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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br>725更新:好长啊,写麻了,这章结束了,下一章载入第二部的内容,然后这次特辑也就结束了。

最近我这里疫情比较严重,人有点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太焦虑睡不好的原因,总之方方的,所以明天的也提前发了,后天会请假一天,已经尽量写多一些了,我要遁去修养一下,谢谢大家的体谅!周四再见!

这会是比较矫情的一章,姐控拉满,主要是第一部的内容,也是对铁三角不太友好的一章,写了很多弟弟内心的纠结和转变。

我觉得自己对弟弟一直太后妈了,这次希望能好好写写他的番外!所以会比较长,但不会像上次番外那么磨人那么长(不感兴趣的小天使可以先放置几天!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薰衣草;月亮亮;五十弦;wdl;晚筠;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笋干鲜肉虾仁汤包;阿苔;

在汪家的日子日月如梭,像一杯没有滋味的白开水,说不清是平凡可贵还是淡而无味。

木安以前从不相信平行世界理论,他对一切涉及玄学和其他维度的东西都不感兴趣,往日看到宇宙科普类的节目,也总是跳过。

他胸中自有沟壑,每一横每一纵,都有自己的准则,无需外物来填平。

直到去往青铜门之前,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他始终记得,那天阳光晴好,长白的山脉绵延不绝,稀疏的阳光透过雪雾霭霭照射下来,在雪白的地面洒下一地驳杂金斑。

雪与冰凌被缓缓蒸化,薄雾升上半空,缭绕如白龙,只有凛凛寒风夹杂着雪粒穿山越岭,吹彻两个截然不同的时间与空间。

当风再度吹回来的时候,木安发现自己昏沉的脑中,正不断地闪现出许多迷蒙的画面。

杂乱复杂的颜色如走马灯般一一掠过脑海,像长白山上最柔软的雪花,飘进他日渐麻木心底,那些不完全属于他的温度,为他陈旧的过往染上几缕鲜活色彩。

饱胀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沉沉地撞击着胸腔,肋骨震动,他却连本能的抗拒都没有。

他迷茫的、被动的接受着所有灌入他脑里的信息,无数飘飞的光点回旋,混合着阳光海风倾泻过来的味道,寸寸封进蒙昧不已的内心,化出一片碎金。

渐渐的,他觉察到内心的动荡已经停息,按着胸口,滚动的喉结干涩如生铁。

他望向只有一山之隔的青铜门的方向,清晰的感知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生变化。

是鱼尾游弋的波纹,冰层碎裂的声音,一滴滴,一点点,盛开在小小的角落。

他踏上去,从未有过的感受,如温柔的海草,包裹着他前行,一路生花。

木乐乐。

从那天起,他记住了这个名字。

像是大雨击破闷热的盛夏坠落地面,阳光破开压城的乌云,穿山越境而来。

在那些浓墨重彩融入他荒芜的人生之时,这场雨,这束光,倾落满地的明媚和生机。

那是一种天生的牵挂和联系,将两个时空的两个人,用一根虚幻的丝线连接。

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小以来,唯有他的名字与常人不同。

原来这种深入骨髓的羁绊,从他出生的那刻起,就已烙印于他的骨血。

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会来到他的身边。

来到他的面前。

长白山的行动结束以后,奇妙与异样交织的感知伴随着他许久,而汪家运行如常,没人发觉他的转变,也不会有人预料得到他遇到过什么,他本身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他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接受和消化,平复长久沉寂的心脏重新跳动的炽烈,而汪家任务需要他奔赴大江南北,山河万里都在脚下。

风尘仆仆的时候,他会在偶尔的空隙,抬头看一看天际。

有时天穹蓝的摄人心魄,白云不掺一丝杂质,镶嵌在一望无际的天幕,绵绵如糖。

有时夜幕低垂旷野无风,星群璀璨宛,若洒满芝麻的灶糖,光晕更似诱人的糖浆。

他几乎没有这样认真看着天空的时光,去停下来,切实体会到自己所在的世间是什么样子,他伸出手,微凉的风缠绵着他消瘦的手掌,裹着淡淡夜来香的气味。

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当他接到来自乌蒙山的委托,这般突兀的宁静才逐渐被时间沉淀下来,好似一块温润的玉石,静静躺在心室的某一处地方。

