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永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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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有枝走到傅有叶面前，暗灰色的如璃瞳仁中是怨恨和阴忍，眉沉目暗，“你也有今天啊。哥。”话语间还是几丝得意和泄恨。

傅有叶扫了眼围住他的十余个人，个个腾腾煞气。再看回自己弟弟，那一点一点的怨毒，出现在脸上，“弟弟，你带了这么多人来，我想，哥哥送你的一夜/春/宵也就值了。”

傅有枝羞辱难当，脸煞白如灰，随即挥手，“抓住他！”

傅有叶掀翻桌子，桌上东西横飞四散，转身就门口跑！

双拳难敌四手，又何况是三十多手。

……

傅有叶被缚上眼罩，捆//绑在木椅上。

绳子牢牢地固捆着他，领口半开，脖子下还袒//露着薄薄的一层血汗。

他头发被汗浸湿了不少，贴在肤白上。只听呼吸紧促，咬紧自己将要溢出的痛苦。

一只手慢慢地摸在他衣服内，游/走肆/意，一点点地触贴他身体里的惊悚和恐惧。“你怎么就喜欢上一个渣呢”

傅有叶身体愈来愈强烈颤栗着，浑身都在拼命流汗。脸上惨无血色，白得如纸。

手轻轻地抚怜在颤抖的脸侧上，一点点地滑过那脸上还带着薄汗的湿/润肌/肤上，如同慈母抚婴，爱人挲心。

傅有叶整个人都抖如筛糠，面容因为痛苦而扭曲着，声音颤得不似平时，哀求着：“杀了我……”

“我怎么会杀你呢，你是我爸的赚钱工具、是我家的摇钱树。杀了你我们家喝西北风去”傅有枝贴在他哥的耳边，眸沉如墨，戏谑地轻声道，“再说我没有玩够你，我怎么舍得杀了你”

傅有叶几乎要疯炸。因为药物的原因，身体不停地抽搐，巨大的疼痛在撕裂着他，骨头痛得厉害，像是被生生捏碎一样。汗如雨下，体如筛糠，浑身像是泡在汞水里般。

傅有枝欣赏着看住他慢慢地疼痛到失声尖叫。然后泪水涌出。一如旧时，剔透、冰凉，淌在白玉脸庞上。如梨花带春雨，曲水映河月，有种别样的、残忍的，美感。

细细地看着那泪淌下，滑在薄汗的下巴，再滴在衣服、脖子上，融入血汗染色的纤维里。

哭得，还是一如以往的，好看。

有种辣手摧花的绝美。

一点点地亲吻上他脸上、嘴角、脖子间的泪水，轻轻在失去视线的他面前安抚。

“是不是很疼”

“告诉弟弟，哥哥是哪儿疼”

那泪水吻干了又下，如凄雨般。傅有枝只能用手去擦拭，一边拭擦，一边看紧了椅子上不得动弹的人，那张清冷青白如淬玉的脸，嘴唇在手指的柔//躏下愈发艳红，越发好看。

“我来帮你缓一缓这痛楚，好不好”

傅有枝指尖划过蒙上眼罩的傅有叶眼睛里。他身体没有哪一部分是不颤抖的，唇都咬烂了，血色点在上面，就像是踏雪寻梅的一点点凄艳。

将头盔戴入傅有叶的头颅，固定好带，防止他头部受伤太快经不起玩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不要怕，一瞬间就好了。一会儿就不痛了，哥。”

然后，将傅有叶往前轻然一推，此刻即是三米多高的舞台，临底正是三米多深的台下。傅有叶随着被捆的木椅一起摔下去！

“啪”地坠落在地声，还有木椅粉碎声，和人的惨然声响。

傅有枝听得心里很是舒畅淋漓，在舞台的左侧走了下去，一步步地走到那个摔在三米台下的傅有叶。

走近看，木椅粉碎，绳子也松了，傅有叶蜷//缩在地上，非常可怜地一动不动，连哀鸣都不叫了。

过了好久，才慢慢地四肢颈椎骨锥传来了不知是断裂还是粉碎的痛感，他这才轻晃了，发出一声胸腔里哼出的沉苦的申//吟。

傅有枝看见头盔面前的玻璃都被喷出一玻璃的血，把头盔从傅有枝的头上轻然地摘下，看见傅有叶嘴里、半张脸都是血色。

再摘下眼罩，傅有叶眼睫一动不动，几乎是枯叶死蝶。

“哥，哥。”

唤了大半天。

底下的人毫无反应。

傅有枝抱起他哥，拥入怀间，一点点地抚拨他的睫毛，“醒醒，哥。你还记得冰箱里是什么样的吗……”

怀里的人浑身是血，静如处子般，身体深处的骨骸又在皮肉里微不可察地如断藕丝连地颤然晃动。

贴在傅有叶的耳边，傅有枝手指从他脖子里的血沾下稠血，温热的，异常生腥。“你怎么流这么多血了别怕……冰箱可以镇住血，可以止痛……”

“你说怎么样，哥”

怀里的人终于有些缓动，眼睫颤了下，傅有枝拨开他的眼睛，让他看住自己。

傅有叶眼前一片血模，喉咙都是血，呛咳了不少，咳嗽的动作撕扯着身体四肢，痛得几欲立死…………

痛不欲生的傅有叶意识即要涣散般。

这下是真死绝了吗……自己这次要真回去了吗

眼前朦胧间，那张如自己相似，却恨了自己一辈子的脸，正怀着轻柔和阴狠的缓笑。恍惚间，眼前出现过生命里见过的一张张脸，或亲，或疏，或爱，或恨，或痴，或嗔，或喜，或悲，或合，或离，或得不到，或已失去，或放不下，他一刹那间竟不知道这个世界他是到底为谁而生、为谁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