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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来楼是曼哈顿唐人街有名的粤菜馆,在这里可以品尝到最正宗的广东老火靓汤和粤系菜,曼哈顿唐人街又以广东人和香港人居多,所以凤来楼的生意一直兴盛不衰。

凤来楼的老板是一名风姿绰约的少妇,真实年龄、姓名均无可考证,大家都喊她凤姐。每当她媚眼斜挑对着员工训话时,秦可儿就会联想到《红楼梦》里的王熙凤,泼辣又不失万种风情。

凤姐其实是一个很讲道义的人,经常优先为刚来纽约、经济困窘的留学生提供工作机会,付给的报酬也很公道。她经常拿捏着一种文艺腔调说:“物离乡贵,人离乡贱,在异国他乡,中国人不帮中国人,岂不更让人轻贱?”

可儿来纽约近三年,大学毕业后,紧接着攻读管理学硕士学位,一边读书一边打工,前前后后共做了七八份工作,其中在凤来楼打工的时间最长,和凤姐颇为投缘。凤姐一向乐于聘请年轻美貌的女留学生来做迎宾,“什么叫秀色可餐?”她很富有哲理性的说:“首先要秀色,别人才乐于来这里用餐,书读得多的人就是好,气质好呀,这样才能显示出我凤来楼的档次。”

除了打理酒楼,凤姐还热衷于相面,声称自己潜心研究周易面相学说多年,百相百灵。有些人还真被她给说中了,比如前段时间一名来美国镀金的男留学生在凤来楼打工,工作了近一个月,发现凤姐是单身一人,认定她寂寞难耐,自己有机可趁,于是眉来眼去加言语挑逗。凤姐当众指着他鼻子骂:“老娘留学生见得多了,别以为自己多读几年书了不起,看你的面相,就知道是一个吃软饭的料,一辈子别想有出息。”后来,那名留学生离开凤来楼不出两个月,就傍上了一个年近四十的美籍华人富婆,真正应了凤姐那句“吃软饭的料”。

因此,另一个在凤来楼做迎宾的女留学生朱成碧对于凤姐的相面本领深信不疑,趁着下午的空档时间,硬拉可儿一起找凤姐请教相面。

凤姐煞有其事的对着朱成碧和可儿的面相轮流端详一番,故作深沉的沉吟不语,急得朱成碧一颗心七上八下,“凤姐,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我、我、我受得住。”

“阿碧呀,”凤姐慢悠悠开口,“你的良缘在国内,不在国外,以后回国能嫁一个疼你的好老公,至于事业嘛,只能说是稳定,总之,没有大富大贵,小康安乐不成问题。”

阿碧心满意足:“能有这样我就很满足了。”她又关切问:“可儿呢,她的面相怎么样?”

“可儿就不同了,她的面相里隐藏着一种霸气,在古代是一方诸侯的命。”

可儿被逗乐了:“你怎么不干脆说我是帝王命,武则天第二。”

“帝王命不行,”凤姐一本正经:“你面相太善,缺少一种帝王之气的狠劲。”

阿碧盯着可儿的脸左看右看,狐疑:“我怎么看不出可儿脸上有霸气呢?”

“吓——”凤姐怡然自得:“面相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你一外行人,哪能看得出来。”

“那帝王之气的狠劲呢?”阿碧好奇:“是长相很凶的那种吗?”

“你以为是杀猪呀,还很凶的那种,当打手都嫌勉强。所谓帝王之气——”凤姐下颌一扬,目光迷离远眺,用一种缓慢悠长的语调说:“是隐藏在灵魂深处的一种气场,平常人看不到,可是当这个人站在你面前的时,你会不由自主的低下你的头。”

看她又在卖弄玄虚,把阿碧唬得一愣一愣,可儿窃笑,“凤姐,光说理论我们哪能领会得到面相学的精髓,不如举个实例来看看。”

“哦——,对了,明天晚上有一个大人物来这里吃饭,到时候你们仔细看,她就有帝王之气的那股狠劲,当然,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整个人精致得跟个瓷娃娃似的。”凤姐冲可儿夹了夹眼,“可儿,明天你和阿碧负责接待这位贵客,机会难得,不要错过。”

“你是说——?”可儿眼眸一亮。

凤姐颌首:“她的秘书今天打电话来订了一个包厢,我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余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阿碧听得云里雾里,看着她们俩觉得莫明奇妙。

为了省钱,可儿和阿碧合租一套小公寓,晚上收工后,两个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巴士站走去。一路上行人稀少,月色的清辉在她们脚下拽出长长两道影子。

“明天是中秋节,”阿碧仰起头看高挂在夜空里的圆月,伤感说:“我想家了,可儿,你想不想家?”

