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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电厂下游500多米处有一座建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水文站,它是建在开都河上最早的一批站点,它的历史比电厂还要早三十多年,站点和我们电厂名字相同(应该说电厂和它起了同样的名字),叫大山口水文站。
水文站不大,平日里只有一两个人,最多时不过三人,有时只有一个人值班,位于天山腹地,深山峡谷里的水文站几十年前周围是一片原始荒原,人迹罕至。很难想象从那时就有人坚守在这里。但稍了解水文常识的人就会知道,要掌握一条河流的年径流量,多年平均流量等水文水情需要经年累月的数据积累,很多原始河流在未开发前,最先到达的往往都是水文,地质等工作者。工作特点决定了它注定要驻在深山峡谷里。了解了小站历史,让我对这个小站有了敬慕之心。
沿着一条小路,经过一片果园就到了小站,用石头堆砌的院墙上扎着凌乱的红柳枝条,推开吱呀作响的木栏进到了小站的院子里,迎面的是用土块修筑的几间老房子。紧锁的屋门,破旧的门窗,原本是白色的墙面经过风雨的侵蚀已经变成了斑驳的土灰色,屋的上方墙面上可以看到有些模糊的“大山口水文站”几个字。一旁坐南朝北的是几间砖混房间,外墙贴着白色的瓷砖。一看就知道是近一些年才修建的。据现在的站长阿不力米提介绍:土块房是早年的站房,现在早已不用了,上班工作都在新站房里。
土块修筑房屋称的上是新疆建筑一大特色,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并不陌生,它们大都修建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的童年就是在土块房里度过的。那时因为建筑材料紧缺,人们就用泥土和干苇叶等用盐水和在一起搅拌匀后,倒在四四方方的模子里。凉上两三天干了,去掉模子就成了“砖”的样子,也就是土块。盖几间屋子需要几百上千块土块,所以打土块是个体力活。新疆风沙大,夏日炎热,冬季寒冷。土块修筑的房屋适合新疆的气候特点,住在里面夏天凉快,冬天烧着火墙屋里暖烘烘的。现在,在这里居然还能看到这样的土块房,不禁也勾起我一些童年的记忆。
小站更像是一个农家的四合院,几间老房加几间新房围成一个院落,院子里种着几棵杏树,院墙外有是茂密的白杨林,遍布着红柳,沙棘子等野生戈壁植物。院子周围有五六颗粗壮的老榆树,其中最大一颗需要三个成人手拉手才能抱拢,据说已有好几百年的树龄。历经百年,老榆树生长的依然很旺盛,枝繁叶茂,高大、虬劲有力的身躯挺立在空旷的原野上,开裂的树干尽显岁月的沧桑,沾满尘土枝叶显出亘古的荒凉。几棵老榆树像饱经风霜的老人,见证着小站的历史变迁。
一切都显得自然、古朴
、静谧。走进小站听戈壁的风沙吹过原野,划过岁月的印痕发出沙沙的声音,看着寂寞的沙棘、红柳在风中摇曳,阳光透过高高的白杨缝隙洒在院子里,落在院墙上,沐浴在秋日暖阳里的小站散发着浓烈的西北乡土气息。
就是这样一个独门独院,隐没在深山里的小站在不知不觉中走过了半个多世纪。俗话说“铁打营盘流水的兵”。小站自建成到现在先后换了好几拨人,现在的站长阿不力米提是个80后的维族小伙,来小站已经5年了,还有一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汉族小伙符万洋,50多岁的老职工吐逊是这里的元老,今年已经退休回家了。现在站里就剩下站长阿不力米提和站员符万洋两个人。两个人还要倒班轮流回家休息,有时站里就只有一个人。他们日常的工作就是观测气象,按时测量河流的流量,流速,水位等参数,周而复始。走进小站的值班室,一张桌子,几条凳子,墙角的柜子上放着一台老电视,桌子上有笔和尺子,一旁放着厚厚的一沓水文记录表,设施简单,条件简陋。与工作室相隔就是他们的卧室和“锅炉房”。所谓的“锅炉房”就是一个烧煤的大铁炉子,供冬季取暖。卧室的陈设简简单单,他们日常起居都在这里。地处偏远,生活也因陋就简。生活用水靠院子中的一眼机井,院子当中有一块菜地,这里距离最近的乡镇也有40多公里,站里没有现代交通工具,来回不方便,他们就自己种点菜改善下生活条件。
