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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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衣店，长久的沉默，大家瘫坐在椅子上，明显有种疲惫感。

听到季云辰跟夏姗姗配了阴婚后，陈婆婆使出一招血魂爪，直击季云辰胸口，季云辰是小辈，只是躲闪并未还击，口中一直喊着自己冤枉，请他老人家听自己解释。

过了几十招以后，陈婆婆因体力不支而累到，两人才就此作罢，瘫在椅子上。

季云辰微微有些喘，毕竟对于他这种鬼王来说，刻意躲避比正面过招更累，他承着陈婆婆下一秒就要将他撕碎的凝视，继续往下说。

说完，陈婆婆开口，

“真的？”问的是夏姗姗，

夏姗姗连连点头，“是的是的，的确是这样的”

而另一边，季老爷子也知道了真相，瞪着季云辰，小兔崽子编瞎话唬他，一会儿回地府要他好看！

陈婆婆有些埋怨的看了夏姗姗一眼，可想着自己也有责任，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轻叹口气道：

“我倒是知道一个破解的法子”

“妹子你说，是什么法子？”季老爷子忙问，

这一问却是问出了问题，有种迫不及待迫在眉睫不得不解决的态度，陈婆婆瞬间心里就来气了，

“怎么，你觉得夏姗姗当你儿媳亏着你了？”她眉一横，眼一斜，有种要跟他说上一二的气势，

“婆婆误会，我父亲只是担心姗姗身上的阳气有所损伤”季云辰连忙解释，

“是啊大妹子，那你要说姗姗能当我儿媳，我求之不得”

陈婆婆冷哼一声，将眼光投在季云辰的身上。从刚才打斗中她已察觉到眼前的小伙子就是新一任鬼王，她招招杀意而他只是避让，说明心肠还不错，言语中考虑姗姗的处境，说明人品也不错，说不定姗姗有他的庇护，或许能抵挡明年的劫难，语气便也缓和下来，

“当年，我跟白忻姐离开地府后，并未回山而是来了人间......”陈婆婆双眸微垂，缓缓诉说，

她跟虬褫幻化的白蛇，白忻义结金兰，当年从地府离开后，白忻为了能够早些回归神位，提议去人间历练，获得更多的功德。两人来到人间后，原先商量好的只要经历七情六欲，成功渡劫，白忻归神，而她继续回到深山修炼。

可谁都没想到，白忻遇见夏姗姗的父亲夏明远后动了凡心，不仅想跟他结婚，甚至还想生个孩子！

“可与凡人结合，是不能有孕的啊？”季云辰问，

陈婆婆苦笑，谁说不是呢？可当时的白忻已经爱昏了头，便求着她一起去了翠华山，偷了一个道士的丹药。那丹药十分厉害，吃下去就能让妖物变成人，生儿育女，从此过上凡人的生活。

“姐姐，这东西吃不得啊”她百般劝阻，

“陈泠，我只有吃了这个，才能跟明远在一起，这你是知道的”

“可这丹药若真如说的那般厉害，你吃下去千年道行都要散了，以后只能为凡人，生老病死轮回不止啊”

可白忻并没有听她的，那时的她满心满眼都是夏明远，根本听不进去陈泠说的一切。

刚吃下去，白忻就感觉体内的妖力消散，没过一个时辰，她就没了一点儿妖气，彻底变成了普通凡人。白忻十分高兴，陈泠自然是担心不已，本来说好的历练后她回山修炼的计划也就暂且搁置了。几个月后，白忻如愿以偿的嫁给夏明远，并且婚后三月怀上了他的孩子。

正当她还沉浸于有孩子的欣喜中时，天惩降临了。

怀上孩子的一月的某一天，她突然就恢复了妖身，体内妖力源源不断，比之前更甚，好几次如果没有陈泠的掩护，夏明远就见了她的真身了。

“怎么会这样？”白忻甚是惊慌，陈泠也很震惊，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那老道丹药怕是其中一味药的剂量不够，才会让你恢复妖身”

白忻表情痛苦，轻抚着小腹，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孩子可能会在肚子里就夭折，若是能够顺利生产的话也怕是要承载自己一部分的妖力了。

“不行，我们要编个理由回山去，不然就要露馅了”白忻说着，可她想不出来什么理由，她跟夏明远认识之初，说的便是家中无任何亲人了。

虬褫有孕，4-5月便能生产，情急之下，陈泠只好用早年间偷学的扎纸术，将纸人变成白忻的模样陪在夏明远身边。自己则带着有孕的白忻躲回深山生了孩子，打算等到了凡人生产的时间，再带着孩子一起回去。

她还记得那天是五月后的一天，白忻便产下一个女孩。只是生产过程极其痛苦，白忻的妖力消耗巨大，本应在山中好好休养身体，可她们算好了日子，白忻不顾自身抱着孩子就打算回到夏明远身边。

可这时却来了个不速之客，那人全身黑袍笼罩，一双眼睛寒光肆意，她并不认得此人，可白忻浑身颤抖，只求他能放过孩子。

“我把孩子送回去，你杀了我也可以”她跪在地上，求着黑衣人放孩子一条生路。

“可他并没有心软，朝着我们就杀了过来”

说到这儿，陈婆婆不禁一个寒颤，夏姗姗都不自觉地咽了咽。

三人大战一天一夜，最后黑袍男子技高一筹，不仅打伤了她们二人，还将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杀了。听到这儿季云辰瞳孔瞬间放大，屏气不敢呼吸，如果婴儿死了，那现在的夏姗姗又是谁？他目光移向夏姗姗，她也是同样震惊。

“后来，白忻姐抽取了她的一丝魂魄续给婴儿，强行救活了孩子”

“阴年阴月阴日子时”季云辰喃喃道，

“呵对，不知是巧合还是天命，这么阴的八字。因为救了本该死掉的孩子，我跟白忻姐都受到了天谴，这条腿就是当时废掉的”她指了指自己有些瘸的左脚。

本来以为天谴就是将白忻的妖力恢复，让她不能与夏明远在一起，可却没想那只是一个警告。那个黑袍男子将孩子杀掉也是在执行天谴，孩子一救活，十二道天雷就降了下来，两人施展了浑身法术，白忻更是消了六百年道行，才勉强逃出生天。

为了避免接踵而来的天谴，她们抱着孩子又去了翠华山，打算去之前的道观求道长将孩子身上的妖气压制住，让她像个凡人一样生活。

只是到了道观后，断壁残垣，灵宝天尊像倒在地上，药鼎也被劈成两半，后院的百年大树还有星点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