可儿不由放缓脚步,也抬头望着月亮,中秋前夜的月色虽好,但并不满盈,明天将是她在异国土地上渡过的第三个中秋节,六年之约,转眼间,即将过去一半,“想,”她轻声说:“非常想。”

“来美国这么久,你有没有后悔过?”

可儿沉默,片刻,她转过头对阿碧笑了笑:“快走吧,再晚就要等下一班巴士了。”

加快脚步走到站台,正好赶上就近一班双层巴士,车上乘客很少,第二层的露天座位里只有可儿和阿碧两人。

“看,”阿碧指一指月亮,欢喜的笑:“它跟着我们走。”

可儿静静的微笑,夜间的凉风徐徐拂面。

“可儿,我好后悔。”阿碧的笑容突然黯淡了下去,“许多个深夜,在梦里以为回到了家乡,醒过来,发觉自已身在远离家乡的地方,我就很难过,总是想如果当初没有离开家乡,没有离开爸妈,那该多好啊!”

可儿看见阿碧秀丽的脸庞上有一种凄苦的神情,问:“为什么要来美国呢?”

“为了一个男人,年轻时很傻,以为真正的爱情应该是惊涛骇浪,烈焰焚情,为之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不管父母怎么劝说、责骂、苦苦哀求,我都听不进去,甚至怨恨他们不该破坏我的爱情,伤害我的爱人。”阿碧自嘲苦笑:“年轻,真是不知所谓。”

可儿叹气:“难道你现在就很老了吗?”

“这里,”阿碧指一指胸口,“已经苍老了。”

“那个男人——”可儿顿时一下,问:“他伤害了你吗?”

“我离开亲人,放弃国内的优越生活,不顾一切来到美国寻找爱人,却发现自己苦苦坚持守护的爱情原来是一场大笑话,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一辈子、永远等我的男人,为拿到美国的绿卡,来美国不到一年时间,就和一个美籍华人女子结婚了。而那时,他还每天在MSN上对我甜言蜜语,骗我从国内不断的给他寄钱;我省吃俭用,把大部分收入汇给他,心疼他一个人在国外不容易,想着尽可能的让他少吃点苦;如果不是来到了美国,我这个活动提款机的功效,大概会被他一直充分利用下去。”

可儿气愤:“真无耻!”

“还有更无耻的呢,他背叛我、利用我,却振振有词说:我比不得你,家境优越,事事有父母为你遮风挡雨,我家里贫穷,一切只能靠自己,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办法。”阿碧咬牙冷笑:“寒门子弟多凉薄,我妈以前这么劝我的时候,我责怪她庸俗势利,现在才明白,她是对的,门当户对果然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心中最深处猝然被刺痛,可儿脸色发白,寒门子弟多凉薄,孩子与前程,她选择了前程,何尝不是一种凉薄,杨帆,杨帆,她终究是伤了他。

察觉可儿脸色异常,阿碧不安:“可儿,我是不是说错了话?”

回过神,可儿宽慰的对她笑了笑:“阿碧,如果实在太累太苦了,就回国去吧,或许,你父母也一直盼着你回家呢。”

“我没有脸回去,”阿碧眼眸中水光闪烁,“我做错了事,伤害了爸妈,再也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可儿记起他曾经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千万不要走,一旦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她喃喃自语:“就算拚了这条命,我也一定要回去。”

“可儿?”阿碧惊诧,“你在说什么?”

