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找板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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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悚然一惊赶紧低头，果然发现走在前面的小女孩脚跟不着地，身体一颠一晃，看着好像在蹦，可实际上，她的脚尖距离地面还有四五厘米！</p>

<p>此时天色将亮未亮，院子里光线惨淡，一个穿白衣的小女孩走在前面，踮脚蹦来蹦去，看得我冷汗“唰”就下来了。</p>

<p>鬼……</p>

<p>我一脸白，愣在门槛小腿肚子直转筋，小女孩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脸白得过分，眼珠子盯着我转也不转吗，“咯咯”笑，“快进来啊大哥哥，自从我死后就一直没捉过迷藏了，你陪我玩吧，不过……千万不要被我抓到哦……”</p>

<p>妈呀！</p>

<p>我和勇哥吓得一蹦，撒腿往外跑，跑了很远我才顾得上喘气，回头看见小女孩还倚在门上冲我“咯咯”笑，别提有多渗人了。</p>

<p>“走！”勇哥抓着我继续跑，三轮车都顾不上要了，我俩一口气跑回镇上，勇哥撒开我的手就骂，“干林娘咧，都说快死的人运气差，老子跟你一块也得倒霉，不行，你特么离我远点，这事我不管了！”</p>

<p>我欲哭无泪，抓着勇哥的衣角求他，“勇哥，你再帮帮忙，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他撒开我的手大口喘气，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张强回来了。这孙子也是，怎么碰巧这时候回南京了？干他娘的！</p>

<p>勇哥刚说完，手机响了，他惊魂未定摸出手机，翻开盖子“喂”了一声，“张强，你小子在哪儿！”</p>

<p>手机里传来很嘈杂的声音，“勇哥，昨晚你找我去了？我媳妇刚给我打电话说这事呢，你怎么不直接用电话联系我？”</p>

<p>勇哥一拍脑门，说忘了忘了，不好意思，你现在在哪儿，我带个病人过来给你瞧瞧。张强说我还在南京机场，等我回来再联系你吧。</p>

<p>我全程黑着脸，等他挂完电话就说，“你有他电话怎么不打，还带着我瞎转了一整个晚上？”</p>

<p>勇哥说，“他们这一行吃的是阴阳饭，接触多了很晦气，我怎么会存这种人的电话？不过张强倒是有我电话。”</p>

<p>既然联系上了张强，我们就不着急了，勇哥带我去镇上吃完早点，搭乘大巴返回县城。下午一点，勇哥又接到张强打来的电话，张强说自己刚下飞机，已经到贵阳了，马上就坐车上我们这儿，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大半夜还找去他家了？</p>

<p>勇哥把手机递给我，让我跟张强说明情况。</p>

<p>简单了解完情况，张强说你等着，两个小时后我会到勇哥的渔场。</p>

<p>四左右，我见到了张强。和想象中不一样，张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皮肤有点黑，瘦高廋高的，人很精神，生着一对小眼睛，眯起来很猥琐，和我想象中从事这一行的人有很大差别。</p>

<p>走进办公室看完那段录像，结合我的讲述，张强给出了明确的判断，“你的确被下蛊了，是不是癫蛊还不好说，这段时间一定要禁欲，克制情绪不要激动，蛊毒一旦开始发作，就会越来越频繁，等到蛊毒深入内脏，会导致精神错乱，就算不把自己折腾死也会彻底变成个大傻子。”</p>

<p>我流着冷汗点头，勇哥没好气说道，“这小子发疯这么明显，不是癫蛊是什么？”</p>

<p>张强反驳道，“蛊的种类有很多，一部分患者症状比较类似，如果是癫蛊，叶寻应该会浑身发冷，畏光，还会浑身发抖流口水，癫蛊的症状是持续性的，不可能一会儿清醒一会迷糊。”</p>

<p>我问他，如果不是癫蛊，又会是什么？他笑笑说，“你别急，我只是捞偏门的中间人，自己又不会解蛊，只能结合客户的症状给出大致的判断，然后再帮客户请灵婆或者蛊师一类的人。”</p>

<p>我急道，“强哥，我的蛊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啊？”</p>

<p>他说，难！</p>

<p>我急了，问为什么？他不是中间人吗，应该认识很多厉害的法师之类的人才对。</p>

<p>张强讪笑道，“小老弟，不瞒你说，我认识的法师和神汉不少，可蛊师嘛……咳，你也知道苗疆的大环境，苗人分为生苗和熟苗，懂得养蛊解蛊的都是生苗子，生苗子排斥汉人，一般不会帮外人解蛊。而且苗疆三十六峒，每一峒传承的法门都不一样，不是同一个传承的蛊师，就算答应帮忙也未必知道解蛊的办法。”</p>

<p>他告诉我，苗疆蛊师很神秘，性格乖戾阴狠，外人不好相处，你的蛊又比较麻烦，要对症下药，必须找个正经的蛊师才行，这可能要花点功夫……</p>

<p>我顿感绝望，一屁股坐回椅子浑身发抖，急怒攻心下脑子又开始迷糊，忽然站起来，磨着牙朝他恶狠狠大喊，“你怎么可能没办法？你特么故意不帮忙是不是，你就想看着我死啊，呵呵，好啊，老子拉你一个垫背……”</p>

<p>昨晚那种眩晕感又来了，暴怒涌上心头，脑门子都红得发烫，视线蒙上一层血糊糊的阴影，“嗷”一嗓子扑过去咬人。</p>

<p>“卧槽，怎么说犯病就犯病啊？这尼玛还了得，小张你先顶住，我去找板砖……”勇哥这次有了经验，呲溜一声蹿起来就往外跑。</p>

<p>张强被我扑在地上乱咬，一边挣扎一边大喊，“我擦咧，勇哥你先别走，快帮我按住他！绑起来绑起来啊……”</p>

<p>我发了狂只顾咬人，脑子空白一片，直到脑门传来一股剧痛，紧接着又是“砰砰”俩声，两眼一黑趴倒在地，又什么都不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