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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并未辨认出她是冒牌货,听她胡言乱语更是吓得惊恐莫名,连连制止她别瞎说。
梁婉傻了眼,因为朱氏压根就不信她的鬼话。
后来她才晓得上官栎阳并不是朱氏亲生,而是上官府四夫人之女,是个不得宠的庶女。
皇家意图拉拢丞相巩固政权,偏偏丞相府里头就只有上官栎阳适嫁,这才把她领到朱氏房里以嫡女的名义嫁进宫来。
按理来说嫁进皇宫这等好事还轮不到庶女,可当家主母朱氏早就察觉到苗头不对,这才急急给亲闺女五小姐订了亲,办了喜事。
丞相膝下五女四子,三个女儿均嫁了人,就只剩下六小姐上官栎阳和九小姐上官芹了。上官芹才十岁,不到嫁人年纪,于是把上官栎阳送了出去。
谁曾想,一进宫就成了寡妇!
朱氏自是清楚上官栎阳的心里在盘算些什么,姜毕竟是老的辣,立马跪下来抱住她的腿哭求她别闹了。
这一哭,把梁婉哭懵了。
朱氏自责道:“儿啊,这事都怨我,可皇命难为啊,娘也是盼着你享荣华富贵,岂料事成这般结局。而今木已成舟,你若再闹腾下去,不止你要遭难,你爹和丞相府势必会受牵连,到时候你爹责难起四夫人来,又该如何是好?”
梁婉抹了抹眼泪,看着她不哭了。
朱氏见情况好转,又接连说了些体己话和威胁性言语,迫使她乖乖接受现实。不幸的是梁婉冷不防冒出来一句:“我爹早就死了,我娘早改嫁了。”
朱氏一时语塞,懊恼道:“胡说,哪有这么诅咒亲爹的?”
梁婉急了,吃力解释道:“真的,我真没骗你,我爹在四年前就病死了,之后我娘改嫁给了刘屠夫……”
朱氏表面上听着,心里却一点都不信她的鬼话,反而认定她意图用装疯卖傻来摆脱窘境。
梁婉说着说着就没声了,因为朱氏的表情告诉了她答案,不论如何,她都得在这里呆着。
没有人相信她是梁婉,也没有人能证明她是梁婉,甚至连她自己都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或许是她生了一场病就把自己给忘记了。
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朱氏不敢再招惹了,安慰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朱氏刚从宁清宫出来,就见容兰站在门口行礼,并忧愁道:“自从省亲回宫后,太后娘娘总是噩梦连连,方才怕是又胡言乱语吓着夫人了。”
朱氏知道她是太皇太后那边的人,心底也打着小九九,笑道:“方才娘娘神色如常,胡言乱语倒没有。”
容兰不信,却也没有戳穿。
朱氏又问道:“朔月那丫头呢,怎没见着人?”
容兰面不改色撒谎道:“哦,昨儿夜里高热病了,这两天告假呢。”
朱氏点头,双方又客套了几句才各自散去。
容兰径自去看梁婉,只见她像受惊的小鹿般死瞪着大门,她行礼道:“娘娘……”
“你这妖女,究竟给他们施了什么法,为何都不信我?!”
梁婉的情绪有些激动,容兰温言安抚道:“娘娘多虑了,奴婢哪有什么法子来蒙蔽他们呢?”说罢走到她面前,一语双关道,“您近些日子可折腾得够呛,倘若真如您说的那样,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梁婉细细品味她的话,愈发觉得眼前的人深不可测。
容兰无视她的窥探,自顾安排各人差事。
看她忙上忙下的,梁婉既是欣赏又是惧怕,她相信她是有些本事的,却不喜欢她的性子,太过沉静,太过谨慎,明明是卑微的,却又让人生出倔强的错觉。
在这种稀里糊涂的日子里煎熬了一阵子后,梁婉的精神出现了严重问题,不但自言自语,更是装疯卖傻。
怕她再步入上官栎阳的后尘,容兰亲自去了一趟明月宫,找姜嬷嬷出主意。姜嬷嬷也想不出法子来,思来想去,还是把梁婉的情况给太皇太后说了。
太皇太后思忖片刻,便道:“解铃还需系铃人,那人既然是凤七找来的,便由他出面把事情料理了。”
姜嬷嬷应声是,太皇太后又道:“凤七不便在内廷走动,有差事了再顺道去吧。”
姜嬷嬷再应了声是。
外头等消息的容兰久不见她出来回话,不免担忧。少时忽见天子步辇来了,她赶忙跪地行礼。
太监侯公公欲搀扶李楚下辇,却被他推开,自个从辇中走出。
一道淡淡的龙涎香从鼻尖扫过,容兰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可没隔多久那脚步声又倒了回来,李楚居高临下地打量她,好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近段时日怎没在皇祖母这儿见着你?”
容兰恭敬道:“回陛下,奴婢叫容兰,这阵子都在宁清宫服侍太后娘娘。”
李楚“哦”了一声,径自走了。他的问话容兰并没有放在心上,更不会像后宫的新人因为他的关注而兴高采烈。
李楚之所以会对她有印象,一来是因为她在明月宫呆了多年,又时常服侍太皇太后,混了个脸熟;二来则是她的面相生得不好,左眼下有一颗泪痣。
有段时间李楚对《易经》兴致勃勃,便说她那颗痣叫滴泪痣,是传说中的孤星入命,一生流水,半世飘蓬,很不好。
再说起李楚,也是个说不得的怪物。
先帝一生只育了四女两子,之前的太子本是李岚,结果他在十二岁时病死,后来才改立的李楚,现今已十九岁,其余四个公主均已嫁人。
皇家子嗣单薄,李岚死后李楚又是唯一的男丁,自是千方百计宠着。从小的养尊处优条件把他熏陶得倜傥不羁,性情也反复无常不易捉摸,听说侯公公服侍得很揪心呢。
言归正传,姜嬷嬷出来回过话后,容兰才安安心心地走了。
也幸亏他们绊住了皇帝,这些日子他都没去过宁清宫,要不然以他的聪慧之智,岂有不穿帮的道理?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梁婉仍旧装疯卖傻,容兰耐着性子应付。
直到一日下午,凤栖梧和一名御医前来给太后诊病,容兰不动声色地支开宫女太监们,并悄悄退到外头候着。
这出“诊病”也确实是诊病,不过是诊的心病。
也不知凤栖梧都跟梁婉说了些什么,殿内一直没有响动。稍后凤栖梧出来,容兰连忙上前听候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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