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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中和十三中的足球比赛定在了周五下午,天气越来越热了,陈清欢对这种户外运动提不起一丁点的兴趣,俨然忘了某个阳光灿烂的中午,她在篮球场里又蹦又叫地看某人打篮球。
她懒洋洋地撑着下颚,另一只手搭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眉眼微垂,一副马上要睡着的样子。
正在涂防晒霜的冉碧灵催她:“你再磨磨蹭蹭的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陈清欢被她一蹭,顺势碰瓷儿般地趴到桌上,低声哀号:“我不去行不行啊?!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去数学组的辅导课呢!”
“你别再提你那辅导课了,你都多少次没去过了,人家说不定早把你除名了。”
陈清欢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除名就除名,本来也不是我自愿要去的,云醒哥哥都不去了呢。”
她本来就是冲着萧云醒去的,可最近两周萧云醒因为有考试错过了,她也就越发懈怠了。
冉碧灵一乐:“完了完了,萧云醒都被你带坏了!走走走,先去超市买水。”
陈清欢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拒绝:“不去。”
冉碧灵豪放地一挥手:“我请!”
陈清欢丝毫不为所动,随手从兜里扯出张纸币扔桌上:“给你钱你自己去吧。”
冉碧灵愣在当场,怎么都不按套路来呢。最后陈清欢还是被冉碧灵拖着去了学校超市,两人一进门就看到穿着队服的褚嘉许和另外一个男生抱着两箱水站在那里结账。
阳光帅气的男孩子一看到冉碧灵脸就红了一半,陈清欢笑着冲冉碧灵眨了眨眼睛就走开去挑饮料了。
褚嘉许和旁边的男生说了句什么也走了过来。
“你一会儿去不去看我踢球啊?”
冉碧灵丝毫没觉得羞涩,只是盯着褚嘉许的脸出神,这个男生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啊,怎么每回见到她都会脸红啊,性子这么腼腆当初又是怎么有勇气跟她表白的?
褚嘉许看她半天都没反应,伸出手去试探着握住她的手腕扯了扯。
冉碧灵一下子回神:“有什么看不看的,学校要求了嘛,大家都会去看啊。”
这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却让褚嘉许眼睛一亮,嘿嘿笑了几声就走了。
冉碧灵一头雾水,这个傻子又在乐什么,她说什么了吗?
陈清欢仰头看着货架最上层的酸奶,踮起脚尖伸直手臂试了下高度,够不着。还想再努力一下就感觉到一片阴影靠近,紧接着一只手拿起了她想拿的那瓶酸奶,塞到了她怀里。
她一转身就看到向霈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
“清欢小妹妹,你这海拔略低啊。”
陈清欢看看对方的大长腿,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抿抿唇,不开心了,酸奶都不想喝了!
萧云醒瞥了向霈一眼,这个话题好不容易过去了,又提!
向霈忽然觉得有些冷,怎么云哥看他的眼神比平时更可怕了呢。
毫不知情的向霈不知道自己这么能耐,一句话踩到了两个人的雷点,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炸飞。
陈清欢凶狠地瞪了向霈一眼,扑向他身后的萧云醒:“云醒哥哥,一会儿你要去看足球赛吗?”
萧云醒摇头:“不去了,一会儿还有考试。”
陈清欢嘟嘟嘴:“怎么又有考试啊?”
向霈厚脸皮地强行插入:“就是啊,高三模拟考就考嘛,为什么要我们高二的也要一起模拟呢?我又没打算今年参加高考!”说完他看了一眼萧云醒,“不过云哥你应该可以的。”
他话音刚落,萧云醒就察觉到陈清欢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很紧张。
“云醒哥哥你今年要参加高考吗?”
