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借书，心学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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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公关心。”孟九成躬了躬身，以示感谢，顿了顿才说道：“卑职坐镇这里，能及时处理些事务，不致耽误工期。再说，也不用卑职挥锹抡镐，倒也不累。嗯，如相公恩准，卑职想借几本书来，在这里有空儿就读，也不沉闷。”

贾涉笑了两声，不掩赞赏，说道：“好，这样好。但凡本官书房中有的，你只管去拿，知会yi声也就是了。”

“卑职想先借象山全集。”孟九成也不客气，直接点出名来。

“象山全集？”贾涉稍有诧异，看着孟九成，问道：“因何要先看此书啊？”

后世皆知王阳明，“心学”为之大火。但知道宋明两代“心学”的开山祖师的，却少之又少。

6九渊，因讲学于象山书院位于江西省贵溪县，被称为“象山先生”，学者常称其为“6象山”。

其与朱熹齐名，而见解多不合，6朱先后有数次论辩。6九渊主张“心我即理”说，言“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明王守仁阳明继承展其学，建立“6王学派”，集心学之大成，影响可为空前绝后。

孟九成想要从中获取知识营养，并与记忆中的“心学”融会贯通。另yi方面，他也有借机奉承贾涉，再博其青睐的心思。

“象山公有言：人心至灵，此理至明；人皆具有心，心皆具是理。”孟九成镇静自若地答道：“卑职觉得甚有道理，想深习之。”停顿了yi下，他又说道：“卑职见识浅薄，不求甚解，相公若有金言相赠，卑职感激不尽。”

孟九成这般说辞可谓圆滑，也正击人的弱点，喜好与人谈论学问，贾涉也不例外。

“朱熹言理，侧重于所以然；6九渊言理，则更偏重于人生伦理。”贾涉沉吟着说道：“是以宗朱者诋6为狂禅，宗6者以朱为俗学。依本官之见嘛，二先生同植纲常，同扶名教，意见虽不合，亦不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见孟九成露出思索之状，贾涉微笑道：“既有暇读象山全集，便把四书集注也看看，朱6二位先生，孟押司也不要厚此薄彼。”

“卑职谨受教。”孟九成讪笑了两声，答应下来。

孺子可教也！贾涉心中更加喜爱，笑语殷殷又谈了yi会儿，眼见孟九成家的养娘提着食盒来送饭，才婉言谢绝同吃之请，带着几个承差欣然离去。

与六巧和yi个仆妇同来的还有郭臣，待送走贾涉，孟九成才和他打招呼，请他进屋坐下叙谈。

“某家才知道，孟兄弟请陈二郎去为唐娘子做事。”郭臣屁股刚坐下，便向孟九成抱怨起来，“想那陈二郎，读书读傻了的，又手无缚鸡之力，某家怎地还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