他握着那份地图,回去规整行李,不动声色的复制一份,发去杭州的吴山居,再提笔写下两封信件,他要提前布置好所有他认为可以保护她的措施,才能安心上路。

启程前往乌蒙山的那天晚上,天上没有星星,夜空像被深蓝色的墨汁洗刷过好几遍,沉的一览无余,临走时,他看向盘卧在深山腹部巨大的黑色建筑群。

凝视着汪家,像在凝视着他的前半生。

那是深深的一眼。

在同行人的催促下,他没有再留恋,转身踏进车门。

乌蒙山的无名墓并不难探,他走的轻车熟路,等他摸清楚墓里大致的机关和结构,一个初具雏形的计划已然在他颅内生成。

明面上,木安是汪家的骨干,被汪家上下委以重任,虽然以他现在举足轻重的地位,汪家不会过多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但这个如蟒蛇般交错复杂的家族体系,始终是冷血而多疑的。

在行动的前期,他绝对不能过早暴露木乐乐的存在,这对于她而言会是灭顶之灾。

可是天下之大,容身不难,要保障她的安全,却并非易事。

来路不明,孤身一人,在这里,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只有吴家和张起灵,是她最佳的庇护之所。

他深知,以她对这几个人的痴迷与向往,不会对他们产生一分一毫的抗拒。

但怎么让身份尴尬的她被他们所接受,这成了最大的难点。

好在,他善于体察人心,也擅长如何操控人心。

获取信任最好最迅速的方式,是与他们成为生死之交。

他虽没和她打过照面,但那段冗长跳脱记忆所告诉他的,让他有足够把握可以成功。

一个心思恪纯,至真至善的女孩,面对同伴陷入险境,会如何应对?

答案昭然若揭。

那是木安第一次拿木乐乐的安危来博弈。

后来他久违的念起这件事,发现这竟也是最后一次。

结局不出他所料,对准两人的机关箭在弦上,触发只在千钧一发之际,张起灵身负重伤,难以躲避,木乐乐一腔赤诚,带着半身的扑上去挡住张起灵身前,鲜红的血液交织成一簇簇的凄烈火焰,飞溅而起,仿佛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中的坚定浓郁似海。

站在远处旁观的他,心底突然绵延出几丝钝钝的刺痛。

因着那刺芒太过微小,当时的他根本无力顾及,只能按捺着轻微起伏的气息,适时救下正准备壮烈牺牲的木乐乐,并顺手捞起张起灵,一同带到安全区域。

到这时,他忍耐着喉管中的涩然,心中想的依然是计已售出。

张起灵和木乐乐伤势都不容乐观,木安点燃篝火,翻出早就备好的各色药品,仔细为她上药包扎。

不知怎么,在见到木乐乐的那一时刻,他没有感到巨大的欣喜或讶异。

光束朦胧,他凝望着她,看见光点轻轻勾勒出她娇小脆弱的身躯,形成一道毛茸茸的光边,这光边与他回忆里朝气蓬勃的面貌逐渐合二为一,如同跨过梦境与现实的边界,他的一颗心忽然落到了实处。

他没有感受过自己的心跳,可以这么真实有力的存于这世上。

短短几天,她清瘦孱弱让他不敢辨认,痛楚绵延出来的青色攀上眉间。

他安静地为她处理着伤口,一圈圈纱布裹上血肉狰狞的伤口,手就在她肩头,他低头,眼底映着她沉睡的模样,手指无意间绕上她一缕被汗浸湿的鬓发。

手悬在她柔云般的鬓边,顿一顿,终究还是忍不住伸手抚过她苍白的脸颊,轻柔的动作,宛如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这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人,一母同胞,共生共存。

