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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将自己之前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然而胃里依然翻江倒海;她只能一直伏倒在地干呕着。身体在抽搐,不仅仅是因为身体的痛苦,更是因为心灵上的刺激。
地上的那一具具黑炭,在之前还是一个个的人——那个贵族气势十足的夜风的父亲,深爱着夜风、甚至不惜与夜风分别的夜风的母亲,胖乎乎的、智商虽然有问题、但是很耿直专一的胖子,还有那个敢爱敢恨的女仆……现在,他们都已经死掉了,只有地上的没有生命的灰烬和炭块,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呜……呜哇……啊……”幻梦想要哭号出来,却和干呕声音混合在了一起,发出了让人难以形容的痛苦之音。她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来气。
“见到幻梦大人这么痛苦,我也有些心疼啊。”迪丝忒瑞尔摇了摇头说道。她身处一块废墟旁,距离幻梦有着一定的距离;她向前走了一步,想要接近幻梦的样子,菲尔和寒江第一时间上前,把幻梦护在了身后。
“不要这么紧张,我是绝对不会伤害幻梦大人的。”迪丝忒瑞尔摆了摆手说道。
寒江眉头皱了皱——她之所以上前,基本上是因为身体的本能反应。她知道,像这种程度的大魔法师,真的想要出手的话,自己是绝对拦不住的。
“幻梦大人,很难受吗?那样的话啊,试着用魔法攻击我,宣泄一下情绪会更好?”迪丝忒瑞尔说道,“不过,您也应该知道,那样是浪费魔力吧?”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幻梦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迪丝忒瑞尔。
“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让幻梦大人知道,你要做的事情,是无比困难的。”迪丝忒瑞尔微笑着说道,“不需要把话说太明白的吧?”
“所以……你要阻止幻梦吗?”幻梦问道。
“不,是幻梦大人在阻止我哟。”迪丝忒瑞尔纠正道,“我不能被幻梦大人阻止,这样说才对。”
“你少在这里咬文嚼字!”幻梦大声说道,“你到底为什么要杀害这么多的人?为什么要让战争继续下去!?”
“说和不说,有区别吗?”迪丝忒瑞尔耸了耸肩说道,“真是浅薄的问题呢。”
“……你在说什么?”幻梦咬着牙问道。
“就算我告诉了幻梦大人一个非常大~义~凛~然~的原因,幻梦大人就会放弃阻止我了吗?就能眼睁睁地看着杀戮发生了吗?”迪丝忒瑞尔说道,“如果说真的有这样的原因的话,我倒还真是想给幻梦大人编一个出来呢。”
“你……你这家伙!”幻梦想要说什么,但是又无从反驳。
是啊,她就算告诉了自己理由,自己又能怎么样呢?会眼睁睁地看着迪丝忒瑞尔杀人放火,却熟视无睹吗?
幻梦想不出来。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都无法说服自己对于这样的惨状熟视无睹。
那么,自己又该怎么阻止她呢?
迪丝忒瑞尔的实力,自己是绝对无法企及的。智力方面,也是被完全碾压……
自己……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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