可儿摇了摇头,闭上眼睛靠向椅背,“我有点累了。”

回到公寓,阿碧先去冲凉,可儿整理了几张论文资料放在枕边,她每天习惯在睡着看半小时文字资料,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枕畔的一个长方形小盒子上,盒子有些年份了,显得比较陈旧。可儿打开盒子,拿出了里面的口琴,顺手抽取几张纸巾,轻柔擦拭口琴,口琴银色外壳的色泽已变得黯淡,就如一个人老去的年华,再无青春的光彩。

那是他送她的口琴,出国那年,她把它带在了身边。初来纽约,她想他想到发狂,每一个夜晚,他在她的梦里,醒来后,泪水浸湿了脸庞。这支口琴陪她渡过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吹着他教会她的那曲〈但愿人长久〉,假装他还在她身边。

可儿倚靠窗子的边缘,对着天际的明月,一曲《但愿人长久》在夜间的清风里轻轻消散开来。

阿碧从浴室出来,坐到窗前,双手托腮凝神听着曲子。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琴曲的尾音徐徐落下。

“每次听见你吹这首曲子,我就有一种想掉眼泪的感觉。”阿碧揉着眼睛,“可儿,你心里是不是藏着一个人?”

“是啊——”寂寂冷月,一地清凄,可儿突然有了想倾诉一下的意愿,“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男人,为我付出了太多,我却只留给他一封信,让他给我六年时间,然后,离开了他。”

“那他会等你六年吗?”

可儿怅惘:“我不知道。”

“要是他不等你了,你该怎么办呢?”

“我就去把他找回来,”可儿抿一抿唇,神色坚毅:“就像他当年追求我一样的,我重新去追求他。”

“哦——”朱成碧嘴张成一个“O”形,半天合不拢。

可儿小心的把口琴装回盒子里后,继续整理明天备用的资料,做这项工作时,她显然十分慎重认真。

阿碧看她一会儿,说:“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

“什么事?”

“你的情况和我完全不同,我是自费出国,学历得不到承认,只能先报读语言学校,找不到好工作才去凤来楼做迎宾;你有美国承认的正规学士学位,拿高额奖学金,再过半年就能拿到企业管理学硕士学位了,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为什么要一直在风来楼工作呢?”

可儿抬头看了她一眼。

“呃,不方便说?”阿碧不好意思,“当我没有问。”

“没什么不方便说的,我在等一个人,或者,也可以说是在等一个机会。”

“就是明天去凤来楼吃饭的那个大人物吗?”

“嗯。”华裔大财阀杜惜若,习惯于每年中秋节携同家人和亲信前往唐人街的凤来楼吃晚餐。可儿用力篡着手中的资料,手心沁出了汗珠,用了将近一年,总算等来这一次机会,成败全在此一举。

第二天,凤来楼的食客比平常多一些,天色刚暗下来,一楼大厅里就坐了不少人,有东方面孔,也有欧美面孔,看起来似乎都是一些寻常宾客,分散坐在各个位置。

“那个大人物怎么还没出现呀?”阿碧在可儿耳边窃窃私语,“你说,大人物出场,是不是排场很大的那种,前呼后拥。”

可儿笑:“又不是拍电影。”

“总得有保镖吧,有钱人不都怕被绑票吗?”

“何止是绑票,”可儿调侃:“还有可能被暗杀呢。”

“对,”阿碧点头,“有钱人也不是那好当的.......”

正说着话,两辆小轿车缓缓行驶过来,很寻常的那种车子,满大街都看得到。

阿碧说:“这肯定不是大人物来了。”

可儿没答话,专注盯着那两辆车。

车子在凤来楼外停住,一个男人率先从第一辆车的副驾驶室下来,西装笔挺,戴着无边眼镜,儒雅俊秀,风度翩翩。可儿一眼便认出了他是杜惜若手下得力亲信之一成浩。

他拉开后车门,俯身抱出来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波比,我要波比。”小男孩指着车内喊。

“笑笑,”一个二十七八岁样子的女人从另一边车门下来,“小狗不能带进餐厅里。”她的声音很好听,柔软婉转,又似乎带一点慵懒的磁性。可儿心一跳,这精致清丽的容颜,她并不陌生,华裔大财阀杜惜若虽然行事低调,但盛名之下,仍然使得她时不时见诸于报端电视。只是,她现在穿一身白色休闲衣,素颜无妆,双眸温婉含笑看着名叫笑笑的小男孩,与电视上那个光芒四射、气势迫人的女强人形象相比,显得柔和亲近许多。

第二辆车子里先后走下来一名美艳少妇和一个俊美得出奇的男子,同样是娱乐新闻的热门话题人物,所以可儿也认出了他们,江雅秋和楚杰,杜惜若的另外两个得力亲信。

三个人仿佛训练有素般,在杜惜若出现的片刻时间内,便围簇在了她周围,看似随意,实则是呈三角形状,把杜惜若母子护在了中间。

可儿大开眼界,不是没有见过漂亮的人,但这样气势夺目的人物实属罕见,四个人站在一起,再加上一个粉雕玉琢般的漂亮小男孩,光芒顿时照亮了半边天空。

凤姐亲自出门迎接,“总算把大贵人你给盼来了,大半年的都不见个影儿,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有凤来楼这个地方呢。”

