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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殷九这个严厉的先生不在,同为殷大佬弟子的一人一妖就开了会儿小差。
玉恒揉着自己发酸的手腕道:“苏小哥,你跟了九爷多久了?”
苏清婉笔一顿,抬眸道:“注意你的遣词用句,我跟九爷学了快两个月了。”
玉恒苦着脸:“九爷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凶?”
简直就是魔鬼!
“严师出高徒。”苏清婉委婉的说道,“我之前的先生们也都和九爷差不多。刚才九爷那番话,我那时候常听。比这更损人自尊的话,也听了不少。”
当然,兮滕先生例外。
玉恒看向苏清婉的视线立刻充满了同情与敬佩:“你们人类世界的先生也这么可怕啊。”
苏清婉重新低下头,接着写自己的东西:“习惯就好。”
玉恒觉得自己前路渺茫,为什么人类的世界有那么多东西要学?而且他的先生还那么凶。
苏清婉对玉恒的哀叹充耳不闻。
桌子上的乐谱早就没有了金光围绕,风一吹动,乐谱翻了几页,殷九突然出现在苏清婉身后,他听了一会儿玉恒的抱怨,冷笑:“吃不了苦就走。”
玉恒打了个哆嗦:“不不不,我能吃苦。”
殷九随手摸了摸苏清婉的头顶,果然对比产生美,苏清婉从来就不会说这么多废话。
“能吃苦啊,那挺好的。我想想,你就先把这乐谱抄二十遍好了。正好练练你这乐符。”
玉恒看着自己桌子上厚厚的一本乐谱欲哭无泪。
这东西抄一遍都能用一个月了吧。
二十遍抄完了是要死妖的。
苏清婉无端觉得自己收到了玉恒火热的目光。
为什么要向她求救?
苏清婉淡定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想写?”殷九从架子上随手抽了一本乐谱出来翻看,抬眸间看到玉恒耸拉着脸,道,“不想写你就去外面唱吧,乐谱给你,快去吧。”
这个比抄要简单多了。玉恒愉快的接过乐谱往外走,他写的不好,唱还是会唱的。
苏清婉看着笑意盈盈的殷九,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大尾巴狼。
肯定不是什么好乐谱。
苏清婉看向殷九所在的架子,这个地方,她记得放的是《醉春风》,一本人界艳曲儿的鼻祖。
“嗯?看你这样,你看过这首乐谱了?”殷九慢悠悠的晃到苏清婉面前,满脸戏谑。
苏清婉轻轻抿唇。
这厢殷九还在缠着苏清婉问她看完以后的感悟,外面的玉恒已经开嗓了。单纯的玉恒并不理解人类的弯弯绕绕的,唱得一脸的认真。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妾意浓……”
殷九站在苏清婉身后,他忽然附身将双手撑在桌面上,看上去就像抱住了苏清婉一般。
殷九在苏清婉耳边低笑。
苏清婉羞红着脸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殷九这是想捉弄玉恒还是想戏弄她?
“试与更番纵,春风玉露胜。几回暖帐红烛影,君心动……”
苏清婉实在听不下去,抬手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此等俗世的艳曲,被殷九强迫着听着,意味总是怪怪的。她的心都要从嗓子眼儿了跳出来了。
“哎呀,看你年纪小小,知道的还挺多。”殷九索性把苏清婉拉到自己腿上坐着,盯着苏清婉笑道,“做什么不听了呀,多好的曲儿。”
“主人!”
阿阴阿阳从下面跑上来,见此一个飞跳就落在了苏清婉的腿上,齐刷刷眨巴着眼看苏清婉。
“清清坏坏,偷偷和主人玩抱坐坐。”
“阿阴阿阳也想玩。”
尴尬的气氛因为阿阴阿阳的到来而被打破。
苏清婉轻舒一口气,一手一个把两个小家伙抱在怀里。原本义愤填膺的小家伙们立刻安分了。
殷九看着笑得一脸荡漾的两个小童子,感觉自己老眼要瞎了:“你们上来做什么?”
没等两个小童子开口,楼下胡知歌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一进门就听到有人唱《醉春风》,原来是同道中妖,小兄弟,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殷九表示对这声音耳熟。
两个小童子道:“狐狸精来啦!”
楼下的玉恒被胡知歌搭了肩膀,他刚看清楚胡知歌的长相,胡知歌便已经开始称兄道弟起来,玉恒被胡知歌的自来熟弄得一愣一愣的。
殷九也想起来这就是那只不断戳他痛脚的死狐狸,他黑着脸道:“你们放他进来的?”
阿阴阿阳缩在苏清婉怀里,一副怕怕的样子。
“九爷,您宽宏大量,别怪他们了。”苏清婉道。
殷九鼻子都要气歪了。
这都反了天了。
胡知歌和玉恒探讨起了成年人的夜间话题,玉恒听完胡知歌的解释,臊得恨不得找条地缝,而胡知歌则惊奇的看着他:“你不知道啊。”
殷九带着苏清婉和两个小童子下楼的时候,胡知歌还笑得满地找牙,玉恒尴尬的站着。
苏清婉清冷的视线掠过胡知歌:“停一停,你的尾巴都露出来了,它在掉毛。”
胡知歌下意识捂住自己毛量稀疏的尾巴。
殷九拿着个小剪刀在空中比划了两下:“长痛不如短痛,爷帮你剪干净了吧。”
胡知歌抱着自己尾巴颤声道:“九爷,不劳您了。”
“不劳。”殷九斜眸正色道,“爷刚好有空闲。”
胡知歌哆哆嗦嗦的藏好了自己尾巴,他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冷汗,他可是有要紧事儿的。
殷九不知从哪儿拿来磨刀石,在认真磨着剪刀。似乎胡知歌再有一句废话,他就会直接动手。
胡知歌连情绪都不用酝酿了,他声音带着惊恐:“九爷,我是来求您帮忙的。您救救我吧。”
“爷救不了,脱毛和秃头一样,是绝症。”殷九道。
胡知歌:“……”
谁说这个了!
胡知歌道:“不是啊,九爷,我店里闹鬼了啊。”
“闹鬼?”玉恒愣愣的问。
“对对对,闹鬼。”胡知歌解释起来,“你知道干我这一行的那个地方的生意都要照顾。前些日子有客人通过纸鹤从我这里定了一摞纸钱。”
“这本来也没什么,关键在于,我托飞鸟小哥送过去的时候,飞鸟小哥回头就告诉我,那里没有住宅。后来对方又催货,我问了问地址,决定自己送过去。”胡知歌越说越着急,“然后我就知道为什么飞鸟没找到了,因为那里是鬼院。”
殷九云淡风轻的道:“一个鬼院,至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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