他们是这陌生而冷漠的世界里,彼此生命唯一的延续。

这一切都被张起灵收入眼底,他显然知道木安是什么身份,从何而来,看过来的目光有着浓郁的戒备,在掠向木乐乐的时候,却又有几分浅浅的不解。

他没有回应张起灵的注视,只轻轻为她盖上外套,走回篝火旁边,把药箱丢给张起灵。

“里面有抗生素。”

或许是见张起灵防御之色甚浓,木安欣然一笑:“你要担心我下毒,可以不用。”

张起灵不置可否,单手从盒子里翻出药剂,对着火光端详两眼,才转身打入手臂。

注射完抗生素,张起灵又撑着身体站起来。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步子微微不稳,却坚持着走到木乐乐身边,俯身把住她的脉搏,隔着薄到几乎能透出血管的皮肤,他感觉到深埋在脉络之中,平缓而稳定的脉动。

篝火炸出几点火星,弹射到地上,碎出点点的焦痕,似暗夜里流动的星。

张起灵收回手,眸底明灭不定的暗光平宁下来,向着木安略一颔首,没有更多表示,只回到自己的位置躺下,闭目假寐。

木安饶有兴趣地看着张起灵,火色渐浓的眼中焦距拉长,久久停留在他身上。

长时间的静默无疑是乏味的,木安想清点一下随身的物品,整理几样他们可以用到的东西,却在口袋里摸到一盒沙龙。

他从来不会在包里放烟,想来是出行前,汪灿塞进他行李中的。

他抽出一根,用篝火点燃,零碎的火花在烟头燎出白幕,辛辣的气息钻进喉腔,渗入五脏六腑的麻意中泛出浅淡的甘甜回味。

他没有烟瘾,对沙龙也谈不上中意,什么烟在他看来都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少有这般代表着极致欲望的香烟,令他觉得特别。

木安有一搭没一搭抽着,静静等候木乐乐醒来,到时候要对她解释的话,已经在心里来回颠倒过无数遍。

什么该坦白,什么该隐瞒,怎么不着痕迹的掩去汪家,抚平她可能会生出的疑惑,他都已有万全的对策,并有信心,可以让她对自己深信不疑。

在火光中静坐半晌,木安脚边已经堆满烟头,他按灭最后一支烟,把烟头全数丢进火堆,望着在烈火里飞速蜷曲焦黑的烟纸,后面终于传来窸窸窣窣的翻转声。

然后,他听到一声哑着嗓子,哭腔满满的:“妈。”

这猝不及防的剧情让木安愣了愣,他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有点哭笑不得。

而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认错了人,哭的眼泪汪汪,声气俱噎,这让他准备的开场白都失去了效用,他拿起水壶走过去,并在她再度开口前,自然而然的数落了她一顿。

这种着温度和关心的话语,好像不需要提前演练,在他们之间,是与生俱来的熟稔。

即使在这之前,他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而木乐乐并未发觉什么不妥,只是分毫不让地回击他,尽管涌出的泪水还挂在眼眶上,牙尖嘴利的样子却十分可爱,他本不想这么早与她有肢体接触,担心她会有所抵触。

可是看着那两汪荷包蛋似的泪珠,又不由得用手为她拭去了眼泪。

然而,她望向他的眼神,始终充满信赖和光彩。

他备好的那些说辞,有一大半都没用上。

虽然他没有立场替她操心这些事,木安却不免在事后无厘头的想到。

——这也太好骗了。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教会她防人之心不可无,最起码得知道远离成分不明的男人。

