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章 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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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孙绮彤他们也走访调查了一些学校周边的人，并没有人知道王博仁发生过这样的变化，为什么郑玄去调查，却能查到这些，“你和张教授关系不错？”

郑玄摇了摇头，“谈不上，只是来学校找王教授的时候见过几次面，聊了几句。”

“不会只有这么简单吧，不然他不可能会告诉这些。”孙绮彤并不相信郑玄的话。

郑玄想了想，好像很认真的样子，“可能是我魅力大吧。”

正在喝粥的孙绮彤因为这句话差点呛到，“如果你要是再这么说话的话，我现在就走。”

郑玄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开玩笑，一副自我良好的样子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嘭！”孙绮彤将手中的碗放到了桌子上，转身要离开。

“你是不是觉得今天晚上的尚恩有点不对劲！”看着孙绮彤离开的背影，郑玄并没有去追，而是慢悠悠地说道。

郑玄这句话算是说到孙绮彤心里，她今天晚上之所以没有怎么说话，就是因为心里一直在想尚恩站在阳台时的模样，那样子和她认识的尚恩完全不一样，就好像是一个和尚恩一样的人站在那里。

“明明就是他，为什么却总感觉不是呢。”郑玄好像觉得手中的杯子很好玩似的，一直很有兴趣的把玩着。

孙绮彤转过身，再次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只是这时的她眼神变了模样，“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有没有听说过催眠？”郑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孙绮彤的眼睛问道。

孙绮彤冷笑一声，“我并不相信那些神乎其神的东西，多数都是用来骗人的。”

心理学方面的东西也是近些年才被人接受，而至于催眠这一点，很多人都认为那是不可能存在，尤其是在讲究证据的警察面前，更被人为是无稽之谈，“对于不了解的东西还是不要这么草率的下决定，我并不认为这是骗人的，他只是用了某种暗示，改变了人心里的一些想法罢了。”

孙绮彤还以为郑玄要告诉她的是多么重要的信息，原来也不过是一些乱七八糟他瞎想的东西，想到自己为了听到他所谓的线索，大半夜的坐在这里陪他喝粥，“你之前也说过，在王博仁坠楼之前给你通过电话，你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那么在他挂断电话之后呢，难道就那短短的几分钟，他就被催眠了？”

郑玄摇了摇头，“催眠不一定在当下做，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将其催眠，然后在得到某一个指令之后进入被催眠状态，也去王博仁在和我结束通话之后便接到了指令，做出了跳楼的行为。”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做出指令的人也很有可能是跟他通过电话的你。”孙绮彤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郑玄苦笑一下，“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如果你没有别的要说的，我要走了！”孙绮彤认为没有必要再和他说下去。

“看来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郑玄看着她。

孙绮彤站在那里，仔细看了郑玄一会，“没什么相信不相信，就当听了一个故事。”

郑玄并未躲避孙绮彤的眼神，“那尚恩又该怎么说，今天晚上他的行为呢？”

今天晚上的尚恩确实很奇怪，好像进入了梦游状态，可是她并没有听说他有梦游的习惯，等一下，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让她不禁冒出了冷，“你从头到尾都在那里？”

郑玄有些无奈的低头扭了扭自己的鼻子，就知道这个女人会想到这里，“没错，当时我确实紧跟着你上的天台，上面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

听到郑玄近乎冷酷的话语，孙绮彤上前抓住他的衣领，不敢相信的瞪着他，“你眼睁睁看着尚恩掉下去，眼睁睁看着我们两个人挂在那里命悬一线却一直都没有打算上前救人？”

郑玄低头看着孙绮彤用力的双手，似乎要撕碎他的衬衣，只好解释道：“如果当时我冒然出现的话，一定会惊吓到尚恩，他肯定会在心理上产生抵抗，如果他发现天台上只有一个他唯一信得过的人在，心理防线就不会那么牢不可破，所以我才躲在一边。”

孙绮彤根本不相信他的话，“那之后呢，我抓住了尚恩，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出来？”

孙绮彤对尚恩的保护，有些近似母狮子对小狮子的保护，不容的任何人伤害他，郑玄理解她此时的心情，“你也说了，你当时抓住了他，我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你只要将他拉上来就好。”

作为一个正常人，第一时间肯定是救人，从来都不会想那么多，可是面前这个男人，近似冷酷的眼神和语气，让孙绮彤丧失了理智，“你怎么能够看着我们在阳台上，在生死边缘那么长时间，却不伸出援手，你是恶魔吗？”

