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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奕辰等人走了,病房里的另外两个病友也出门散步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沈澜和沈建林。沈澜讪讪地笑了笑:“爸,您放心,我已经打定主意辞职,和表哥一起接管你的米粉生意。”
沈建林沉默了几秒,突然问沈澜:“陆奕辰要到国外工作?”
“我不知道啊!我也是刚才才听他自己说起的。可能吧,毕竟公司现在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并购MC公司的事,他应该主要精力会在这一方面。MC公司您知道吧?”父亲原来搞机械的,MC公司是几十年的知名企业,他不可能不知道。
“并购MC?MC原来在行业内非常有名。”果然,沈建林虽然已经做了多年的米粉生意,但一听到MC,还是精神振奋。
“是的,原来很强大。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发展壮大了,并且国家政策各方面都大力支持,所以,徒弟打败师父并不奇怪。为了打开国际市场,也为了技术上的融合,公司正在全力推进这个事。”沈澜没想到父亲会对此感兴趣。
“那意义很重大。”沈建林自言自语,“MC,曾经是我们仰望的对象。”
“其实,现在它依然很强,只是,我们中国的一些企业后来居上了。我们,还有华南,还有国内其他公司,甚至国际上的其他知名企业,都在盯着这个项目。”沈澜第一次和父亲心平气和地谈公司的业务,没想到,居然是在自己已经提出辞职的情况之下。
“澜澜,你讲真心话,你是自己想辞职,还是因为我?”沈建林很严肃地问女儿。
“一半一半吧。”沈澜小声回答。老实说,原来真的是一半一半,一是因为父亲的病,二来,以为陆奕辰和欧阳倩成了男女朋友,工作和情感上双重逃避。现在,第二个问题已经不存在,仅仅只是父亲的原因了,但这个问题非常严重。
“陆奕辰的脚怎么了?”沈建林问沈澜。刚才他虽然没有当面问陆奕辰,但是他看得出来他走路有些异样。
“被三轮车碾了。上周他想来看看你,在医院门口被碾骨折了。”沈澜极力为陆奕辰在父亲面前树立良好形象。
沈建林不再说话,沉默良久,对沈澜说:“如果你确实想继续上班,你就上吧,毕竟你现在所做的工作,于公司,于国家,于社会,都很有意义。但是,和陆奕辰,保持距离,公私分明,这是我唯一的要求,能做到吗?”
沈澜望了父亲一眼,父亲目光炯炯,她知道这是父亲最大程度上的让步。她明白父亲虽然离开了机械行业,但是他内心的火苗,从未熄灭。他不能实现的,也许,她能够去完成,至少,能够成为贡献者的一份子。她懂父亲的家国情怀,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晚上沈澜走出医院的时候,接到陆奕辰打来的电话,沈澜想他肯定是想知道今天探视后父亲的反应。
“沈澜,你在哪?”
“刚从医院出来。”
“有空见面吗?我在公司。”
“在哪见面呢?”
“办公室?”
“不好吧,我现在还没上班,不想去办公室。”沈澜内心依然还没有完全复原。
“要不去你宿舍?”
“不要,你不要没事到我宿舍去。你得避嫌。”沈澜赶紧阻止。
“这不行那不行,难不成,你想要我去酒店开间房密会?”他一半玩笑一半赌气。
“88.”沈澜直接挂了电话。
很快他又打了过来:“开玩笑的,别生气。你知道的,我现在腿脚不那么方便,我不想别人看到你和一个瘸子在一起。熟悉的地方不能去,不熟悉的地方不方便,你说怎么办啊!可是我是真的想和你见一面。”他没想到一句玩笑话让她生气了,如果不及时修正,岂不是前功尽弃?
“半小时候你站在公司门口,见面再说吧。”
半小时后沈澜来到公司大门口,陆奕辰早已在路边候着。
他一上车,沈澜就挖苦他:“你挺矫情。我突然发现你是左脚受伤,你可以自己开车啊。自动档的车只要用手和右脚。”
“十指连心。”他强词夺理。
“那是指手指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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