萧云醒安抚般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不参加,今年没准备,会考不上。”
陈清欢一下子松了口气。她就怕萧云醒会提前去上大学,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向霈默默翻了个白眼,这种理由说出来那边一排酸奶都不信呢!它们马上倒下来砸死你!你会考不上?!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今年没有招生名额,就算只有一个名额,也是你的。
愤愤不平的向霈凉飕飕地提醒:“再不走考试就迟到了啊。”
陈清欢冲他吐了吐舌头,然后挥着小手跟萧云醒告别。
等陈清欢和冉碧灵到了足球场的时候,场面异常火热,两人好不容易挤到班级的位置坐好。
冉碧灵看了看在场边热身的两队队员,忽然兴奋地抓住陈清欢的手臂指过去:“看!十三中的那个队长好帅啊!”
陈清欢揉揉耳朵,歪头睨她:“你到底是来看谁的?”
冉碧灵一脸茫然:“看谁,不是来看帅哥的吗?”
陈清欢抿了抿唇,下结论:“褚嘉许早晚要被你气死。”
冉碧灵呵呵一笑:“他哪里有这个福气。”
经陈清欢提醒,冉碧灵才开始在场上搜寻褚嘉许的身影,看了一会儿才小声嘀咕:“我们这边的队长也很帅嘛……”
陈清欢也小小声地跟了一句:“我们家云醒哥哥最帅!”
“啧!”冉碧灵撞了一下她的肩,“萧云醒又没在。”
陈清欢半合着眼睛,摇头晃脑地回答她:“怎么没在,他在我心里啊。”
冉碧灵发出夸张的呕吐声:“真是够了!”
比赛很快开始,进入六月以来,天气就越来越热,看着一群人在太阳底下跑就更心烦气躁了。
冉碧灵过了看帅哥的新鲜劲儿后,烦躁地问:“怎么还不进球,都二十多分钟了,他们到底会不会踢啊?”
本来最该不耐烦的陈清欢却老实在在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余光微微扫过她,却没开口。
天气越来越热,赛场上的两队大概水平差不多,战况进入焦灼状态,看台上的观众也没那么专注于比赛了,围在一起闲聊。
冉碧灵歪头往旁边看了一眼,觉得她这位同桌真的是个奇女子,闹起来惊天动地,一刻也不安分,却也静得下来,连她都开始躁动不安,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心烦气躁,神色平和地看着绿茵场,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
冉碧灵安静了一会儿,擦了擦汗忍不住拉着陈清欢“分析赛况”。
冉碧灵指指场上裁判高举的手臂:“怎么又吹哨了?”
陈清欢懒懒回她一句:“犯规了呗。”
“裁判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越位是什么?角球又是什么意思?”
“不清楚。”
“为什么刚才犯规判的是角球现在又判点球?”
“不了解。”
“你也看不懂还在那里看什么?”
陈清欢终于看了她一眼:“我看不看得懂有什么关系,你就必须要懂了。”
冉碧灵很是疑惑:“为什么?”
“云醒哥哥又不踢足球,你就不一样了,你看不懂以后怎么和褚嘉许交流啊?”陈清欢指着场上某个正在卖力奔跑的身影,“你知道褚嘉许踢的是哪个位置吗?你知道褚嘉许喜欢哪个俱乐部吗?你知道褚嘉许最喜欢的球员是谁吗?你知道褚嘉许队服上那个数字是什么意思吗?”
冉碧灵一问三不知:“我为什么要知道?他还分不清我的面霜和防晒呢!”
陈清欢神色微妙地给出结论:“文化嘛,你们是没办法交流了。经济嘛,你们也不互相依附。政治嘛,也是互不干涉内政。看来,你们俩只能发动军事战争了。”
冉碧灵才不怕打架呢,刚想说什么就被她一句话堵回来。
“可是你又打不过人家,只能单方面挨打。”
冉碧灵掐着腰:“他敢打我!我直接把他打哭!”
话音刚落,便远远从对面看台传来欢呼声。
冉碧灵下意识地看向绿茵场,只看到对方学校的队员正围在一起庆祝,她转头去问旁边的人:“怎么了怎么了?”
一个男生愤愤地回答她:“被进了一个球!”
“哎呀!”冉碧灵心底对母校的热爱立刻被激发了出来,“怎么被进了一个呢?!”
