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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灯笼,挨着她坐下,举目四望,四下静谧。
“能跟我说说,你因为什么心情不好?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她粲然一笑,轻启贝齿,吐出三个字给我:“想家了。”
我默了默,追问“只是因为想家了哭,没有别的原因?”
“嗯。”
朵步一般不骗人,但也不代表她不会说谎。她说谎话其实没什么明显特征,不会脸红,也不会结巴,唯有语气不同平常,说话更简洁明了,惜字如金。
我蹙了蹙眉,不停去捕捉她脸上的神情,她端得淡然自若,毫不半点闪烁。
“不说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我犹自别开眼,佯装不在意。
朗声唤了一句,月食便昂首挺胸的从西院拱门处蹿出来。见着我,屁颠颠跑过来。我抱着月食一顿搓弄,顺顺它的毛发,回头对着朵步甜甜一笑:“你看月食多乖啊,哪里像匹狼,简直比狗还听话。”
月食似乎不满意我将它和狗做对比,立即仰天长啸表达自己的抗拒,我想了想,也觉得不太恰当,又急忙改口:“不过一般狗是不能和月食相提并论的。我的月食是拥有高贵血液的狼,才不是深巷之中吠叫的家犬。”
月食这才稍稍欣慰些,温顺的蹭了蹭我手,示意我摸摸它的头。
这家伙的头也太重了,只在我手上靠了一会儿,便压得我手发麻,我几欲抽回手来松松筋骨,它还摆出一副不乐意模样。让人无奈又好笑,我拍着它的头,碎碎念道:“月食啊,你看你哪里还有点狼的尊严。好吃贪睡,还狗腿,一天到晚就知道吓吓兔子唬唬鸡。吃得比谁都多,每天闹着要吃小烧鸡,你看你现在都胖成什么样了,都快胖成猪了,随便叫唤两声就大喘气,随便跑跑就累得吐舌头。若是不说,谁知道你是狼,你可真给你们狼族丢人。”
月食再次表示自己的愤怒,腾地起身,对着月亮拼命嘶吼,声震十里,吵醒了睡梦中的花抚,大门一开,抡起棍子就来算账。
月食以为我会护着它,泰然处之的蹲在我身边,头颅抬得高高的,目中无人,很是神气。花抚是个狠角色,只要是打扰她睡觉的,管他是人是狼,照打不误。月食的下场便是最好的例子。
院内之前还是狼嚎,现在只剩哀嚎。
我扶额无奈叹气,月食好歹也是兽中强手,怎么沦落到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追打,若是传到北邱去,让它的狼兄弟狼姐妹们知道,还不得集体鄙视它啊!
我看着花抚拎着裙子,手持棍棒撵着月食满院子的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狼一人打得不可开交,实在好笑。
本以为朵步也被这有趣的画面逗乐,我回头看她,她依旧还是面无表情的坐着。
我拽着她的胳膊,小孩儿似的讨好:“朵步,你笑笑吧,你笑起来的样子可好看了。嗯,笑笑呗。”
朵步环臂抱于胸前,冷冷往前方打闹地方瞥了一眼,看似不屑,嘴角却不由自主的上扬。
院内喧嚷起来,打破之前的静谧。
朵步目视前方,忽而不合时宜的问我:“缺缺,你怨命吗?
“啊?”
我正专注的看着前方热闹,朵步却出其不意的问了这么一句。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企图在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她也不躲闪,与我四目相对。朵步的眼睛因为哭过,仍泛着泪光,此刻在月夜下,如同寒潭之水。我的脸倒映在她眼里,小小一个圆点,还有些变形,莫名觉得有些诡异。
本想揣测她的心思,反被她看得我不自在,我别开眼不去看她,嗫嚅开口,“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直率回我,“一直想问,可一直都没问。今日问了,你但说无妨。”
从来都没有人问我这个,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以前是有怨过的……想家了,就躲在被窝里哭哭,或者爬上最高处看着远方,可惜楼不够高,我看不到北邱。无数次想逃回去,可我走不了。这样想想,我确实挺可怜的,怎能不怨。”
我低头玩手指,心里百感交集,没来由地湿了眼眶。
我一出生,就被迫离开亲生父母,寄养在别人的家里,从来没得到父母半点关心,养父疏远我,养母痛恨我,我表面没心没肺,跟着阿诏打打闹闹,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我过得真的很压抑,我甚至害怕回到那个家。后来知道贺格是我的父亲,我虽然感到害怕,但也很开心。可惜的是,我们却不能相认,反而还要故意疏远。
再后来,年纪稍长些,又逢北邱和南瞻开战。养父战死,养母跟着殉情,那个家就更冷清了。
北邱要与南瞻和亲,宗室无人可去,也不管我愿不愿意,便选了我。跋山涉水,背井离乡,来到这里,我成了北邱丢到异国的质子,成了一个摆件儿。那个时候,我还是挺怨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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