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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到,徐秉然就坐着飞机离开,夏听南心情复杂,哪能看不出来他这是专程来陪她的。
忙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中午的时候,夏听南喊徐秉然一起去吃饭。
徐秉然合上书,从位置里走出来。他坐的那一桌的另外三个位置已经被几个小女生坐满,她们看到徐秉然站起来,眼睛控制不住地偷瞄。
夏听南突然很想笑,想起以前徐秉然来她学校门口接她的时候,校门口的女同学也都是这么偷看他的。
她一边按电梯,一边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骑着辆自行车在我初中校门口等我?”
徐秉然说:“记得。”
哪能不记得,学校门口的保安都认识他,还会和他聊聊天。因为每一次她都慢吞吞,迟迟不出来,徐秉然夏天得被热浪蒸,冬天要被冷风吹。
但夏听南坐上他的后座时,其他的都感受不到了,只有被她环绕着的不停冒汗的腰腹,还有贴在他后背的柔软。
单纯的依赖,以及无心的诱惑,令青春期的他无限焦躁,无处宣泄。
图书馆有自己的小食堂,是对外开放的,平常读者也可以来这边吃,就是比较麻烦,要排队付钱取票取餐。而夏听南作为工作人员就没有这么复杂,直接打菜就可以了。
墙上的牌子上写着两荤两素十五元,价格很公道,至于味道……
夏听南咬了一口鸡腿,然后又默默放了下来,之后都没有再碰。
不是她想浪费,实在是这个味道……一如既往的难吃。
徐秉然慢慢地吃着,看不出来到底喜不喜欢吃。
夏听南问徐秉然:“书看得怎么样?”
徐秉然说:“看了一半。”
准确来说是看完了一本,他一共只带了两本书。
“你太厉害了,我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字我就想睡。”她感叹。
“你看到小说密密麻麻的字怎么不想睡?”
“这怎么能一样?”
徐秉然笑了一下,手指忽然伸向夏听南的脸,然后指尖就碰到了她的嘴角。
这个位置是空调风口,徐秉然的手有点凉,尤其是指尖,似冰又似电,触在她的嘴边仿佛带着电流。
夏听南不自觉地快速往后躲开。
徐秉然的手顿在半空中,然后慢慢收回来,解释说:“你嘴边有肉沫。”
夏听南如梦初醒般地摸了摸,果然有一颗肉沫黏在嘴边。
她摘下来用纸巾擦了擦手,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大惊小怪,徐秉然现在对她没有其他的意思,但嘴角还是有种火燎燎的感觉。
头顶的空调风口依旧呼呼地送着风,他们这桌却有些异常的安静,两个人一句废话也没有。
两人吃完后,夏听南带徐秉然在图书馆各处逛了逛,然后她回去午休,徐秉然则回到自习室。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把整个自习室都照得很亮,下午徐秉然还是这么坐着,然而越看头越痛,书里的字好像打乱了顺序,每一句都变得让人看不懂。
他揉了揉眉心,拿出手机。
队里的安排已经下来,出差审批表也已经批了,下周他就要去出差,至少一个星期,这就意味着他将很长时间看不见夏听南。
他翻了翻夏听南的朋友圈,里面的内容很丰富,有时候一天就能发好几条,有关于玩乐的,有关于工作的,有关于游戏小说的,光是看她的朋友圈就能知道她每天都做了什么。办案民警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嫌疑人,尤其好查。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夏听南正被一个小朋友拉着,后者说一定要借到某本书,表情很着急。
她安抚道:“小朋友,姐姐先帮你看一下还有没有库存。”
大概是学校的统一任务,最近借那本书的人不少,夏听南查了查记录,发现馆里的几本都已经借出去了。
“小朋友,你是今天一定要借到吗?”
“姐姐,这是我们的作业,这周要看完,还要写读后感。”他说着又开始着急,“如果没看完,我要被爸爸打的,还会被老师骂的!”
