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金枝青叶托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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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阳寿不过百岁尔，百年红尘终为土灰。阎王妒人，任你是通天境圣仙神佛，还是九五之上的真龙天子，亦或是落座沙泥中的庶民，终究逃不过一朝枯骨捻作尘。

帝王抛不得江山，英雄舍不得红粉。

唯有长生。

早在始元年前若干年，就有一位声势显赫的古代帝王亲率十万铁骑，踏入现今名曰东州无间山一地。那时的无间山叫做不周山。相传不周山是人间唯一能够到达天庭的路径，因终年受天庭之气滋养，长有长生药。

最早的不周山上有一支古族部落，叫共工氏，共工氏族摘长生药少许研磨做粉分食之，得八百年阳寿。

不周山前是中原大陆，山后是浩瀚的大海。海上小岛林立，繁衍出了另一批土著居民，海族氏。

海族氏傍水而生，其首领祝融隐忍不发，为得不周山上长生药，而励精图治，直待厚积薄发。

而共工氏族长生久矣，一腔战血早都被安逸二字打磨平整。

两相弃，唯有棱角分明者有图。

若干年后，海族氏首领祝融举全族之力，攻上不周山。在这场不可避免的一战中，共工氏族一败涂地，海族首领祝融为斩草除根，杀尽共工氏族老幼。

可还有漏网之鱼...

他叫永算子。

永算子因不顾共工氏族族训，执意走出奈何雾进中原游记，才幸免于难。可等他回来时，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

不周山下不周人，不周人头不周山！

永算子怀揣着彻骨的仇恨，再次进入中原大陆。他知道，若想报仇得长生，唯有依仗中原强国，那里的人垂帘长生已久，奈何有奈何雾天然阻隔，不知不周山所在。那他只要帮助中原人破除奈何雾的阻隔，帮助他们打上不周山，再趁机煽风点火灭了海族氏满族，便大仇得报。

至于长生？即便中原人得了眼下全部长生药又如何，只有原土著共工氏族人知道的余下那朵，始终是自己的囊中物。

就这样，永算子怀揣着复仇长生大计，单身入中原，默默无闻六百年，三百年通读阵法书籍，三百年融会贯通，终使阵法大成。他已经活了八百岁了，体内的少量长生药性已经尽数流逝，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永算子利用六百年所学阵法，大出风头，名气扶摇而上，并以阵法大师之名得古帝亲自接见，阵法大师永算子自荐可破奈何雾，可寻到不周山，可采得长生药，可助君长生。

古帝赏识，龙颜大悦，并与其筹备数月。

便有了震动历史千百年的，马踏不周山！

那年，古帝亲自率领十万铁骑，浩浩荡荡的从中原横踏而来。

等永算子破除奈何雾，一朝入野，等他真正带着中原十万铁骑来到不周山脚下时，六百年来的辛酸与孤寂瞬时扑面而来。

......

那时不周山上的海族氏，虽占据不周天险，虽得少许长生药，可仅有的不足万人战力，面对十万铁骑临马，唯有战败一途！

可海族有训，保长生药不保长生！

海族首领祝融彻晓天文地理，对兵法韬略也大有研究，他号召族人死抗不降，誓必将中原来客拒之门外。借助不周天险，祝融成功坑杀两万中原铁骑。两万尸体铺满了小半个不周山腰之地，鲜血汇率成小溪一条一条的流下山脚。

古帝曾写信与祝融：“我死两万甲士不伤根基，贵族死五千男丁已无族本，何不卖我长生换太平。”祝融回信：“海族氏不与中原草匪论得失后患。”

古帝大怒。

怒撞不周山。

海族首领祝融擅自凋零三朵长生药，启周天大阵。只见日月无光，茫茫黑暗中有万束金光冲天直上。接着，金光如雨落，照射之处皆尽化为飞灰，摧枯拉朽，像是九天之上的神罚之光。

八万铁骑像暴风雨中的蚂蚁，死伤无数。

阵法大师永算子以六百年所学，用先前战死近三万铁骑的精血，开启血怒大阵。

血怒大阵对周天大阵！两阵争锋，原本高五千丈有余的不周山脉，急剧跌落至三千丈！

这场六百年后得以重新延续的战争，胶着不下，最终，海族氏凋零三朵长生药而立的周天大阵不敌血怒大阵。

海族氏万念俱灭，再无一战之力。

海族氏首领祝融也因此身受重创，携仅剩两朵长生药投海，下落不明。

古帝终不得长生药，一怒之下杀尽整个海族氏。

那时天降大雨，不周山下海啸翻涌。

不周山上长生药，凡人能得几寸许？

不论是古帝还是祝融，都只知不周山上开有长生药五朵，唯有共工氏族人永算子知晓除却这五朵，还有一朵。

长生药可使人长生，药本身自然长生。

.....

大局落定，最后一位共工氏族人永算子，取得藏与不周山麓千年老树中的那朵长生药，下落不明。

——～——

中楠山。

王扶摇看着那位老者，先行晚辈礼，后抽出扶龙剑，先礼后兵。

他笑道:“晚辈王扶摇，见过大将军。”

那位老者捋了捋灰白的胡须，笑道:“不错，呵呵，临危不惧，不慌不乱，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