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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
朱勤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司马宝岩左右看了看,跟身旁的辛成渝使了个眼色,点了点自己的小腹。
辛成渝微笑点点头。
白水苏回头看了一眼,与辛成渝眼神一碰,皆浅浅一笑。
这边司马宝岩被朱勤拉倒一长廊尽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竹管,又从竹管中投出细卷,交于他道:“家里连夜飞鸽传书送来的信。”
司马宝岩心里激动,拿过一看,顿时眉开眼笑。
“许久未见少爷如此开心了,想必是好事。”
司马宝岩点点头,“这下可好了,不用我装孙子了。”他面露狠厉之色,“这都是他们活该,该当有此一劫,法师也救不得你们。”
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哄左梅笙哄的已经从最开始的新鲜感到现在的厌恶。祖父终于一锤定音,不必他再纠结了。
至于左梅笙……
再说吧,他或许能保住她一条性命吧,要是祖父不允他也没办法。
一盏茶的功夫后,司马宝岩回来了,之前的疲态和沮丧都没不见了,精神好了不少。
法事进行到掐诀念咒了,由三觉法师带着几位弟子以及护法完成的,看着他们在坛中念念有词的样子,司马宝岩只觉得好笑。
这些人的修为和他家养的巫师相比不值一提,能做什么呢。
祈福?驱邪?
笑着笑着他的笑容突然几乎僵到了脸上,因为他竟然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打死他都想不到的人——凌义王!
司马宝岩望着站在廊下悠闲看热闹的凌义王,心中慌城一团——这是怎么回事,凌义王为何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
祖父知不知到凌义王已经到了白家?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对,祖父一定知道了,可能因为路途遥远信还未到。他要相信祖父,这些都在祖父的掌控之中,他一定还安排了后手。
一定是这样的,不管怎样先按原计划进行。
他忽然腿一弯,像要晕倒一样,朱勤机灵地赶快扶着。
辛成渝见状忙问,急急道:“你怎么了兄弟?”
司马宝岩虚弱地说道:“让你见笑了,我昨天中暑还没缓过来呢,这会子还是想吐,实在站不住了……”
“那就回去歇着吧,何必在这毒太阳底下晒着。”
辛成渝唤来家丁,吩咐其与朱勤一起将人扶了下去。
白银朱在前面听了个清楚,用手肘怼了白水苏的胳膊,压低声音道:“是不是下药下重了啊……”
白水苏微笑摇摇头,只拍了拍她的手没有说话。
一场斋醮科仪的法师极其漫长,对于皇室成员来讲其实不算什么。皇家的祈福法事,比这还要盛大百倍,繁琐的科仪更是让人一天下来腿都不是自己的。
凌义王是最讨厌这种繁琐磨人的祭祀祈福之类的东西了,有一年他还年幼,硬生生归了一天滴水未进后差点一命呜呼。
你说这是祈福还是催命呢。
等他登上那位置,一定要减少这种虚无缥缈毫无意义的东西。
那时他问代禹棠这个问题怎么想,代禹棠想了想道:能省不少钱。
当时可把他乐坏了,代禹棠这个家伙真有趣。
“王爷,臣方才瞧见司马家的小公子了,要不要我去叮嘱一番,别让他乱说。”代禹棠道。
凌义王摆摆手,“算了,也满不了多久了,只是——”他眼色沉沉,但很快掩饰住了,“没事,小孩儿嘛,四处玩玩正常。”
代禹棠见他如此反应,心里有了底,于是不再多言。
贺州城的大雁塔位于仓桥北岸的湖边,以前是寺庙的佛塔。后来因这里总是发水被淹,寺庙便搬到了山上,这塔也废弃了,只留一二的僧人打理守着。
路兴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太堇所说的绝佳的施咒地点,又花了大量的银钱拖了关系才允许他进塔。
路兴抱着黑坛子艰难地上了塔,“巫师,这塔只能上到第三层,上面三层已经年久失修楼梯腐坏了,不能上去。”
“便在二层即可。”
路兴松了口气,坛子里里突然涌起一股怪力,冲撞地他几乎脱手。
“哎呦我的祖宗,您可歇会吧,一会儿您就有好吃的了,放心。”
说完这话,坛子果然不太动了。
二层到了,塔内到处都是灰尘,稍微动一下脚下地板吱嘎乱叫,让人时不时心惊肉跳。
这里毕竟曾经受过佛教的洗礼,还收藏过高僧的舍利子,在这里施咒,怎能不让人胡思乱想。
但太堇是不会跟他解释的。
他与杭一将地上杂乱的垃圾收拾出一片空地来,太堇爱抚着黑罐,眼神温柔,薄唇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过后亲自捧了黑罐子放到了中间那块空地。
“巫师,接下来要做什么?”
“等,等午时。”
太堇的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睛里闪着光,他期待一会儿的对决。
白府,林长阁。
小童抱着一只小母鸡坐在亭子里,老大的不乐意。
了寻弯腰拍了他的头,道:“看你的嘴都能挂油瓶了,当你干点活怎么就这么费劲呢,吃的时候你怎么不费劲呢?”
“都是你吃的,你比我能吃多了!”小童不服气。
青芽嫌他俩太墨迹,道:“行了行了,今天这事了了,你爱吃啥姐姐包了,你几辈子白家都包了!”
小童露出豁牙子,拍着小手,“青芽姐姐你真好!”
“我好吧,我好你就给我好好地办事,好好抱着你的鸡。”
“好的,青芽姐,都听你的。”
了寻啧啧出声,“真有出息……”
丢人啊,师门不幸啊。
青芽瞥了了寻一眼,眉毛高挑掐腰,“你不去干活,在这里做什么?”
“呃……”了寻拱了拱手,“小的这就去忙。”
这对恶主仆惹不起。
他对小童颜色认真,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肃然道:“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异响都不可动,更不可放下你手中的鸡,否者你可真见不到你的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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