夏听南哭笑不得:“小朋友,你别急,我帮你想想办法。”
徐秉然走过来问她怎么了。
“你怎么过来了?”夏听南压低声音说,“没事,小朋友借不到书有点急,我给他找个电子版的就好了,你等一下。”
说完,她转头到图书馆的电脑上搜索着什么。
徐秉然沉默不语地看着她熟练地解决这些小麻烦。夏听南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是以前,夏听南估计会比这个小朋友还急。
她解决完这边的事情才回头来找徐秉然。
后者还在原地等她,身穿清爽的运动装,背着一个运动挎包,包被塞得满满的,显出几个棱角,应该是那两本党史书目撑出来的。
她问:“你要走了吗?”
徐秉然点头:“局里突然有点事情,要回去解决一下。”
“啊,那好吧,东西都没落下吧?”
“没有。”
“那晚上要来我家吃饭吗?我妈今晚在家。”
徐秉然说不去了,他在局里吃了再回去,夏听南点头说知道了。
等徐秉然离开,夏听南的同事才凑到她旁边,一脸激动地问:“这就是你朋友啊?”
如果要让如今的夏听南给徐秉然寻找一个确切的定义,她发现自己难以找到一个正确的词汇,说是哥哥好像太亲切,毕竟哪有喜欢妹妹还追妹妹的哥哥,说是邻居又觉得太淡,毕竟两个人一起长大,更像是家人。
同事又说:“你朋友真的好帅啊!”
“嗯。”
“你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
夏听南皱了皱眉,说:“没有,我在想他为什么还不找对象。”
并不是自我意识过剩,也不是胡思乱想,徐秉然这个长相不可能没有人追求,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
夏听南才这个年纪,家里都已经有些着急,尤其是她现在工作稳定下来,夏妈妈更是急着帮她物色合适的对象,总是想让她去相亲,不过都被她拒绝了。
夏听南只是单纯的不想找对象,她现在的生活轻松愉快,她甚至觉得如果可能,自己这辈子都不结婚也行,柴米油盐是婚姻的必需品,她的青春没结束,她并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贤惠的妻子兼保姆,让自己的生活变成一地鸡毛。
但这样的言论只换来了夏妈妈的痛斥,在夏妈妈看来,夏听南并不能照顾好自己,现在有她和夏爸爸的庇护,但他们老了之后呢,谁来庇护夏听南?
夏听南知道母亲是为了她好,但不代表她就要接受,何况结了婚还能离婚,谁能说得准他们给她找的对象就是良人,以后就不会出轨?那她还不如一个人呢。
夏听南晚上回到家时,夏妈妈已经做好饭菜等着她了,难得今天夏爸爸也在家,三个人吃着桌上的几盘菜,倒是其乐融融。
前提是夏听南的老母亲不要提相亲的事情。
“听南,你什么时候放假?或者明天晚上也可以,跟我去吃个饭。”
夏听南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吃什么饭?是不是相亲?我不去。”
夏妈妈怒道:“不去什么不去,就要去,我都和人家约好了。”
夏听南闻言也有点生气:“你凭什么约好了?都没有问过我。约好了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
都没有和她商量过,这就是赶鸭子上架。
“别吵了,吃菜,今天这个葱油鱼是我烧的,听南,你快试试好不好吃。”夏爸爸见状赶紧调节气氛。
夏听南不高兴地夹了一块吃掉,然后臭着脸说:“好吃。”
夏爸爸说:“听南,你也别气,你妈都是为你好,你现在每天开开心心,有我们陪,有秉然陪,那过几年,我们老了,秉然成家了,你怎么办?”
听到徐秉然的名字,夏听南下意识拿他当挡箭牌:“那也得徐秉然先成家啊,他比我还大两岁,对象都还没有,你们怎么不催他?”