她下意识地去场上搜寻褚嘉许的身影,只见他正动作娴熟地带球过人,不紧不慢的样子像是并未受比分暂时落后的影响,球衣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
陈清欢还不忘刺激她:“不是你哭着喊着要看进球的吗?”
冉碧灵一下子不吭声了。
陈清欢点到即止:“同学,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先说说你知道的足球运动员。”
冉碧灵这次态度端正了许多,苦思冥想了半天:“贝克汉姆?”
陈清欢扑哧一声笑出来:“贝克汉姆退出足坛好多年了,现役的有没有?”
“我好歹还知道个C罗和梅西呢。”
“……我也知道!我就是刚才没有想起来!”
没过几分钟,垂头丧气的冉碧灵忽然被震天的欢呼声淹没。
“又怎么了?”
“比分扳平了!”
“谁进的?”
“好像是2班那个体委,就是场上的队长!”
冉碧灵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阳光下那个傻子正笑得开怀,和队友击掌庆祝。
旁边回答了冉碧灵两个问题的男生忽然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她的肩膀,有些为难地建议:“这位同学,你发没发现,你一直看的话就不进球,你一不看就会进球,要不,你就别看了呗……”
冉碧灵美目一瞪:“胡说八道!我就要看!我就不信这个邪!”
说完便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足球场,果然一直到裁判一声长哨比赛结束,双方都没再进一个球。
场上比分1︰1,原本看台上黑压压的一堆人立刻跑过去,围在场边看点球大战。
跑了九十几分钟,双方队员都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天气太热,大汗淋漓,多少有些狼狈。可褚嘉许还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喝了一大口水后,用毛巾擦了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喘着粗气,微微发白的嘴唇紧抿,看样子有些紧张。
稍作休息后,教练就招呼着队员围成一圈商量点球大战的出战人员和顺序。
冉碧灵也跟着紧张起来,小声问陈清欢:“咱们学校不会输吧?”
陈清欢笑着看她:“你这么爱咱们学校啊?”
“你说如果万一输了,那个傻子不会哭吧?”
陈清欢也学着她的样子,右手遮在唇边小声回答:“他只有可能被你打哭。”
冉碧灵无力反驳。
比赛进行到这个时候,基本上就到了考验体力、意志、心理、技术、战术的时候了,有的时候胜负只在一念之间。
褚嘉许和十三中的校队队长被裁判叫了过去。
冉碧灵全程紧盯着褚嘉许,歪头问陈清欢:“他们在干什么?”
陈清欢对规则多少还是了解的:“猜硬币决定谁先踢啊。”
冉碧灵也不看褚嘉许了,转头看向她:“先后有关系吗?”
陈清欢摸着下巴分析给她听:“从数学角度来说,先罚比较好。据说有人做过调查,先罚的一方有60%获胜的概率,后罚的那队心理压力会很大,心理波动大会影响发挥。有一年数学竞赛里有一道题,就是根据进球率随着比分情况和心理压力变化产生波动建立一个数学模型,简单来说就是,五轮中进了四球基本不会输,五轮中进不够四球则基本输了。”
大概是褚嘉许猜硬币输了,由十三中先踢。
冉碧灵气得直跺脚:“他怎么那么笨!怎么办怎么办?对方赢的概率是不是比我们大了?都怪褚嘉许!”
陈清欢略显无奈地看她一眼:“这也要怪他……褚嘉许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冤枉啊!”
