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羽林军，就位！（这两天都是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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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和嘈杂声渐渐地低落下来了。

听到了年轻士兵的话，大家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羽林军这近一万人绝大部分人都是笑遥生他们来万仞关一路上收服的山匪或者游民流浪汉。他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他们没钱、没地位、没有一份正当的职业、也没有可以正当谋生的技能，很多人都曾有过同样惨痛的经历。

墨羽同情地拍了拍那个年轻士兵的肩膀，示意他退下，他们当时是真的想当贼当匪吗？

这个世界就没有给过他们选择的权力！

他又问下一个士兵。这个家伙咧开了大嘴傻笑着：“公子，我最希望的是有钱！好多好多的钱，多到堆满我的房间！”

他张开两手比划着：“这么一大堆……”

“公子，我想要一座很大很漂亮的房子！”

“我的愿望是娶一个美女当老婆。不，是娶一大群美女当老婆！就像说书人的主角一样。一路装逼打脸！”

“我要当大官：当个将军最好，看谁不顺眼，就拿鞭子教训他！”

士兵们兴奋起来了，一个刚说完另外一个又抢着说，越说越荒谬。

有个傻乎乎的大兵说他最大的愿望是每天可以吃上二十个肥得流油的包子，大家笑得简直要发疯；还有人绘声绘色的描绘了一番自己从书香门第堕落到市井小偷的故事，墨羽觉得这小子以后可以去说书。

大家乱七八糟地嚷嚷了一阵，墨羽扬起了手示意安静，所有嘈杂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弟兄们，你们的愿望和梦想我都听见了。你们想发财，想当官，想美女……不客气地说，以你们的条件，按照正常的努力，这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随后他顿了顿，补充道：“哪怕是在最公平的‘墨领’。”

士兵们发出了一阵轻轻的笑声，这个他们自己何尝不知呢？

“但是，现在正有这么一个机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啊：万仞关前，被蛮族侵略和践踏，人类和蛮族之间，一场大战势不可免，这样的乱世，不正是有志男儿建立功勋的时候！王侯将相本无种，回想两千年前，当年的启陛下不正是从九州的烽火狼烟焦土一片中崛起的吗？谁能料定，在你们中间，就不会出现明日的高官重将呢？”

士兵们听得入神，一个个身子前倾，眼睛中射出渴望的光芒。几千人聚集的会场一片寂静，墨羽声音显得特别的响亮，他清了清嗓子：

“在一个平衡的建立和它的崩溃中，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机会的，而且后者毫无疑问来得更快！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如今所需要你们付出的，只是勇气和胆略。而已，而已啊！”

“可是平心而论，往日，我们拿着自己的心肺去卖，买的了如今可能实现的一切吗？”

“当然，这中间有危险，魔族势力现在还很强大，战争会流血、会死人。但你们本来就一无所有，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没人看得起你们，有的连条狗都活得比你们威风，那些书里面所说的断掉头颅也要捍卫的尊严不得不被莫名其妙毫无缘由的缕缕践踏——”

墨羽突然提高了音量大声喊“——这样的生活，活着跟死了有什么两样？”

“很抱歉，诸位，我并不能保证你们每个人都能活着回到家乡去”说着，他目光巡视了整个军队，密密麻麻的人头都用某种寻觅光明的眼神看着他，“但是，但是我可以保证，只要能回去的，每个人都将成为将军、军官，成为富豪、贵族，成为那些——”

他停住了话头，突然大吼一声：“你们想不想出门腰缠万贯？”

士兵异口同声地巨吼：“想！”巨大的声浪吓得林中的鸟儿振翅飞起。

“想不想当将军、当大帅、做高官、掌大权？”

“想！”

墨羽停下了口号，带声音散尽，用清凉的嗓子道：“受人尊重、有权有势、荣华富贵、身边美女如云——这一切，用你们原来那平庸、烦琐、无所事事的日子来换，你们愿不愿意？”

士兵们听得热血沸腾，他们本来就一无所有，所以从不害怕失去，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可失去的。那些他们想追求的，比他们的命值钱多了。现在，看到命运转变的一线契机，他们一起雷鸣般的怒吼回答：“我们愿意！”

其中，尤以东南西北正五人的声音最高，他们正是为了这个原因跟随着墨羽，从墨关外，到万仞关外。

墨羽响亮地清叱一声：“听我的命令，服从我，跟我走！愿意的，请举起右手！”

一瞬间，近一万人全部举起了右手，一片密密麻麻的手臂竖立了起来，一眼望不到边际。士兵们激动得像狼崽子一样嗷嗷直叫：“追随公子，死不回头！”

“刀山火海，无定河蛮神堡，只要公子您一句话！”

“公子，我们跟你，豁出这条命了！”

底层的军官面面相觑，他们原先谁也不曾预料到今天会出现这样的场面，墨羽居然只用那么简单的几句话，就把这近一万人全部变成了他死心塌地的拥护者？

他的煽动能力真是太可怕了。有人甚至在脑子里想起了这样的问题：“优秀的部队指挥官、卓越的演说才能、可怕的煽动力、对人性的深刻了解……这些才能聚在同一个人身上的话，那真是太危险了。幸亏他不通武艺！”

笑遥生在台下安静的看着这一切，看着这个从小生活在墨家却不完全认同墨家的少年终于发出自己的声音，似乎早有预料。也许在潜意识里，在她和李乐相遇看到他浑身疲惫却神采奕奕的瞬间，她早已预感到了这一刻的到来，她脑子里在静静地翻转着一个念头：“龙之潜，乃龙之必腾……”

霍正向前走出一步，听到自己的声音不高但清晰的说：“我，霍正，在此发下血誓：终我一生一世，誓死效忠羽公子。宛若覆水不可再收，我的誓言，永不更改。”他抽出墨刀来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一割，平举手腕，任凭殷红的鲜血顺着手安静地滴落地面。

狄北和安东站出来与霍正平行，大喝一声：“我狄北（安东），谨在此发誓：誓死效忠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同样的以血宣誓。

邹南和王西站出来，他们同样一割手腕，很简练地说：“忠于公子，永不背叛！”

万把墨刀出鞘，呼声如雷——愿追随公子，至死不渝！

大夏2565年初春的清晨，就在这一刻，在历史号称最强军团的羽林军，终于诞生了。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天山之外的一个小村旁边，一群乌合之众的围绕着落魄公子的热血效忠之声，居然会有如此的威力。在以后的日子里，这股呼声，将穿越茫茫的时空，它传到了遥远的长安乃至汴京，传到了冰天雪地的蛮神堡，传到了西方无定河畔，浩浩荡荡，一直传到了大陆的最尽头。

而整座大陆的历史，也就在这一刻开始了改变。

时光的阴影处，唤作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也在这一时刻开始，被后世的诗人所讴歌崇拜、被史学家记诸历史的伟大人物，开始了他生命中最辉煌的传奇。 ——历史学家刘书昌如是道。<!-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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