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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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霈慌忙从冰凉的地面爬起来。

“小如，小如……”许霈又哭又笑，想要伸手摸一摸小如的脸，可方才双手露在外头，冻的冰冷，她不忍凉到小如。

只能克制的小心翼翼的看着女儿：“想吃面对吗？娘给你做，娘亲手给你做。”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许霈心疼的看着她。

瞧见女儿眼底重新恢复清明，没人明白，这一刻，许霈像是重新活过来。

“小主子冷不冷？方才山下送来许多柴火，给您加几个炉子。”登枝一边抹泪，一边命人增加火盆。

陆小如脸上笑容浅浅，只是脸色略显苍白。她母亲，当年与渣爹和离时，狼狈的带着孩子们离家。

头发都梳的一丝不苟，脊背笔直如青松。

如今，头发微散，衣裳皱巴巴的，脊背仿佛塌了下去，一下子老了十岁。

她避开母亲的眼睛，微垂着头。

许霈也不在意，灶上一直温着鸡汤，她打去上边漂浮的油花：“小如许久不曾吃东西，肠胃受不得油腻。”

黄澄澄的浓汤中，煮了些面条，空气中都是浓郁的香气。

许霈端着碗来到小如面前，夹起面轻轻吹了吹。碗中白雾氤氲，许霈很珍惜这片刻的宁静。

静静的吃完面，许霈灰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了些。

她的一切，都围绕着女儿。

许霈关切的看着她，小如低声道：“娘，我不疼。”她已经疼到麻木，没有知觉了。

娘似乎低头擦了擦泪：“你别担心，大家都在想法子。”

“你……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会过去，都会好的。”

“北昭已经启动朝廷一级戒备，陛下已经在应对了。我们定会度过这一劫，只要你好好的……”许霈不知该说什么，但心中的绝望绝不会在女儿面前露出一丝。

“　你看，这是大家送来的礼物。大家都盼着你好转呢……”她声音颤抖，极力控制自己。

陆小如勾起唇角：“嗯。”

善善躲在门背后，听得陆小如醒来嘴巴一咧，可不知为何，心头总萦绕着不安。

玉珠蹲在她身边，仔细的给她说发生的趣事。

“公主，您不知道呢，玉珠考上秀才了，而且还是案首呢。北昭一众朝臣，惊愕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玉珠必不让您失望！”

“我会努力成为第一位三元及第的女状元！为世间女子撑腰，让女子再也不必被压迫！”

陆小如眼睛露出几分赞赏的看着她：“玉珠一直很棒。”

得她一句夸奖，玉珠满面欢喜，比考中案首还开心。

“你外祖父外祖母还有二嫂都想来看看你，但如今大雪封山，暂时来不了，且等一等。”

“砚书昨日来过一次，又急忙出去赈灾。”

“你二哥守在山下，每日都上来看你呢。这会应当听得你醒来的消息，估摸着又要上山了。”

许霈碎碎念，将家中每个人的情况都告诉她。

陆小如也不打断，仔细听着。

直到许霈口干舌燥，猛灌一大口水，才停下。

许霈身上衣裳已经湿透，趁着她回去换衣。善善低垂着头上前，时不时偷看姐姐一眼，又飞快的低头……

“善善……答应我的还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