点球大战在万众瞩目下很快开始。
第一轮双方都进了。
第二轮对方进了,附中这边却罚丢了。
紧接着第三轮对方踢飞了,附中这边顶着压力罚进。
第四轮对方的球被门将扑出来,附中这边又进一球,暂时3︰2领先。
最后一轮,对方队长上场扳回一球,附中这边恰好最后一球是褚嘉许出战。
冉碧灵紧张地抱着陈清欢的胳膊不松手。
陈清欢慢悠悠叹了口气:“褚嘉许压力大了。”
最后一个关键球褚嘉许压力很大,这个球只要进了,他们就赢了。如果没进,还要继续罚球,他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队友,他们的精力已经到了上限了……
他抱着足球放在发球点上,微微垂着头,在做简单的准备。
哨声响起,他抬起头来,当所有人以为他要踢的时候,他却忽然往冉碧灵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很快收回视线,小跑几步,抬起左脚,一脚撩射,足球应声入网,角度刁钻,动作干净利索,对方守门员无能为力。
几秒钟的安静之后,欢呼雷动。
他这才咧开嘴笑出来,没和队友庆祝,却转身跑到场边毫无预兆地抱了一下冉碧灵,仅仅几秒钟,很快松开,力道前所未有地大,带着一丝丝紧张和谨慎。
冉碧灵当时正笑着和陈清欢说话,毫无防备之下就被一股力量拉进怀里,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瞪他一眼:“你抱我干什么!神经病!”说完又抬腿踢了他一脚!
褚嘉许没说什么,也没敢看她,两个人各自红着脸走开。
冉碧灵拽着陈清欢闷头往前走,没走几步,旁观者陈清欢客观理智地给出答案:“他可能上瘾了。”
冉碧灵一愣:“什么?”
陈清欢眨着大眼睛认真地解释:“你不是问他为什么抱你吗?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可不就是上瘾了吗?”
“我……”
这下冉碧灵连脖子都红了,并且断断续续地持续了整个下午,直到放学都没缓过来。
放学回家的路上,萧云醒问陈清欢下午的比赛好不好看。
陈清欢歪着脑袋想了下:“褚嘉许抱冉碧灵好看。”
萧云醒没明白:“嗯?”
陈清欢忽然停下脚步,张开双手扑过去,由于身高差距,只堪堪揽住了他半个身体:“就这样。”说完赖在他身上不起来,脑袋伏在他的胸膛上,还在他怀里蹭了蹭。
萧云醒无奈地笑着抚了抚她的后背。
向霈骑着自行车从两人身边经过,吹了声口哨,嬉皮笑脸地叫道:“云哥,你被熊抱啦!”说完加快车速迅速逃离现场。
陈清欢立刻松手站直,冲着他的身影不服气地喊:“你才是熊!”
萧云醒笑了笑,忽然想起这是第二次从她口中听到那个男生的名字,眉骨微抬:“他喜欢冉碧灵?”
陈清欢使劲点着头:“嗯,冉碧灵也喜欢他!”
虽然两人没确定关系,冉碧灵也从来没承认过,但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她喜欢他。
陈清欢忽然想起了什么:“校足球队最近好像换了新队服,褚嘉许今天穿的新队服上的数字和之前的不一样,是冉碧灵的学号,可是她没看出来,她总说褚嘉许是傻子,我看哪,她才是个大傻子。”
萧云醒倒是不关心这个,只要那个男生不喜欢陈清欢就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清欢忽然开始大规模地收到各路情书,或许是年龄到了,喜欢她的人好像一夜之间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
记得她第一次收到情书后拿给陈慕白看的时候,陈慕白差点炸了。
当时萧云醒和陈清欢不同校,他也没见到那个给陈清欢第一封情书的男孩子是什么样子,倒是陈慕白特地去看了,回来后把那个男孩子贬得一无是处,简而言之一句话——他也配喜欢我女儿?!
后来陈清欢收到的情书越来越多,不知道陈慕白是忙不过来,还是意识到陈清欢对那些毛头小子压根儿不感兴趣,对那些爱慕者也懒得再理会。
萧云醒知道自己并不能阻止什么,只是简单地希望喜欢她的人,能少一个就少一个吧。
萧云醒倒是不关心这个,只要那个男生不喜欢陈清欢就好。
陈清欢没想到她这话说早了。
几天之后的午休时间,冉碧灵神色明显不对,眼睛红红的从外面回来。
陈清欢刚睡醒去洗了把脸回来,一进教室就看到她坐在那里不说话,不甚清醒地打着哈欠问:“怎么了?”
