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回 琨山旧话,琨山录——琼华,琨山,番茄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咚——”
响亮的一声打破了二人间有些暧昧的静谧。温酒掸了掸身上的鸡毛,将腰间别着的酒葫芦解下来挂在墙上。
“愣着做什么呢?拔鸡毛去!”他斜睨了一眼床边儿的人,略略打量了一下子清,似乎对她的到来毫不惊讶。
岁月是不饶人的,温酒散乱的长发中添了几抹灰白,面上的细纹也越发深刻。但是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尊容派头到是一点儿没变。
其实温酒不老,顶多不惑之龄而已,只是这位委实太不计较。
子清见温酒进了门便低垂了眉眼,安安分分地坐着,还悄悄地离姜阳远些,与方才生动活泼的少女判若两人。
她怕温酒。
她只跟了温酒三年,虽从未受过他的打骂,但就是从骨子里怕他。在他面前,她总觉得自己是被血淋淋地剥开的。他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眸,让她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好嘞,我这就去!”姜阳知道自个儿师父最看子清不顺眼,便也不在跟前讨嫌,拉着子清麻溜地拎着地上被摔得晕死过去的山鸡兄往小厨房跑。
“把鸡炖了,好了叫我。”温酒从两人身旁掠过,躺在床上就睡了。
其实师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要不是子清回来了,哪能叫他炖鸡啊。
姜阳很愉快地拿着菜刀热水对两只山鸡兄磨刀霍霍起来。同时不忘把子清撵得远远的,让她去后院儿薅一把葱回来。
苦海和尚说了,这丫头见不得血气,容易招灾。
姜阳这些年被温酒磨练出了一手好厨艺。虽有君子远庖厨一说,但显然这师徒俩都不大晓得这事儿。就算晓得,这俩人也算不得君子。
姜阳忙活完了,把锅盖盖上等着肉炖烂。他似是忽然记起了什么把灶台前烧锅的木墩子挪到子清坐的小板凳旁边,一屁股坐下。
“手给我。”他朝有些发蒙的子清伸出手,子清没反应过来,他干脆把她的手捞过来,连带着袖子一起翻了上去,露出一截莹白似藕的小臂,上面系着五色丝绦编成的手绳,那是还在清竹山庄过端午时他闲来无事给自己编的。
“不是,你……”子清原想骂他的,见他四指搭在自己腕上,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把脉,便禁声不语了。
姜阳拿空出来的那只手戳了戳她的脑门子,“小丫头片子想什么呢?”
子清的脸上腾地炸开一抹红云,活像一只被烤熟了的兔子。“我才只比你小一岁!”
“小一岁也是小。”他收了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药在身上带着的吧,给我看看。”
子清当年是中了剧毒,因毒药是口服的,她似乎身上用过什么秘宝,机缘巧合,毒素只是凝结在了她的喉头,所以废了嗓子。毒素虽没有要了她的命,但是虚了她的身子底儿,加上她出事那会儿正直隆冬腊月。姜阳觉得这丫头病恹恹地跟了自己和师父三年居然还活着堪堪是个奇迹。
她的身子实在太差,如果跟着他们师徒二人继续奔波,必然命不久矣。这也是当年顾氏夫妇要把子清留下时他没有出言阻拦的原因。
子清将腰间的锦囊解了下来递给他。
姜阳打开锦囊中的药瓶闻了闻,又尝了两粒,眉头微挑,“当初给你留的方子现在不大称你的身子了,等会儿我再重新给你配药。”
温酒和姜阳离开山庄之前给她留了许多温养身子的方子,且是分好了时段的。
她听姜阳说这番话心下微惊。
“咦?炖好了。”姜阳赶紧去掀锅盖。子清看着他的背影,手中将锦囊攥得越发紧,原本清亮如水的眸子逐渐渲染上了墨色,其中波光流转沉浮,深不可测。
竟然有人对她的药做了手脚?
姜阳手执勺柄,手背上却青筋暴起。
子清的药少了几味药材,虽对她无毒无害,却也让她好不起来。
顾家,是什么意思呢?
温酒醒得很是时候,这边刚把菜端上桌,他就起身了。
饭桌上只有温酒啃鸡肉啃得很欢畅,手上沾了油便只往衣摆上随意一抹。姜阳在心里暗暗叫苦,洗衣裳的是他啊!是他啊!
“你回来干什么?”温酒又吸溜一大口鸡汤,还很不文雅地打了个饱嗝。子清默默扒着碗里的饭,一时间没意识到温酒是在问她。
这倒也不能怪她,温酒一年里都不见得能和她说一句话。温酒会无视她这种事情已经被她当做日常了,猛然间被问到实在是反应不过来。
“我……我……”她话头微顿,还有些半迷茫,“两月后瑶山召开聚贤会,各路名家贤士都会汇聚一堂,父亲说……让少华也去看看。”
姜阳诚然觉得这借口找得很不靠谱。温酒更是冷笑一声,“狗屁聚贤会。”不知道是说子清给的这个理由太牵强,还是说这种盛会很狗屁。
“你大了,我不想管你了。你要是想作死就收拾东西跟她滚蛋,要不然就让她赶紧滚蛋。”温酒把手里的鸡骨头撂在桌上,随手抄起酒瓶晃晃悠悠地朝屋外走,好像醉了。
姜阳和子清对视一眼,都颇为惊奇。姜阳原本准备了一大堆由头来说服自家师父放自己去瑶山的。其实这五年里他不是没偷偷地跑出去想去瑶山的,只是都被温酒逮了回来,还打了一顿。
子清更是惊异。温酒一向对她防备非常。这回是什么意思?
温酒站在海棠林里,迷离地看着一簇又一簇花叶繁茂的海棠。浅金的日光在花瓣上镀了层明亮的色泽,煞是好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