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心之所向，道之所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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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确实是有些心态不对了。

或者说，这镜仙子的一系列遭遇，的的确确让苏离有些破防了，这就厉害得有点儿过分了啊！

这和你镜仙子一比，我苏离岂不是妥妥的铁废物一个？

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你能跳？

还能从壁画世界里心灵相通的来到我梦境里？

苏离整个人是有些懵逼的。

而且他确实也是感觉到了不对劲——这镜仙子的所有一切都充斥着浓厚的奇异、诡异色彩。

沉默了片刻之后，苏离才忽然道：“心之所在，便是真实？”

这一句话里，苏离听出了另外的一种至道痕迹——就和他苏离定下的道一样。

实际上，苏离定下的道从来不是洪荒皇族——或者说，洪荒皇族只是他定下的道统的一种呈现！

他定下的道是什么？

是——活在当下！活在当下就是活在现实！

而镜仙子立了一个道——心之所在，便是真实。

这种道的意义就在于——心之所在，道之所存！

这是真的一步就和他苏离平了地位。

虽然镜仙子无比恭敬的喊了他苏离‘师尊’，但是苏离甚至觉得，他苏离不配啊！

这么优秀的弟子，真的是……连毒打对方的机会都是没有的！

苏离运转了一些大命运术和大轮回术来感悟这其中的深层因果——不然这镜仙子实在是让他毛骨悚然啊！

就是——弟子有时候太优秀了，当师尊的也会很不安啊！

万一被算计了一把而不自知，岂不是真的亏到姥姥家了？

虽然镜仙子不会这么做，但是镜仙子身上也是有囚笼的啊——苏离也不想浅蓝的最后一份底蕴运转出来，去逆转轮回镜的因果啊！

所以，苏离打算深入了解一下镜。

在大命运术大轮回术之中，苏离的心境很快的沉淀了下来，同时诸多感悟也再次生出。

虽然这次没有《时光溯源之道》的沉淀因果，但是之前《时光溯源之道》将所有的因果全部炸出来了，如今还有余温余热可以蹭一蹭。

在这般状态下，苏离也开始有了一些明悟。

一个曜，足以在轮回里秀出了花，却是一个嘴碎的家伙，管不住自己的嘴。

一个李娟，也是凶猛的一批，完全是在轮回之中各种操控，来回乱杀——虽然这份因果没显化，但是不用想其实也知道。

毕竟曜就是李娟一道计划直接干掉的，而且李娟还掀翻了他苏离布局的盘子。

之前都是他苏离掀翻别人布局的盘子，没想到被李娟直接捅了一刀子，把布局掀翻了，把苏梦曝光了，还引了一身造化之门的仇恨值被漫天追杀……

苏离想到这一点就蛋疼的紧，同时深深的通过大命运术和大轮回术感应到到了‘报应’。

是的，他这个轮回之主，也遭到了轮回的报应，这说出去都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你苏离也有今天？果然是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李娟牛逼吧？

