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是我过往美好的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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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复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放下电脑，点开游戏界面。

“你去哪了呢？”原来是队友翻手为云给他留言。

他看着信息许久，想起自己把手机递给她，想起她教他怎么操作，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那时候的他，就像是一片飘浮在外的魂魄，跟现实世界里的他，有血有肉，简直判若两人，他本不打算回复，准备锁屏之际，手机在他手上又振动了一下。

“我在礼堂找了好久，都没看见你。”翻子这是心结呢，还是执着呢！

“我走了。”他简单回应了三个字，本以为一切就此结束。

“去哪了？”

“你回宿舍了吗？”

她以为他也是东影的学生。

他不禁有一丝懊恼，他不该轻易说出那个‘好’字，招惹了人家姑娘，就此晾一边，是不是太没有人性。

“我不是东影的学生，纯粹来看比赛。”

“哦。”翻子言语中有些失落，原来只是萍水相逢。

“那你以后还继续玩游戏吗？”许翻好不容易给自己逮着个小跟班，难道就这么昙花一现。

打游戏？对于他来说，在杨家是大忌，是绝对不被爷爷杨树所允许的，他想起那部游戏机的下场。

杨树踏进家门，就看见杨鉴和杨复两父子游戏正打的热火朝天，他没有过多思考，便把家里的电闸给关了，正兴奋的父子俩一下子懵了，杨树走到俩人跟前，狠狠地瞪了杨鉴一眼，无处不透露着：上梁不正、下梁歪。

“小复，去把螺丝刀、剪刀那一箱的工具箱拿过来。”

当时只有八岁的杨复，虽然能看出爷爷生气，但却不知道爷爷想要干什么，他乖乖地听话，把工具箱搬到爸爸和爷爷跟前。

杨树认真地教他怎么拆开游戏机的手柄，就在拆开的一瞬间，杨复还很开心地对着爷爷笑了，他不知道，悲剧即将到来。

杨树把剪刀递给杨复，“爷爷，要剪刀干嘛？”

“这根线和这根线都剪了。”杨树说的很平淡，没有丝毫的怒意，因为他早已胜券在握。

“爷爷，这线剪了，游戏机就坏了。”杨复终于知道爷爷的用意。

杨树惩罚人，从来不带骂，他会用极其平淡、甚至悄然无声的段位，轻而易举把你从肩头摔落，直至倒地的瞬间，那人才明白什么叫疼。

杨复亲手把游戏机至关重要的几根线剪断了，眼泪在眼珠子里打滚，他心疼、特别心疼，但是他不敢说不，因为连爸爸在爷爷跟前都不敢大口踹气，何况是他。

杨树知道杨复难过，但是却没有一丝要安慰孙子的意思，他也没有当着杨复的面训斥杨鉴，一场看似无硝烟的战争，无需战斗便已落幕。

“小复，跟我到书房去。”

杨复跟着杨树来到书房，杨树在杨复眼前，摆出一副很漂亮的中国象棋，每一颗棋子都经过精雕玉琢，价值连城。

“爷爷，这棋子晶莹剔透，好漂亮！”

杨复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小见过的好东西自然不少，但眼前这样的，确实让他移不开眼睛，棋盘、棋盘上的每一颗棋子都是由上乘的和田玉打造而成。

“双方对战，每人十六只棋子，对局时，由执红棋的一方先走，双方轮流走一步，轮到走棋的一方，将某个棋子从一个交叉点走到另一个交叉点，或者吃掉对方的棋子而占领其交叉点，都算走了一着，双方各走一着，称一个回合，一方的棋子攻击对方的帅（将），并在下一着要把它吃掉，称为照将，照将不必声明，被照将的一方必须立即应将，就是要用自己的着法去化解被将的状态，如果被照将而无法应将，就算被将死。”

小小的杨复认真听着爷爷的每一句讲解，刚刚剪断游戏机肝肠寸断的一幕早已烟消云散。

“要是小复赢了爷爷，爷爷就把这一套棋盘送给小复。”

“真的吗？爷爷？”

杨树慈祥地露着笑容，“爷爷什么时候欺骗过小复？”

三年后，这副精致的棋盘落在杨复房间。

他想起幼年，不禁笑了笑，解锁了屏幕。

“如若有空。”又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许翻却感觉等上了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