冉碧灵坐在那里,脑袋垂得低低的,声音也闷闷的:“没事。”
陈清欢费劲地歪着头,想要去看清她的脸:“没事你哭什么?”
冉碧灵猛一抬头,像是为了证明什么,眼睛睁得大大的给她看:“没哭!”
这下陈清欢终于看清了,确实没哭,就是脸色比哭还难看:“你不是去看那个傻子踢球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冉碧灵忽然不说话了,又把脑袋垂到了胸前。陈清欢一时无言,过了会儿忽然看到一滴泪从她的下巴滑落。
她心里一惊,继而就火了,从座位上站起来就吼:“谁欺负她了?!”
她刚才没在,以为教室里有人惹了冉碧灵。
冉碧灵平日里凶残彪悍得跟个女悍匪似的,什么时候红过眼圈,更别说掉眼泪了。
原本有些闹哄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人高马大的体委恰巧从门口进来,他被陈清欢的一声吼吓了一跳,一脸无辜地赶紧摆手否认:“不是我!我没有!我不知道!我在楼梯口碰到她的!”
说完就溜回了座位。
跟在体委身后的是班主任杨泽延,他没想到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发起火来爆发力这么强,心情颇好地逗她:“也不是我,我也没有,我也不知道,我刚从办公楼过来。”
陈清欢吐了吐舌头,收起凶神恶煞的表情,回身坐好准备上课。
杨泽延走上讲台往下看了一眼,笑着问:“怎么了这是,谁欺负我们班小姑娘了?”
还是没人说话。
陈清欢正想着要不要等一会儿下了课去找褚嘉许问问,耳边就传来敲玻璃的声音,正是满头大汗抱着球的褚嘉许。
陈清欢刚准备开窗,就被冉碧灵制止,显然她也看到了窗外人,只是并不往窗外看,低着头一开口就是满满的怨气:“让他去死!”
陈清欢郑重地点头,然后在纸上一笔一画地写了几个字之后贴在玻璃上给褚嘉许看。
她叫你去死。
褚嘉许神色焦灼地等了半天竟然等来这几个字,抿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课铃忽然响起,他又看了冉碧灵一眼,然后垂头丧气地走了。
杨泽延带过多少学生啊,只一眼就瞧出两人的猫腻来,也不戳破,翻开备课本开始往黑板上写习题,边写边背对着众人开口:“这节课是习题课,大家把作业本拿出来,不用抄题目,直接写答案就行,下课之前交上来。”
说完转过身来往某个地方扫了一眼,顿了下开口:“冉碧灵上来做题。”
冉碧灵心虚地和陈清欢对视了一眼,磨磨蹭蹭地走上讲台。
杨泽延把题干写完之后,拍拍手上的粉笔末,搬着凳子做到了教室门口,嘴里还在碎碎念:“你们这帮青春期的小男生小女生啊,什么明媚的忧伤啊,心情不好啊,没有什么是来黑板上做道题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就两道,还不行,就做一黑板!保准好!”
下面立刻哄堂大笑,冉碧灵对着黑板红了脸。
她本来成绩就是个中等,忽然被叫上来爬黑板一点准备都没有,在坐在下面的陈清欢连比画带小声提示的帮助下,勉强做了出来,对不对就不管了,没被挂在黑板上已经谢天谢地了。
做了满满一黑板题目的冉碧灵从讲台上下来之后就高兴了很多,颇有逃过一劫的兴奋,只觉得打通了任督二脉浑身神清气爽,一点儿忧伤都没了。
管他什么褚嘉许是谁,她最爱学习了!学习使人快乐!一点儿烦恼都没有!人生苦短,学习使其美好而悠长!
后来杨泽延就开始就着冉碧灵的答案讲这几道题,有对有错,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课后把做错的题目再重新做一遍。
冉碧灵现在再看杨泽延,眼里心里都充满了崇敬,再也不见跟陈清欢介绍他时的嫌弃。
到了第二天,冉碧灵才别别扭扭吭吭哧哧地跟陈清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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