可是把李娟玩了一手的苏夏，也是真牛逼了。

到最后的布局弃卒保车，完完整整的把整个计划都布置了进去，虽然也泄露一些秘密，却愣是把一个错误的攻略捧成了人人信奉的圣典！

而通过这布局和人人信奉，这镜仙子在这边如鱼得水，一身道统如同获得了香火成神的信仰底蕴一样。

……

在这一刻，苏离明白了。

镜不仅有轮回镜的因果，而且在华夏那边十七亿玩家们的心中，已经是神化了的存在。

无论是其之前悲惨抑郁的经历，还是他无私付出的攻略等等。

因为镜仙子——也就是苏夏的所有过往全部的被扒出来了，完全的被曝光了。

然后所有人发现，这个人竟然真的没有地方可以黑——或许可以黑的是其亲人？

抑或者是其儿女？

可是他的亲人已经老了，儿女也才那么小，三五岁的年龄说的话再难听也只是有人怂恿，孩子本身其实并不懂什么的。

再之后，苏夏的诸多攻略，每一个视频都会被尊为最为珍贵的教学视频。

甚至是苏夏的分析，搞笑的话语等等，都会被奉为经典。

所有玩家们的心中都会存在一丝遗憾——苏夏活着的时候，他们深深的伤害了他，然后还吃了带血的****死了这样一个真正的真善美的人。

他的妻子良心发现，自杀而死，连带着孩子也已经失踪了……这也成了一份唏嘘。

人死如灯灭，所有一切流逝之后，苏夏的父母也似乎已经忏悔，陷入悔恨之中。

如此，网友们更多的也是同情，也在其父母多次痛哭道歉之后选择了原谅。

如今没有了类似于捐献之类的平台，所以几乎所有的网友们都带着愧疚亏欠之心去面对苏夏。

这样的情况下，苏夏的攻略，苏夏的烙印等等反而变得极深。

这似乎是一种‘全民领袖’的趋势。

这意味着什么？

可实际上呢？

苏夏实际上利用了这样的情况——或者说在布局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结局，甚至将将来的他自己要走的路，可能也都已经想好了。

那就是类似于香火成神之类的道统，但是不是香火，而是信念信仰！

以这样的很是，苏夏死了之后，化作镜仙子，如今的镜仙子可谓是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剧烈的蜕变。

所以，镜仙子的实力在极速发展着，因为她在反向吃血。

吃的是华夏那边十七亿人的愧疚之血。

这样的底蕴推衍出来，苏离立刻就判断出，镜仙子也有背后的手在推波助澜，也就是说，想要打造类似于洪荒皇族的道统，成立类似于镜仙子所说的‘心之所在道之所存’的心神之道。

而心灵是什么？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这一切，可能会通过眼睛来显示出来。

在大命运术和大轮回术之中，苏离窥视到了这样的结果。

片刻之后，苏离毫不犹豫的中断了这一切的感应。

这一次的损耗实际上并不多，但是格外的沉重。

因为这一次燃烧的，同样是一股强大的命运之力，这一股命运之力来自于哪里？

苏离看向了已经有些枯萎的万千之心——来自于万千之心。

所以这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已经存在了，如果他苏离可以做到，自然就可以提取万千之心那些玩家一直死之后的命运之力，来对抗镜仙子立道的因果。

这份道并不是错——心之所在，道之所存。

但是，这个道统却不能任由其背后的存在这么发展下去了。

这种道统，体现就体现在了琉璃珠上。

而曜就是被困在琉璃珠里面的。

而如今，琉璃珠的厉害，可想而知，这是一种没有出世但是一出世就有可能炸裂的‘心神道’，心神道同样也可以看成是‘新神道’。

这其中的韵意非凡。

也就是说，归墟皇族或者说是另外一方的神秘势力，准备要立这样的道了。

不过镜仙子这个关键的存在，其背后却被浅蓝以昆仑镜顶了一手，这一手几乎卡在了对付的脖子里对方却不知道。

苏离此时窥视到这样的因果之后，也不由瑟瑟发抖——这至少又是十九层以上的博弈了。

苏离深吸一口气——好在这一切发生在《庄周梦蝶》之中，这要是在现实之中呈现出来，那才是真的糟糕了。

多半会牵引更恐怖的因果，因而造成致命的危机。

不过现实之中的影响也是有的，那就是万千之心萎缩了不少，光明也晦暗了很多——不过这种一次性的法宝出现这样的情况，无论如何看其实都是正常的。

毕竟只有一天一夜（三天三夜）的内测时间。

时间过后，这万千之心就会像是盛开的鲜花在历经了盛开的璀璨之后走向枯萎。

苏离透过《庄周梦蝶》的环境，看向了外界的万千之心。

这时候，便是镜仙子也同样的看向了那万千之心。

镜仙子忽然道：“万千之心，也是万千的民心。民心所向往的，往往才是真正永恒的。”

苏离闻言，心神一凛，镜仙子这句话就很有意思了——民心所向是什么呢？此时的民心所向不就是苏夏的攻略吗？

如果是之前，苏离一定会认同这句话，但是此时他一旦认同，就是认同了镜仙子的道了。

这样好吗？

如果是之前，认同之后就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此时，因为了解了这样的一份因果，反而是一件好事。

“不错，的确是如此，见到你在为师的带领下，能自立‘心之所在、道之所存’之道，为师深感欣慰。不过这道统要立，却也不要忘记自己的起源与根基。

香火成神虽好虽快，却也牵引民心诸多因果——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所以心之所在道之所存是不对的，应该是心之所向道之所存！