“怎么忘得了,”杜惜若笑吟吟,“就算忘了凤来楼的靓汤,也忘不了凤来楼的美人老板娘呀,大半年没见,你倒是越发年轻漂亮了,是不是有什么驻颜术,快传授一下。”

这话听得凤姐颇为受用,眉开眼笑:“我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哪需要什么驻颜术,。”她四处张望一下,“怎么没看见开心?”

“被她爸爸带到去机场接她叔叔了,稍后就来。”杜惜若举步正要向凤来楼走去。

“妈妈,妈妈,”笑笑还在为小狗的事纠结,用力拽车门把手,“波比一个人在车上会哭的。”

“笑笑,”杜惜若无可奈何,“波比是小狗,不是人,不可以进餐厅的。”

“不是、不是,”笑笑晃着小脑袋,“波比长得像我,是我弟弟。”

“啊?”杜惜若一幅被吓倒了的表情,身边接连传来几声闷哼声,她当然听得出来是有人想笑又不敢笑,闷得太辛苦,不小心发出来的声音,她一眼扫过三个手下,恶狠狠问:“谁教他的?”居然教她儿子认一只小狗做弟弟,那她成什么了?

三个人一律抬头望天,鲜明表态,事不关已。

杜惜若见儿子两手拽着车门不肯放松,小脸蛋憋得通红,象是要哭了一般,心一软,吩咐司机打开中控门锁。车门刚拉开一条缝隙,小狗立即钻了出来,撒腿就往凤来楼里面跑。

“哎呀——”笑笑急忙追赶小狗:“波比,等等我。”

可儿正站在大门旁边迎宾,看见一条小狗跑进来,本能的挡住去路,小狗跑到她脚边停下,但并没有表现出对陌生人的畏惧,反而探出毛茸茸的爪子碰了碰她鞋面上绣着的蝴蝶。

为营造一种古香古色的气氛,凤来楼的迎宾小姐们统一穿旗袍,配以软底的缎面绣鞋,行走间,下摆轻拂鞋面,如步下生莲,袅袅娜娜,很一种古典婉约的风情。眼前这条小狗显然对可儿脚上的绣鞋产生了兴趣,绕着她脚边打转。

小狗大概出生没多久,非常小巧,通身毛色雪白,没有一点杂色,看着十分可爱,可儿不由自主蹲下身子,双手合拢把它捧来,小狗湿润的鼻子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在她手掌中温驯缩成一团,形同一个雪球,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盯着她。

笑笑追着小狗跑进门,看见它在可儿手上,歪着脑袋想了想,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用中文说:“Madam,请把波比还给我。”一脸的稚气,偏要表现出老成持重的样子,十分的有趣。

可儿忍俊不禁,学着他的语气说:“Sir,小狗是不能带入餐厅里的。”

笑笑不服气,皱起鼻梁:“波比不是普通的小狗,它是我弟弟。”

“你弟弟?”可儿瞪大了眼睛。

“对,我弟弟,”笑笑肯定的点一点头:“它像我,比开心还像我。”

“开心?”可儿问:“也是小狗吗?”

“是我妹妹,”笑笑鼓一鼓腮帮子,很不情愿的说:“和你一样是个女的,一点也不像我,就爱哭。”

可儿忍不住呵呵笑:“那波比有什么地方象你了?”

“波比的眼睛像我。”

可儿看看笑笑的眼睛,又看看小狗的眼睛,一样的乌黑澄净,仿佛是上乘的黑色玛瑙石,不含一丝杂质,的确是有些相像。

笑笑眨一眨明亮的大眼睛:“把波比和我分开,它会伤心害怕的。”

看见孩子纯净眼眸中热切的渴望,可儿心底某一处突然如发酵般,涌起一种酸楚的感觉,整颗心软得不着边际,“既然波比是你弟弟,当然不应该让你们分开,来,我们想个办法。”她抱起波比,带笑笑来到大厅一则的柜台旁,找出一个空纸盒,恰好能把小狗放进去。盒子原本是酒的包装盒,垫有柔软的丝段,小狗在里面惬意翻了个身,雪白的肚皮朝上,笑笑乐得直拍小手。

