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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黢黢的墙上,是牢狱里特有的颜色,壁灯跳动的烛火托下笼着一团黑影,灯心上一点青色微芒,在浓黑的黑色里闪烁,尽数落在白寒烟迷梦的泪眼里。
门口一扇重重铁门牢牢的阻绝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络,这里是何处…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白寒烟侧身躺在床榻之上,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纪挽月找来的大夫说这一刀下手太狠,日后定会留疤,她闻言倒是嗤笑一声,并不在意,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可如今他不在了,这容貌是媸是妍,也无所谓了,不过就是一副皮囊而已。
白寒烟的目光好像呆了的一般,不眨眼一直落在床顶之上,良久,她恍惚抬起那只戴着玉镯的手腕,艾艾的瞧着,眼底浮现出涣散、凄楚而痴迷的神采,似乎透过这阴森的牢狱和摇动的烛火,看见了记忆中更加飘忽遥远又温馨怀恋的画面,眼前一幕幕的似乎闪回的都是他的眉眼,他的笑容。
砰的一声巨响,是铁门上的锁落了下来,紧接着是嘎吱一声脆响,铁门被人从外推开,从门外缓缓走进来一个人,白寒烟面无表情,好像这一切与她都无关,这床上躺着的只是一具尸体,灵魂早已离体,行尸走肉而已。
纪挽月站在床旁,拧着眉头看着白寒烟苍白的脸,眼神淡漠,唇色轻淡,只觉这三日,她身上的一切灵气和烈性都随着段长歌的离去而消失殆尽了。
他不由得满目凄惶,心口痛楚的收缩,绞得他喘不过气:“烟儿,你瞧你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模样了,段长歌一死,你三天不吃不喝,一心寻死,难道,你连你父亲一案的真相也不想查明了吗?”
纪挽月一句话就直接挑中了她的软肋,他满意的看着她的身子一颤,握紧了身侧的手掌,却又绝望的闭上眼。
“烟儿,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忘记他,到底怎么样……才能忘记他!””纪挽月忽的俯下身,伸手一把捞起她消瘦的身子,紧紧的箍在怀里,似乎一向铁腕的锦衣卫指挥使,面对多少死囚恶徒都未曾改色,可此刻,他竟也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
“纪大哥,倘若你对我还有一丝丝情意……就给我一个痛快吧!”白寒烟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死气,泛白的嘴唇在他耳旁轻轻的嗫嚅着,可每一个字都如同在纪挽月的心间之上捅了一把刀子,他莫名的僵直了脊背,缓缓垂下手臂,她的身子又无力的滑落在床板之上。
白寒烟重新闭上眼,又继续回忆着,还好,她还有大把的回忆作陪,长歌等我……
纪挽月半蹲在床旁,握紧手掌用力喘息口气,却怎么也压不下心中痛楚,抬起手想要在此抓起她,手指顿在她的腮旁,最后他无力的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
砰的一声铁门关合的声音再次响起,白寒烟并不在意,继续沉浸在回忆里。
长歌等我,不出七日我便去找你,无论黄泉还是碧落,我都要寻到你,我要问问你,你那一句迎娶的承诺,还算数吗?
浑浑噩噩的白寒烟不知时间流逝多久,只觉着浑身气力再都在逐渐消无,只是这短短数日,却过的如同几年那般漫长,好在,不会太久了。
而纪挽月几乎每日都来,软硬兼施,前几回他硬灌进去的热粥,又被她悉数吐了出去,最后,纪挽月无力的捧着她消瘦的身子,呆愣了好久,最后分别时白寒烟恍惚记得,他说了一句,他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而此刻白寒烟也不愿细想他话中深意,只是闭着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哒哒哒哒,迷离中的白寒烟似乎听见了死神逼近的声音,微弱的,飘远的,好像就在耳旁轻轻低吟,又好像是在地下若有若无,白寒烟拧着柳眉细细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劲近……白寒烟满意的勾了勾唇,死神终于要来了。
“白寒烟,你听得到吗,白寒烟,你听的到么?回答我!”
一声低细的男声从地下幽幽传来,却让白寒烟意识猛然归位,倏的睁开双眼,从床上挣扎好半天,最后她的弓起腰,仔细的感觉着那声音源头,她听得出来,这个声音是林之蕃的。
“林之蕃,是你吗?”一开口她,轻飘飘的话音落地,她才知晓自己的声音竟是如此虚弱,她伏在床上用力喘息了一会儿,积攒了些力气,才用力出声道:“林之蕃,我听得到,你在哪?”
林之蕃听见她的声音,心情之激动,不由得大喜望外,大声喊道:“太好了,你还活着,我应当是在你的身下,你身处在诏狱底层的地牢里,我在一侧挖了一个地洞,你现下起身坐到一旁,我这就救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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