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她不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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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如意当然很清楚这一去可能凶多吉少，但她又不能拒绝。一则穆远山的小命还攥在了天师龙鳞的手里，二则她还指望着鬼母赏赐一碗天池水。

“圣母娘娘急等着鬼姬大人回去复命呢，最好长话短说为妙。”暗夜使者的口气听起来不太客气。

波如意只好忍耐着，赔笑道；“那是自然。请使者姐姐宽容一柱香的功夫，待我去跟陛下道个别。”

*

王宫，御花园

穆远山坐在御花园的紫滕花架下，专注地吹奏着排箫。

箫声悠扬而凄凉，如泣如诉，流露出了他内心的孤寂和落寞。

波如意没有打扰他，直到他一曲奏毕，慢慢地鼓掌。

穆远山听到鼓掌，转过头看向她。他勉强扬起唇角，道：“如意，你来了。”

波如意看他的精神状态似乎好了许多，也不禁精神一振，缓步走过去，道：“陛下的气色好了许多。”

“不过是想通了而已。事已至此，消沉颓废都没有用，总得面对现实”穆远山恢复了往日的温文尔雅，欣慰地道：“刚接到燕国的飞鸽传信，使臣已经护送远翔踏上返魏之路了。”

得知弟弟无恙，他就放心下来。

波如意却是无法感觉丝毫的欣慰，只觉嘴里有浓到化不开拓的苦涩。

她知道，穆远山是完全放弃了君王之位，打算禅位给十三公子穆远翔。

波如意勉强笑着点点头；“如此甚好。”

穆远山觑着风景如画的御花园，憧憬地道：“等禅位给远翔，我就做太上王兄，跟你在这御花园里吟诗作画，抚琴吹箫，倒不失为逍遥自在的人生。”

波如意竟被他描绘的画卷给吸引住了。她发现，她并不在意什么江山社稷，权势富贵，她最在意的是跟他相守在一起，白头偕老。

“对了，你来找我有事吗？”穆远山问道。

波如意心里一刺，但表面却装作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兀自笑道：“的确有点事儿。”

“何事？”穆远山问道。

在男子的注视下，波如意只觉心口腾起一缕子寒意。那寒凉越积越多越聚越深，只让她浑身都冰冷刺骨。

他还是排斥她，希望她没事儿的时候别来打扰他。

这个男子极为温柔，并不会直接拒绝她或者逐赶她，却会用最温柔的方式提醒她的冒昧。

几时起，他的世界不再允许她随时打扰了。

他喜欢一个人的清静，除了易水寒之外，他不希望受到任何人的打扰，包括波如意。

原来，她并不是个那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