可儿又在盒盖上扎了几个透气的洞,盖上盒盖,“喏,这样子就,你可以把波比带在身边。”

“谢谢auntie。”笑笑搂住可儿的脖子,“叭”一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脸颊上柔软的触感让可儿觉得快乐,一种单纯发自内心的温情,孩子果然是天使。

杜惜若一行人在凤姐的陪同下,说说笑笑走了进来,江雅秋和成浩看似也在闲适的说笑,目光却一直警觉的望着可儿和笑笑这边,与可儿的视线相触,他们也不回避,大大方方的冲她微笑,可儿礼貌颌首回以一笑。

可儿的洞察力向来敏锐,从笑笑靠近她开始,就察觉到大厅里有好几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们,只要她的表现稍有异常,可能马上会有人出手制服她。可怜天下父母心,杜惜若大概是不想让笑笑的正常生活受到影响,便以这种不动声色的方式暗暗保护自己孩子的安全。

可儿拉着笑笑的手,向杜惜若一行人迎过去,在他们身后几步之外,有一个男人走进门,她以为是来用餐的客人,不在意的看了一眼,脚步猛然一顿,不对,总觉得哪里不对。

“Auntie,”笑笑扯了一下她的手,“在想什么?”

可儿低头冲笑笑柔和一笑,正对上他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她迅速抬头又看向那个男人,对了,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那个男人自进门后,眼睛一直凶狠盯着杜惜若的背影,她正想开口示警,就见刀刃的白光一闪,那男举起一把匕首向杜惜若冲去。

“小心!”可儿大喊一声,凭着直觉反应,她一把抱住笑笑,手捂上他的眼睛,“笑笑别看。”

两道人影飞快闪身到她面前,是江雅秋和成浩,看出她对笑笑并没有任何恶意,便没有再采取进一步的动作。

与此同时,在那个男人靠近杜惜若的一瞬间,楚杰的手如铁钳般牢牢扣在他的手腕上,用力向后一拧,那个男人惨烈大叫一声,匕首从他手中跌落,几名高大的男子从大厅里的食客中飞掠而出,把那男人团团围在中间,挡住了大家的视线。

“Shit.”那个男子刚高声骂出一个脏字,紧接着声音就消失了,楚杰的几名手下迅速把他拖走,现场很快被清理干净。

一切发生得太快,似乎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而整个过程,杜惜若一边继续向前走着,一边面色如常的与凤姐谈笑风生,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可儿愣愣望着门的方向发呆,短短一刹间,她窥见了世界的另一面,心有余悸。

笑笑扒开她蒙住他眼睛的手,“Auntie,为什么要捂住我的眼睛?”

可儿勉强笑着哄他:“逗你玩呢。”

杜惜若走近前,牵过笑笑的手,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意味深长看可儿一眼,“谢谢!”

可儿定下心神:“不客气。”

凤姐提醒:“可儿,快带杜小姐去包厢,难得杜小姐来一趟,我今天要重出江湖,亲自主厨。”

杜惜若大笑:“老规矩,菜式全部由你来帮我作主,我也省事了。”她转过头,对身边的成浩和江雅秋说:“凤姐的厨艺堪称一绝,我们有口福了。”

可儿抬手做一个迎宾小姐的标准手势:“杜小姐、江小姐、成先生,请——”

成浩不由也看了可儿一眼。

在领他们去二楼包厢的路上,江雅秋貌似随意的与可儿闲聊:“你应该是中国大陆来的留学生吧?”

可儿点头:“江小姐的目光很锐利。”

“倒不是我目光锐利,”江雅秋笑:“有你这种气质和修养却又在餐馆打工的人,多是在校留学生;而中国大陆、台湾、港澳这几个地方的人,说话方式各有不同特点,很容易辨别出来。”

她的话里含有赞赏可儿的意思,可儿只得笑了笑,不便多表达意见。

江雅秋又问:“在哪个学校读书?”

“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

成浩插话:“那里的MBA课程还不错,你攻读什么专业?”

可儿回答:“我攻读企业管理学硕士,MBA一般只招收有两到三年工作经验的学员,我不够资格。”

“真巧,”江雅秋说:“和我攻读的专业一样,不过我当年是在哈佛商学院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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