比如吴邪和张起灵。

有木乐乐作为掩护,木安轻松混入他们的队伍,并靠着一股与她相似的自来熟,成功与吴邪他们打成一片,相谈甚欢。

张起灵向来沉默寡言,视线从不在木乐乐的面前过多停顿,显然对她没什么关注,却在行走间,屡屡有意无意的瞟过木安,点漆般的眸底,掩藏着深重的疑窦。

木安没有感到意外。

他们三人,吴邪清澈如泉,一眼可以望到底的城府,和木乐乐一般,热诚善良,是他们之中最没有危险的一号人物。

王胖子,人如其名,体型肥大,却分外的灵活好斗,看似冲动爆裂,实则心思细腻,比起近乎没有犹豫就接纳他加入的吴邪,王胖子和张起灵一样,一直对他保有观望态度。

至于最棘手的张起灵,连阅人无数的木安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轻易看出他的深浅

张起灵虽为人淡漠,但心明眼亮,身手更是矫健轻盈,不仅不逊色于他,还超出许多。

更有甚者,张起灵不时淡淡瞟向他时的眸光,会令木安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要命的是,木乐乐偏偏还对这刺头青眼有加,他本放下的心,在他们一次次近距离的接触中,又缓缓地悬起来。

他不喜欢会随时失控的局面,如果可以,他会选择更好制衡的对象来照顾她。

现在的他,有些骑虎难下。

不过好在看上去光明磊落的张起灵,似乎无意于与他计较前尘,也没有其他的小动作,他们的注意力,都被这座无名的孤坟吸引。

他是知道内幕的,但他也知道,有的信息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于是他聪明的维持着缄默,以局外人的姿态参与他们的讨论,不经意地丢下几截线头,再由吴邪适当的扯出。

渐渐的越扯越长,直到他们亲手揭露尘封已久,却似是而非的“事实,他们会坚信由自己剥出的成果就是事实。

他明白如何引导人的思想,如何不露痕迹种下小小心锚,任由它生根发芽,在愈加真实的方向上,逐渐偏离原本的轨道,最终长出遮盖真相的参天大树。

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可以通过梦境溯知过去,而且是那样的真切精准。

隐隐不安的直觉使得他坐立难安,本来的计划也要全盘打乱,他只能寻理由挥别他们,跟随大部队返回汪家的根据地,收集更多资料和线索。

而风雨欲来的前兆,在往后险象环生的行动里,并没有随时间逐步淡去。

他们的第二次见面,是在甘肃的河西走廊。

当时昏暗的密室内群蛇环绕,身受重伤的吴邪被丢在角落,毒蛇虎视眈眈,而他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一开始,木安其实没有打算出手相救。

若是放在进入地宫的密室以前,他会希望吴邪等人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不要有所损伤,为木乐乐保驾护航,那么现在,他一定会对他们施以援手。

但时移世易,今日还是朋友,明日就会是仇敌,一旦与吴邪他们反目成仇,张起灵无疑会成为其中最大的隐患。

木安自认没有跟他抗衡的实力,适当削减他们的力量,势在必行。

让吴邪就这么死去,似乎也不错,他可以全身而退,不用担上丝毫嫌疑。

木安打定主意后就潜伏在暗处,静静看着事态走向不可挽回的地步。

在蛇群露出渗人尖牙,渐渐将吴邪逼到死角的时候,他心底没有半分怜悯和同情,只在考量着自己该在什么时机出现,这样既能千钧一发救出木乐乐,又能十分“不凑巧”的错开吴邪殒命的时间。

直到毒蛇弓起身子准备发动致命一击,而张起灵却毅然决然用自己的后背挡在吴邪身前时,他发觉她眼底骤然涌出的惊痛层层叠叠,如海潮般翻滚上来,迅速在眼眶积聚出一圈深深的红。

那从心底泛出来痛楚和悲伤太浓太浓,几乎吞没她瘦弱的小小身躯。

那或许是连她自己都没感受到的情绪。

不知怎么,他的心被狠狠扯了一下,犹如石磨沉钝的碾压,缓缓磨出滴滴的苦涩和酸楚。

等木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的电击器已经被投掷出去,一时电光大作,蛇群出现大面积的瘫痪,电流浮动如雷,他无法,只能闪身而出,及时出手救下他们。

