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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泡茶的手艺倒是极好。”左悦笙忽而出声。
镜花身子一顿，她垂眸端起茶杯递过去，轻声细语道：“娘娘谬赞了，奴婢自小就被于太尉买走，因着奴婢颜色颇好，便想让奴婢进宫，所以教了奴婢些许皮毛，倒是在娘娘面前见笑了。”
左悦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唇齿留香，“你倒是对茶道很有天赋。”
“教导奴婢的人也这么说，说奴婢琴棋书画什么都学不好，只有这茶道还能拿的出手，不叫人耻笑。”
左悦笙抬眼看她，不置可否的笑笑。
气氛一时有些寂静，两人沉默不语。
“娘娘起风了，您身子弱，再待会儿，该受凉了。”镜花提醒。
四月的风吹在身上还有些凉，要等到五月份才热起来。
左悦笙双手捧起茶杯，垂眸盯着上面漂浮着的茶叶，微微一笑，“也是，要是病了怕是更加惹人厌烦。”
“娘娘，您说笑了，您怎么会惹人厌……”
“过几日本宫就放你出宫吧。”她忽而道，眼神中满是认真。
“娘娘，您为何……”镜花忍不住抬眼看她。
却见少女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笑着打断她的话，“这玉瑶殿日后怕是要成为冷宫了。”
“不会的，陛下心里是有娘娘的。”镜花拿不准她究竟想干什么，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这几日的传言你可听见了？”
“是……。”镜花情绪低落的应了声，那些传言，前朝后宫传了个遍，谁不知谁不晓，出玉瑶殿时，都能感受到周围宫女太监打量的目光。
“陛下那日心情不好，想必也是想冲本宫发脾气的吧。”她语带笑意，似是在自嘲。
那日之后，宫中众人显然对左悦笙的态度变了，似乎觉得她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对于她这个玉瑶殿一等宫女更是冷嘲热讽。
“爹爹成了奸臣，本宫成了奸妃，还害得陛下清誉受损，若是陛下再来玉瑶殿，怕是再难洗脱美色误国的名声了。”
“本宫也不希望陛下来……陛下是天子，不能因为本宫一介女流而成为昏君，本宫……担待不起。”
众人恨不得捂住耳朵，把脑袋埋进土里，这种事情知道的多了，她们也就离死不远了。
前朝后宫之事，她们不能掺和，也没资格掺和。
“娘娘……”镜花不知所措的叫唤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本宫失态了，走吧。”她冲她淡淡一笑，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远远只看到少女娇小的背影，被宫人淹没，最后无影无踪。
那露出的一角明黄色，也在暗处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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