夏妈妈没好气地说:“你这臭小子,就知道甩锅,秉然现在这么忙,哪有时间谈对象?而且他长什么样,你长什么样,他再过十年都不怕找不到老婆。”
她不是没给徐秉然介绍过对象,但都被徐秉然以太忙没时间给拒绝了。
“我长什么样子了?”夏听南又好气又好笑,口不择言道,“行,我就是丑!反正徐秉然不找对象我也不会找对象的,那就再过十年吧,等十年后徐秉然有对象了,我就去相亲。”
夏妈妈紧紧地捏着筷子,眼睛里的火快要冒出来,她咬牙切齿道:“夏听南!我快被你气死了!今晚你洗碗!”
夏听南马上回道:“洗就洗!”
夏爸爸夹在两团火的中间,一声不吭地吃着饭,心中默默流泪。
老婆孩子的脾气怎么都这么火爆啊……
在夏妈妈的怒火攻击下,夏听南老老实实洗好碗才回房间,又磨蹭了一会儿才洗澡洗头。
如今她的头发已经到肩胛骨,因为头发多,又不够柔顺,所以打结得也很厉害。
她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天空,一下一下用力地梳头,心里有点烦,也有点乱。
夏听南打开窗户看过去,看到徐秉然正在阳台喝酸奶。
看到她后,徐秉然把手里另一盒递给她,问道:“喝吗?”
“喝!”夏听南伸长手接过酸奶,盒身上还带着冰凉的水珠。
见徐秉然忽然扬了一下下巴,夏听南一秒领会,把窗户开大,人退远了些,让徐秉然翻过来。
大学的时候,夏听南和孙雅舒说起他们两个房间离得很近,平常经常翻来翻去找对方玩的时候,孙雅舒的表情有一些难以形容。
孙雅舒开玩笑似的问夏听南,这是不是她和徐秉然的情趣。
夏听南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他们还不够懂事的时候就这么做着。
徐秉然会因为父母吵架而来她这里找清静找安心,而夏听南也会因为不想被管着学习而去找徐秉然寻乐子。
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两个缺少陪伴的人想要互相慰藉罢了,而从小养成的习惯,又怎么会是一朝一夕能改的?
行为上能改,心理的信任依赖却难改。
徐秉然很久没进过夏听南的房间了,脚踩到地上之后,下意识环顾了一下。
依旧是昏暗的房间,夏听南只开了一盏小灯,木质地板因为有些老旧,踩上去之后发出一声极轻的吱呀声,然后就安静下来。目光延伸而去是藏青色的棉质床单,看起来十分柔软。
房间里有一张小书桌,小书桌旁边有一把小椅子,但夏听南从小到大几乎从来不坐,她会坐在地上,坐在床上,坐在书桌上,但就是不坐在应该坐的椅子上。
旁边还有一个衣柜,衣柜的门没有关紧,只因为被一件半掉的文胸卡住,从缝隙里能看出里面一如往常凌乱。
夏听南注意到什么,赶紧挡在徐秉然面前,打开衣柜捡起文胸丢了进去,十分沉着冷静,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
然而这一件小小的文胸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衣柜里如山如废墟的衣服堆在他们两个人眼皮子底下轰然倒塌,零零散散地倾泻一地。
夏听南的脸出现裂缝。
房间里静悄悄的。
衣柜猝不及防变得空荡,只剩下稳稳压在底下的一些衣服,各种颜色的衣服堆在夏听南的脚边,有一些则滚到了徐秉然附近。
她看着徐秉然脚边的黑色蕾丝底裤,陡然间感到有一些窒息。
徐秉然也看到了,他弯下腰,把地上的黑色薄布拿了起来,拉过夏听南的手,把它放进她的手心,他收回手的时候像是不经意地抠了一下她的掌心。
夏听南握着内裤,大脑一片空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徐秉然轻轻说:“夏听南,整理一下。”
夏听南埋着头整理衣柜,根本不敢看徐秉然。她越急越整理不好,这边往里塞衣服,那边往外掉,止都止不住。
徐秉然盯着看了一会儿,过去帮夏听南一起整理。他掠过私密的衣物,拿起一件衬衫,叠好递给夏听南,夏听南快速接过来塞进衣柜。
夏听南小声说:“你还是去坐着吧。”
“不需要帮忙吗?”