几人跟随他一直跑到甬道深处,才摆脱蛇群的追击。

有他干预,吴邪三人安然无恙,他不知作何感想,叹息梗在胸口,重重地揉揉太阳穴,试图用深呼吸强压下内心这股生涩的触感。

被郁闷心情堵的气息不顺,他转过头,看到刚刚还要心痛落泪的木乐乐现下咧着嘴,笑脸如花的脸庞很有几分傻气。

眉梢压弯,微红的眼圈却显得灵动俏皮,像一只被抢走白菜哭哭啼啼又失而复得的小兔子。

心中久滞不散的闷气忽然烟消云散。

虽然功亏一篑,好歹哄的她开开心心,也不算太亏。

为继续等待机会,木安随口编个不走心的理由,要趁机留在队伍里。

不管如何,他才成为他们新鲜出炉的救命恩人,即使这借口听上去并不可靠,也不会有人过分质疑他。

果然,他们互相交换着疑惑的眼神,却无一人来问他。

而后,他们沿着甬道进入左右配殿,空间开阔,穹顶高悬,其余人的目光马上被墙上大幅的壁画吸引,纷纷称奇。

尽管木安早已知晓这墓里的前因后果,却不免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照例拿出相机,预备拍照留档。

木乐乐眼尖,一眼看到他手里小巧的镜头,目露精光。

她没有被之前的生死险境吓破胆,还兴致勃勃地凑过来,要与他合照留念。

他无奈之余,只得认真跟她阐述着风险,因着嘴上顺口贫了她两句,耳朵就遭她毒手连拧两三圈,他捂着耳朵,表面抱怨,心里却在诧异。

自己竟没有条件反射打开她的手。

笑闹一阵,她没有纠缠,嘟嘟囔囔着走开去看别处的壁画。

暗淡的光线映上她微微外露的侧脸,淡青色的血管交杂,软嫩白皙的肌肤在光照下仿佛一碰就破,透着异样的光泽与美丽。

鬓间的两缕发丝被行走的气流带动,轻轻攀上她的脸颊,她不是倾国倾城的女子,也远远称不上风华绝代,可只需她站在那里,画面就有种不可言喻的岁月静好。

他心念一动,忍不住举起相机,对着她的背影按下了快门。

后来那张照片,一直被他夹在书里,保存了许久许久。

岁岁年年,直至褪色泛黄,也没有取出。

随着探索渐深,他们在左右配殿发现良多,只是线索零散,本极难拼凑成完整的形状,最初他并不担心,在短短这几个小时内,他们会有所收获。

但出乎他的预料,吴邪聪敏过人,逻辑和思维发散能力都非常优秀,仅靠着族谱上的寥寥数语,事实的大致轮廓已经被他勾画成型。

他不是觉得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的人,只要嗅到危机的预兆,无论多浅多淡,他会第一时间想办法,遏止这样的可能发生。

张起灵他奈何不了,除去吴邪,却还是不难的。

他暗暗地计划着,这般的想法,在下一间墓室中,也被完美证实。

张起灵等人被墓中机关缠身,无暇顾及吴邪,他主动提出要分担一二。

在将吴邪安置到安全区域的同时,木安拨开汪家独有的小型爆破装置,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入吴邪背包。

只需拳头大小的分量,足以送他们三个人上西天。

可是不到万不得已,他更希望这会像一场意外,他不想直接暴露自己的意图。

那会让她伤心。

而险象环生的墓地,总是不缺各种意外的。

只需充足的耐心,时间会把一切他想要的东西,送到他面前。

例如,一场悄无声息的蛇灾。

蟒蛇无眼,倾巢而出,误伤谁都会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即使吴邪侥幸逃脱,没有死于蛇口之下,他摇摇欲坠的身躯也已经不起任何波折。