郑玄好像越说越觉得自己被孙绮彤误会，“每个人处在不同的环境，经历不同的事情，心情不同的时候，对于世间的概念完全不同，就好像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而痛苦的时间好像总是没有尽头，当时的我躲在楼梯口，只能勉强看到你们两人，当你去拉着尚恩到我出现帮忙，其实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但是对于当时的你来说，很有可能是几分钟甚至更长的时间。”

孙绮彤攥住郑玄衣领的手因为他的这番说辞稍微送了一些，“你是说当时你看到我拽住尚恩的时候就马上冲出去就我们？”

郑玄是想这么说，不过那对于他来说有些撒谎，不完全真实，“不，有一刹那的迟疑，想到的就是万一我告诉你真相，你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打我一顿，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孙绮彤这次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放开手后退了一步，“谁说我要打你？”

郑玄低头看着自己褶皱的衣领，有些无奈，“我感觉我要是不认真解释的话，你很有可能会一拳打在我的鼻子上。”

“我是警察，不会无缘无故打一个好人，我打的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孙绮彤说这话的时候明显不自信。

“所以说特定的环境让处在其中的人感觉完全不一样，如果在一个人的脑中给他设定了某一个环境，某一种情绪，我觉得并不是没有可能，就像尚恩当时也许并不认为自己是站在天台上。”郑玄说道。

孙绮彤的脑子有些乱，好像经历过天台的事情，她因为紧张使得自己头有些疼，“当时尚恩的眼神确实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他掉下去的时候眼神却很清明，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个时候他想着的却是保护我的安全。”

郑玄将分好的药丸递到孙绮彤手中，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温的柠檬水，“很有可能尚恩是接受到了某一个指令上了天台，然后在他坠下天台的时候催眠消失，让他在死前感受坠楼的恐惧和掉到地面的疼痛。”

对于郑玄的动作孙绮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将药丸一口放进嘴里，接过柠檬水喝了一大口，一仰头，药丸随着柠檬水进入到自己胃里，酸酸的柠檬水倒是没有让她感觉到药丸的苦味。

喝完水之后，郑玄又很自然的把水杯接了过来，站起身说道：“走吧。”

孙绮彤看了一眼郑玄面前的餐具，干干净净，他什么都没有吃，“你还没吃呢？”

郑玄拿起孙绮彤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给她披上，孙绮彤伸出手乖乖穿好。

确定孙绮彤穿好衣服后，郑玄拎着她的包，和她一起出门，“我不饿！”

“你刚才不是说饿的吗？”孙绮彤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桌子上剩的粥问道。

郑玄推着孙绮彤往外走，笑着说道：“那是给你点的，免得你回去之后不吃饭吃药，第二天很有可能会不舒服，到时候谁帮我们市民去抓坏人呢。”

孙绮彤这才想起来，郑玄说过下午六点的时候去山城大学去找张教授，两人见面肯定不只是聊天，肯定会坐下来一起吃饭，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饿。

郑玄走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请孙绮彤上去，待她坐好后回到驾驶座，打开暖风。

车内因为外面寒冷的空气有些凉意，郑玄想等车里暖和一会再走。

两人坐在车里没有说话，只有暖风的声音。

车内的温度渐渐升了上来，郑玄询问了孙绮彤家里的住址，便开车送她回家。

孙绮彤本打算在车里在和他讨论一下案子的事情，也许是吃饱了，加上药物的作用，她有些昏昏欲睡，不知不觉中，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郑玄看着睡着的孙绮彤，将车子挺好，拿起放在后座的风衣给她盖好，然后又平稳的将车子重新启动，小心的往孙绮彤的住处开去。

当车子到达孙绮彤家楼下的时候，她还没有醒，郑玄虽然不忍心叫醒她，可是在车子里睡觉还是不行，只好摇了摇她的肩膀，“孙警官？孙警官？”

睡梦中的孙绮彤恩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真的听见还只是本能的答应了一声。

郑玄看她的样子好像并没有醒，又喊了几声，“孙警官——孙警官——”

这次孙绮彤睁开了眼睛，有些迷糊的看着眼前的情景，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是在哪里，当她转过头看向身边的郑玄时，才想起来自己在他的车里睡着了，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郑玄笑了笑说道：“没关系，可能是医生开的药里面有安眠的成分吧，到家了，回去睡吧。”

“好，谢谢你！”孙绮彤准备解开安全带，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郑玄的衣服。

正要将衣服还给郑玄，却被制止，“车里温度高，外面冷，你先穿着回去吧，胳膊上的伤口不要碰水，入股发炎就麻烦了。”

孙绮彤也许是还在不清醒状态，对于郑玄的话倒是没有反驳，穿着郑玄的大衣打开门走下去，临走之前机械性地说了声谢谢。

看着孙绮彤走进房子，郑玄才启动车子离开。

孙绮彤回到家里，没有换衣服洗漱，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