从上世纪九十年代电厂建立后,独居深山的小站有了邻居,小站便不再孤单。同居深山,同样的境遇,也让我们与他们逐渐相熟,他们有了和人说话交流的地方,他们可以到电厂的食堂来用餐,可以搭电厂的班车往返城市和工作地点。小站刚参加工作的符万洋是个年轻小伙,待人热情,活泼好动,思维活跃。和我们交流时一点也不拘束,讲他的所见所闻,讲他的一些“故事”,和我们海阔天空的聊天。一来二去,我们也都喜欢上这个灵动可爱的小伙子。小站的杏子熟了,他会去叫我们摘杏子,地里的土豆熟了,他也给我们送一点。他带我参观他们的工作地点,让我了解了站点的工作方式。他告诉我不论寒暑他们每天都要坚持测量水文数据,汛期要加密测量次数,有时半夜两三点还要起来到河边观测。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来到距水文站不远的河边,两条钢索横跨两岸,中间架着一个带滑轮的敞口木箱,要测量河中心的流速等数据,就要自己“驾驶”着木箱滑到河中心去,测量完了靠人力拉着钢索返回岸边。这种依靠原始溜索的测量方法一直沿用至今。我也上去体验了一把,晃晃悠悠滑过去再滑回来,费了老大劲,没有什么乐趣可言。符万洋说:希望有一天小站自动
化程度能提高,那样就要省事多了。
原始的索道,布满鹅卵石的古老河道,寂静的荒原上在满是发黄的芦苇丛中一簇簇火红的沙棘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色彩,景色古朴而苍凉。
天性活泼的符万洋有时见了也很沉默,郁郁寡欢的样子。用现在话说叫“郁闷”。从日常的交流我知道:小小年纪就独居山里,有时一个人独守站点,孤独、寂寞难耐是令很多人都难以忍受的,我能感受得到他此时的心情。因为同居一处,我们也曾有过同样的经历。
一次,他拿着一小袋杏干给我说:“尝尝,这是我自己晒的杏干”。在接过杏干时我在想:生活给予他的这种工作和生活的磨砺,希望能在以后对他成长有所益。即便有一天离开,也不带有些许遗憾,记得在这里留下的欢乐和忧郁。水电人、水文人都是为了事业和责任选择了在这里坚守,眼前的这条河流就是我们共同的事业所系,水文人常年的坚守测量获得的原始水文水情数据位为后来开都河流域电站的建设提供了第一手资料。我们电站建立之初很多水文数据都是从小站获取的,直到后来建立自己的水情测报系统。在电厂和小站的融洽共处的近二十年时间里,小站也是我们时不时光顾的地方。什么时候走进小站,都感觉走入了岁月的轮回,能感受到历史的沧桑。
位于天山峡谷开都河中游,沿岸四季风景很美,有荒原的拙朴,大气。也有自然的恬静,闲适。走过了无数春夏秋冬,依然保持着原始的风貌。这里有一个小站,它的名字叫大山口水文站,站点很小,却一直存在了半个多世纪,如今它还静静的伫立在开都河岸边并直到永远。
原始的索道,布满鹅卵石的古老河道,寂静的荒原上在满是发黄的芦苇丛中一簇簇火红的沙棘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色彩,景色古朴而苍凉。
天性活泼的符万洋有时见了也很沉默,郁郁寡欢的样子。用现在话说叫“郁闷”。从日常的交流我知道:小小年纪就独居山里,有时一个人独守站点,孤独、寂寞难耐是令很多人都难以忍受的,我能感受得到他此时的心情。因为同居一处,我们也曾有过同样的经历。
一次,他拿着一小袋杏干给我说:“尝尝,这是我自己晒的杏干”。在接过杏干时我在想:生活给予他的这种工作和生活的磨砺,希望能在以后对他成长有所益。即便有一天离开,也不带有些许遗憾,记得在这里留下的欢乐和忧郁。水电人、水文人都是为了事业和责任选择了在这里坚守,眼前的这条河流就是我们共同的事业所系,水文人常年的坚守测量获得的原始水文水情数据位为后来开都河流域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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