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金风玉露（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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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源缓缓收力撤掌，见她眼放异彩，灵眸绝朗，问道：“如何？”

赫连昭抬手替他拂去额前汗珠，又试着催动了内劲，莞尔一笑道：“身子不仅恢复如初，气息充沛，内力精进，远甚从前。”

嵇源喜道：“好在你习的心法亦是无形无隅诀。此诀行的是别道奇经，奇经已通，只是任、督两个独立腧穴尚且阻滞。你借此劫冲破此二脉，如此奇经八脉皆通，因奇经与正经交会，自可协调周身阴阳，又可滋养经脉、气血、脏腑。你因祸得福，端的是天意成全。”

赫连昭脉脉地望着他，见他喜形于色，粲然笑道：“小山哥哥，我从未见你如此高兴。”

嵇源见她粉颊灿若烟霞，眸中漾着清波，太过美丽，情至深处，便轻抚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赫连昭闭目微迎，由浅尝至细品，再缠绕至难分你我。她的身子一丝一毫地泄下劲来，渐渐地软在了嵇源的怀中，听凭嵇源携她踏过春风万里。

嵇源见她如此沉醉，忍不住轻轻解开她的衣襟，赭色襦衣下露出一片绯色薄纱抹胸。他见上头桃花正开得妖娆多姿、正待采撷，便伸手向她肌肤上探去。赫连昭连忙松开他的唇，往他怀里一钻。

嵇源道：“对不住，你今日大恸，我却于此时求·欢，颇不合时宜。”

赫连昭心间一紧，面上一红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是不是大逆不道？”

嵇源见她情难自已，迷离的双眼中溢满痛苦的挣扎与纠葛，俯首轻轻咬着她的耳垂道：“我知你的伤痛没有去处，也知你是愿意的——这大逆不道算在我这里。”

赫连昭道：“你方才触到我从前的剑伤，我忆起你替我敷药时的情状，突然觉得隐隐作痛。”

嵇源意味深长道：“世间事，求而不得最痛，欲至未达时次之，得之非所求者又次之。唯心无挂碍、不问劫缘、纵情忘我，方可登仙之境、脱于形骸之外。”

赫连昭如何不知他是一本正经说着调笑话，却不知如何应答，只把一张俏脸羞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