“不用。”
徐秉然走到书桌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夏听南把一件件衣服随意叠好,然后放进衣柜的最里面。
徐秉然突然出声:“你为什么不穿以前的睡衣了?”
夏听南停止手上的动作,愣了一下。
“哦,你说这件白色的吗?因为买了新睡衣,这件压在底下就忘记拿出来穿了。”她把手里叠到一半的衣服重新抖开,“好像是还可以穿,不过有点旧了。”
她又问:“我身上这件是不是不太好看?”
她身上的睡衣是她前几年买的,很少女,上面都是粉色的花朵,单纯是她某个瞬间少女心泛滥而剁手的产品。
徐秉然“啊”了一声。
夏听南狐疑地看他:“啊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不太能欣赏,不过也不难看。”徐秉然自己的衣服都很简单,黑白灰三个颜色轮着来,对于花里胡哨的衣服没有什么好不好看的概念。
她恍然大悟:“啊,所以就是没有以前那件好看的意思呗。”
徐秉然没说话,夏听南当他默认了,于是决定让这件宽大的白色T恤再次见光。她把它放在了衣柜的最上面,这样她下一次拿衣服就能看到。
房间重新恢复了表面的秩序,夏听南觉得之前尴尬的氛围消散,心里放松了一些。
她坐在床边,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开始吐槽。
“徐秉然,我和你说,我真的是服了我妈了,又让我去相亲。”
徐秉然伸脚用脚背碰了碰她的脚趾,避重就轻地问:“脚好了没?”
夏听南掰起自己的脚看了一下:“早就好了吧,原本也没什么,现在都没感觉了。”
“嗯。”
“我和我妈说了,除非你脱单,否则我是不会找对象的,这是不是双赢的好方法?”夏听南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她掀开酸奶的盖子舔了舔,鼻尖沾上了一点酸奶。
“双赢?”徐秉然抽了张纸巾,快碰到她鼻子的时候又拐了个弯把纸巾塞进她手里,“自己擦。”
“哦哦,谢谢。”夏听南接过纸巾擦了擦鼻子,满不在乎地说,“对啊,我们俩共进退,要么一起脱单,要么一起单身。这样子要是被我妈骂,也是我们俩一起被骂。”
徐秉然盯着她手里的酸奶盒,讳莫如深,不知在想什么。
夏听南吸了口酸奶,盒子因为液体与气体的流失,在她手里发出咔咔的清脆声音。
她的设想很美好,徐秉然短时间内不打算找对象,让他“首当其冲”,她躲在后面就清静了,压根没想到两个人一起脱单这个方案。
夏听南把喝完的酸奶丢进了垃圾桶,发出很轻的一声“咚”。
刚刚打开的窗户没有关严,夏夜无风却有蚊虫,夏听南刚想伸手拿手机,下一秒就敏锐地听到了一声令她鸡皮疙瘩四溢的嗡嗡声。
她忍不住骂了一句,整个人差一点跳起来。
徐秉然立刻站起来看她,把窗户关严实,然后把房间里的大灯打开。整个房间亮堂堂的,妖魔鬼怪无处遁形,但狡猾的蚊子不见踪迹。
夏听南从小就招蚊子,只要和别人站在一起,别人永远是蚊不叮,她却比孙悟空还能上抓下挠,蹦蹦跳跳地躲蚊子。当年中考完在徐秉然的高中门口等他放学,她也差一点被蚊子抬走。
徐秉然提醒说:“你别动。”
夏听南崩溃:“我不动,它咬我怎么办?!”
徐秉然问她:“你没听过一个词,叫钓鱼执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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