纸片般的身体,不过吊着一口气而已,根本不用他多筹谋什么。

没有人会想到是他打开了连接着蛇窝的阀门。

他自觉十拿九稳的计策,没有令他失望。

吴邪大难不死,却最终难逃爆炸的波及,被余浪震裂了伤口,血流不止,缺医少药的他们再难回天,吴邪的生命危在旦夕。

木安悄然抿去嘴角的笑意,冷眼旁观着他们催人泪下的戏码。

可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却再次在迷蒙的光影间,撼动了他本坚定不移的决心。

她留在他脑海的印象其实已经很遥远了,那毕竟不是他亲身经历的往事,什么都像蒙着一层迷雾,隔着空气,他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触碰的到那些记忆。

但在这般飘渺虚幻的回忆里,他仍然记得,那双眼睛应该是漂亮生动的。

如同雨后初晴的彩虹,在水光的折射下,蕴满这世间最美好的色彩与瑰丽。

可是此刻的她那么哀伤,眼里全是泪水,一颗颗顺着下颚滚滚而下,有的滴落在衣服上,缓慢的渗透进去,留下暗色的水渍。

有的滴在他的手背上,滚烫的一滴,却又渐渐变得冰凉,从指缝缓缓地流逝。

他不住微微攥紧拳头。

生平第一次,他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一丝动摇。

纵使他清醒的知道,他不能把她的安危寄予在与他有利益冲突的人身上,除掉吴邪他们三人,再为她重新寻找新的藏身之所,才是最安全稳妥的做法。

可是这对于她而言,真的是对的吗。

会是她想要的吗。

他沉下心来认真地思索,却在逐渐衍生出来茫然中诧异的发觉,自己竟然得不出答案。

有时候没有答案,也正好代表着另一种答案。

最后他在两难之中,决定把选择权交给吴邪自己。

他同理心有限,不想浪费在无谓的人身上,况且这又是自己一手导致的局面。

自己给自己擦屁股,怎么想都觉得很傻逼。

然而在与吴邪的一番交谈中,他所展现的通透和淡然,却颠覆木安对他一贯以来的印象。

或许是死到临头的恣意放纵,吴邪没有顾忌,每句话照着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戳下去。

木安忽然发现自己对吴邪的错看,他清明中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犀利,如化成风刃的小刀,一字一句都让他无法感到反驳。

木安不由得开始重新审视这个自初见起就被他看轻的吴家小少爷。

能与张起灵并肩而行,并始终占据主导位置的人,果然不如他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虽然本能告诉他这不应该,他却还是被吴邪的话语,深深的触动了。

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

明知面前是深渊是溺海,行将踏错一步,等着他的,可能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但他们又都不肯退却,刀山火海,枪林弹雨,手执火炬迎着风硬生生地趟过去。

苦难,却甘之如饴。

木安不可抑制般的仰天大笑起来,那笑里有冰凉的落寞,有欣欣的慰藉,千种万种心绪,如决堤的洪流,倾泻而出,溃不成军。

时至今日,他才完全收敛起心底的轻视,以真正直视吴邪的姿态,与他对视。

没有疑问,吴邪交过来的答卷堪称完美,他冒着被追责的风险给出汪家研制的特效药,救吴邪于水火,而木乐乐在看到吴邪转危为安后,也揉着眼睛破涕为笑。

他不是不疑惑的。

像吴邪这样在温室里被呵护长大的小少爷,未经风雨,眼界局限,为何会有如此的凝聚力,像着魔一般,能蛊惑得身边所有人为他卖命,且都毫无怨言。

可是想着想着,木安又想笑自己了。

难道自己不也是吗?

虽是为她心安,但他并不会轻易被他人所左右,按他往常的行事作风,只要对他有利,对局势有益,不管怎样,他是不会有任何犹疑的。

他不禁思绪游离,轮转不知几多明月更迭。

在回转到她面上的时候,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心弦被轻微一挑,终究幽幽地叹了口气,伸手抚去她缀在眼角圆圆的几颗泪珠,温声安慰着她。

哪怕遍体鳞伤的自己,并没有比吴邪好受多少。

她自然是看得到的,于是睁着桃子般的红眼睛,半蹲在他身边,似屯粮的小松鼠般替他撒药粉缠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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