将一个‘在’改成‘向’，会更好一些。

这样一来，就是心之所向，道之所存。

心之所向，向代表了向往，代表了向往一切的美好或者丑恶，因为存在本身是没有意义的，有向往才拥有意义。

镜你明白了吗？”

苏离直接站在上位者的角度，给予指点！

你立道？

你背后的人立道？

行！

在我的指点下立道吧！

你立不立？

你已经打造出了一切的底蕴，我现在给你篡改——你认不认可？

苏离的话语里蕴含着大命运术、大轮回术甚至是大时间术以及，如今触发出来的大因果术！

是的，窥视到了万千之心的香火神道之后，苏离也是可以用的！

因为他苏离才是洪荒皇族的皇主！

整个《洪荒皇族》是他苏离的！

那么同样用!

而且还以海纳百川的方式！

所以，当苏离看到那万千之心开始枯萎的时候就已经沉淀出来了大因果术！

这一幕，就像是大时间术沉淀出来了一样。

真正的底蕴在这里，因果在这里。

就像是莫拉的以神性磨刀屠杀人皇的执念一样，神性磨刀就是猎杀蕴含神性的神灵，屠杀人皇就是要屠杀苏忘尘替父报仇！

这因果弄不明白，怎么可能获取到大因果术？

具体说来，你一张数学试卷都不及格的废物你去参加奥林匹克还想拿特等奖？

痴人说梦吧？！

莫拉的因果是第一份沉淀。

镜仙子的这份因果，就是一份沉甸甸的奥林匹克试卷了，就是一份考验。

这是浅蓝并不希望苏离去做的事情，因为一旦失败了，就会很糟糕，就会反向被收割因果，就越是难以获取大因果术了。

可一旦成功了，就一定可以获取到大因果术，因为已经到手了，就剩下激活的过程——激活的过程就是流程。

正常来说，一切定下，流程办完就可以名正言顺了。

苏离的一番话，让镜仙子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苏离又道：“人生无常，也确实没什么意义可言，甚至会注定有很多的失望等一切，但是这些都是建立在七情六欲之上的。

所以，七情六欲构成了人生伦常。

也因此，人生也才有了对应的意义。

可如果只是心之所在，只要本心而不要一切，却往往并不能让道长存。

道法自然，终究还是自然。

本心所在，只是一个点，唯有类似于向往般的动态，才可以真正的让道长存。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事物其实一直都是变化发展的。

在哲学里也提及过，以发展的眼光看待一切，所以是向，而不是在。”

苏离的话，让镜仙子深以为然，然后朝着苏离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一鞠躬之下，苏离清晰的感应道某种镜子仿佛忽然碎裂了一般，发出了‘啪’的脆响声。

这并不是镜仙子有问题，也不是轮回镜出事了，而是掌控镜现在这一轮因果的存在，那其背后的某位存在，赌失败了。

隐约之间，苏离甚至仿佛聆听到了那样的一道声音呈现了出来。

神秘，古老，幽怨而又无奈。

……

“唉，我去，真的是怎么就又棋差一着了呢？”

“沙沙沙——”

仿佛有翻书般的声音呈现，同时又有轻微的雷声和神秘的棋子落下的声音。

“不得不说，如今这位人皇，是真的强得离谱啊！”

“就是，这样诞生的镜仙子，竟是依然立道落了下风！头大如牛。”

“你本来就头大啊，正常的。”

“我就说了这位人皇不简单，还不信！”

“嘿嘿，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培养出来的弟子。”

“好了，你们也别闹了，青帝宫着了。”

“着了？那是好事，祖坟烧起来了，这是代表好卦象。”

“……”

“唉，真是离谱，这苏人皇怎么就可以这么离谱这么呢？”

“和他一比，我……我就是个铁废物啊！”

“好歹也是打破三九智力层次的极限的存在啊，竟是不如一个小小的苏人皇……”

“别说了，我28都还在自闭之中呢，别人才18层智力都没得。”

“大概，苏人皇面对镜的时候，多半也是这般念头——我好歹15层啊，竟然还不如镜一个目前才5层的？”

“哈哈哈，估计还真是这回事，之前见那苏人皇一脸懵逼的样子，也是好笑。”

