些时日,否则不好跟世子交代……”
“你还要住下?”姚至婉脱口而出。
她本是个窝里横,见黄妈妈连她祖母都敢挖苦,心里本也有些怕,可她实在不想对方还留在府里啊!
连齐氏都停止了装病,愣愣地看着黄妈妈:“您还要住下?”
“我是伺候黑羽的,黑羽在哪我便在哪,既然是姚姑娘养着黑羽的,那我便去姚姑娘处,想也不打搅其他人吧?”
齐氏深吸了一口气,还未答话,便听得黄妈妈凉凉地问道:“看来老夫人是不欢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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