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辽国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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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只数赵家妆，

败雨残云误汉王；

惟有知情一片月，

曾窥飞燕入昭阳。

“哈，好诗好诗！字体也漂亮。玉萝姗，你好厉害啊！”

折彦璋手里拿着一张宣纸，不停的赞叹。

玉萝姗大摇其头：这个大块儿姐姐，怎么每次不敲门就冲进来······亏你还是世家子弟，连这首诗的来历都不知道。

“彦璋姐姐，这首诗不是我写的。它是已故辽国皇后萧观音——”

“玉萝姗你好，彦璋是不是在你这里？”程洲在外面打断了玉萝姗的话。

看程洲多狡猾：我一开口就摆明了是来找我家虎妞的，洗清‘瓜田李下’的嫌疑。彦璋你也没法挑理儿了，嘿嘿！

“程少卿请进，彦璋姐姐在呢。”玉萝姗很开心的请他进来，可她又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显得太期待了吧？因为怕引起折彦璋的怀疑，她一时就想的多了，手上慌乱，竟然碰翻了笔筒。

程洲进来正好扶住笔筒，没掉下去。

玉萝姗顿时羞窘难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折彦璋直爽，见她的异动倒是不以为意：“夫君你来啦，我正和玉萝姗研讨诗词学问呢、嘻嘻！”

玉萝姗：······

程洲：······

“唉呀、彦璋你来此研讨诗词学问？我以为你——嗯！好、挺好的，挺好。”

折彦璋看程洲在那不住点头赞叹的怪样，相当生气，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程洲的胸膛：“哼！我来研讨诗词学问很奇怪么？原先家里也是请先生教过的，我只是平时军务繁忙懒得施展。”

程洲赶紧搭话：“奇怪？当然不奇怪。我家彦璋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才情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刚刚谁觉得奇怪来着？彦璋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灭了他！”

折彦璋被程洲一逗，就指着他‘嘎嘎’的乐了。

“玉萝姗，你手上的伤有没有大碍？”程洲询问。

“不妨事了，多谢程少卿关怀！”玉萝姗见他们夫妻俩调笑逗乐，开始也是觉得好笑，可不知怎的，又觉着心里酸酸的······

“我才应该感谢你啊！数日之内我们归义军轻松拿下沙州、瓜州、肃州（酒泉），这早在预料之中。可是我们缺少治理地方的人才，多亏了军中还有你玉萝姗和张宪······”

程洲看到折彦璋‘凶狠’的眼神赶紧加上：“还有彦璋这三个识文断字的人才，编制了民户名册、归置清楚府库粮资，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河西才能迅速的安定下来，黎民百姓也能少受苦楚。”

“招兵买马的檄贴你写的也是非常有感召力，此地民众都踊跃参加归义军，这方面你功不可没啊！”

程洲心底却是暗自思量：可惜了你如此大才，既能耐得细务又能执掌局面，还写得锦绣文章！只因为你是女儿身，在西州回鹘那边就不无法一展所长。你父亲觉鲁思要是真的对你委以重任，那将来西州回鹘说不定还会成为我中原大患呢！

程洲想转一个轻松的话题：“我刚才进来只听到你最后一句‘辽国皇后萧观音’，你俩研讨的诗词和她有关么？我的印象中，辽国姓萧的皇后有好多个呢，哈哈！”

——

程洲是真的不知道。

他连课本里那几页纸的《宋史》部分都只记得大概，哪里还会去关注辽史。

“嗯，辽国的皇后确实都姓萧。”

玉萝姗侃侃而谈：“契丹耶律部与奚人部等世代的盟友组成了更大的联盟，才有了辽国。耶律部世代都取奚人部（姓萧）的女子作皇后，以巩固联盟。而萧观音，则是现辽国天祚帝的爷爷辽道宗耶律洪基的皇后。”

程洲听到这里，感觉有点印象了：“哦，是不是被一首艳词冤死的那个契丹传奇才女？”

“对，就是她！”

折彦璋抢答了，她还向程洲眨眨眼、有点小得意。

玉萝姗笑了：“彦璋姐姐家乡在府州，紧挨着辽国，自然是知道的。那萧观音才故去二十年而已，她自幼能诵诗、经，并能自制歌词，尤善乐器。她容貌端庄秀丽，为契丹之冠。萧观音的传世作品虽然只剩十五首，却已是契丹诗人中公认的第一人。 ”

折彦璋扒手大赞：“哇、这么厉害！”

玉萝姗并不是因同为女人才过分吹嘘萧观音，萧观音在后世的诗词专家评价地位更高。萧观音的诗词成就，在整个‘大华夏地区’女性文学史上都能排前三位。

“可惜啊，萧观音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就被枢密使耶律乙辛害死了。”

玉萝姗大为痛惜。

“耶律乙辛想篡位，要阻止太子登基，就要先对付皇后。他诬陷皇后萧观音与伶官赵惟一通奸，使得皇后被赐死。紧接着耶律乙辛又陷害皇太子耶律濬，并将其杀害，史称‘十香词’冤案。”

程洲终于插了一句话：“所谓十香词，究竟写了写什么？”

玉萝姗俏脸一红：“这十香词，嗯。写的是······是女子身体的十个部位······”

她生在西域番邦，性格倒算是豪放，只是也难免心中腹诽：连你程少卿听到那香艳之处也会特别关注，哼哼！男人就是男人，都是这般好色，难怪母亲生前提醒我那么多次。

折彦璋听到此处，连连摇头：“呀呀呀，竟有这等羞人的事？在诗词里写女子身体可怎么好哟，怕是会教坏小孩！”

玉萝姗和程洲都被她逗的大笑。

——

“那辽国也是劫数到了吧，我前两个月在父亲（觉鲁思）那里却又听到辽国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