“好笑也可悲啊，不知道这一脉能持续多久。”

“定数吧。”

“或许是最后的回光返照了，他们，我们，以及那些存在都是。”

……

莫名的，一份冥冥之中神秘的对话，仿佛萦绕在了苏离的心头。

苏离先是一怔，随即立刻脸色微变，并直接斩了这一份交流对话。

这时候，镜仙子已经鞠躬完毕，并认可了苏离的道统，因而在心中将自己的道更改为‘心之所向，道之所存’之道。

这样一来，苏离相当于在镜仙子的道统上，再立了一道。

抑或者说，镜仙子的道，同样也成为了苏离的道的一部分。

因为镜仙子这样的道，是在苏离的指导之中完成的——如果有一天镜仙子成为了道宗，那么苏离就是其师尊，也就是道祖！

那么，苏离还需要再去忌惮这样的道吗？

已经不需要了！

苏离这时候，毫不犹豫的调出了系统属性面板，然后看向了三千大道的那一行信息。

拥有三千大道【暂时权限下降】：大命运术（入门级圆满待进化）（100／100）；大轮回术（入门级圆满待进化）（100／100)；大时间术（入门级圆满待激活）（100／100）；大因果术（1/100)（待激活）。

见到最后的那大因果术，苏离的心也渐渐的沉淀了下来。

很好，狠好！

果真还是锁住了。

大因果术终究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沉淀了出来，虽然只是达到了百分之一的入门级别，而且还是那种没有激活的情况，但是已经能锁住，就是最大的因果，最大的好处。

只是唯一有些遗憾的是，大时间术依然还没有能激活！

所以这也就代表了这样的一份因果还依然没有完全的沉淀出来。

还依然和镜仙子有关。

既然如此，苏离便决定加点儿料了。

“镜，此次找你来，其实一方面是见到了你的成长很是欣慰，成长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为师的预期。另外一方面，则也是有些因果需要你来处理，以及有一份传承需要传授于你。”

苏离朗声开口道。

这时候，他也已经暂时斩掉了之前的一系列事情引来的诸多杂念，心性恢复了冷静和镇定。

接下来，他的所有目标就放在了大时间术的激活上。

这件事不搞定的话，后续的很多事情就办不成了。

而且时间只有三天，不能拖延，必须要争分夺秒才行。

镜仙子闻言，立刻再次行礼，道：“师尊，弟子有如今的成就，全凭师尊提携，若非如此，镜是个什么存在是个什么下场，镜心中还是知道的。”

镜仙子就是镜仙子，确实是非常有自知之明。

这样的存在，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女儿身男儿心的话……

嗯，苏离暂时直接斩了莫名其妙的奇怪想法——因为这想法容易让他弯曲。

这是很可怕的事情——

曾经阙辛延就来了那么一次，如今苏离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了。

所以他将镜仙子当女子的时候，同时也将其当成实打实的暗中‘太国’品种。

这样一来，他顿时立刻化身圣贤般的状态，心神宁静之极。

“师尊，您若是有什么要求，只要弟子能做到的，定竭尽全力，鞠躬尽瘁。”

镜仙子再次开口，语气也格外的真诚。

面对苏离的时候，镜确实是很能放松下来，甚至没有呈现出一丝的防备之意。

这般情况不仅苏离的谛听之眼能感应到，就是大命运术都能确定——等同于说，镜本身确实是无可挑剔的。

她背负囚笼也是因为她在最初就被种下了囚笼，那也是她所无法抗争的存在。

甚至这一点，苏离也能判断出，镜自己心中也是知道的。

苏离闻言，轻声道：“其实就是一份时间法则方面的传承吧，一种名为《时光溯源之道》的功法，这种功法的修行之法，我直接通过一位‘仙子的传承记忆’传递给你吧，你看看你能学习到多少。”

苏离没有自己传授。

因为这是时光神女东方可儿的绝学，虽然冰宫也会这种方法，但是来历苏离并不愿意去了解。

在苏离的判断之中，这仅仅只是属于时光神女。

所以，苏离将时光神女传授他《时光溯源之道》的记忆场景剥离了出来，并进行了一份复刻。

这复刻的过程，也仅仅只是时光神女传授《时光溯源之道》的过程，而再没有任何其他。

甚至就连背景都没有，背景就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