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佛根，佛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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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佛根，佛缘（上）

寒风吹肃，冻人的大雪已连下了数天。一座无名的荒村内，人烟原本就很稀少，而在这寒动人心的大雪下，荒道上，一眼望去只能看到一片雪白，白茫茫的一片，几乎没了人的踪迹。但也不是没有，在这寒天雪地里，总是有心里比身上更冷的人。

那是一条被深踏过的‘雪’与‘血’的足迹，从积雪的最顶端足足的踏到了积雪的底部。入目的赤红，与那天落的雪白连成一片，红与白交错之间，形成了这条悲伤与不舍之路。

雪路上的足迹，不大。那娇小的鞋印，可以看出，踏出这条路的，是一个孩童。随着这道足迹的蔓延，才发现，这孩童走的路，很长，很长。长到从这荒村的东面一直到西面，从村头到村尾，这道足迹几乎走遍了那荒村内零零落落的破旧木屋。

而这足迹最后进的一间木屋，却是一间比这荒村里任何的木屋都要破旧的屋子。那破烂不堪的门槛，已经烂了一大半，几乎挡不住多少的风雪了，那丝网纵横交叉的屋檐上，更是空旷，唯有一堆满满的黄草盖住屋顶，挡下了从天而落的飘雪。

破陋不堪的木屋内，双手可数的物品整齐的放置着，一只蹬腿不平齐的坐凳，一张破了几个大洞的三角桌子，两幅粗糙割手的黑色筷子放在两个既用来喝水，又用来吃饭的旧旧的木碗上。破旧木屋靠近木门的这一边，还有一个搭在用土堆起烧火架上的焦低的铁锅。

木屋的最里面，也是那唯一温暖的地方，是一张约莫只有五尺来长，两尺宽的木床。木床上面，躺着一个头发已有一半花白的妇女，那妇女身材稍瘦，枯黄的脸上，带着一种极度虚弱的感觉，死气沉沉的双眼，脆弱的放佛碰一下，救会与世长辞。

破旧木屋外，也时那条‘血’路的终点，一个破布麻衣的男童忍着心中的剧痛，踏着那双早已经没了直觉的腿，硬生生的走进了那破旧木屋。

“蹬蹬蹬！”

脚下的破草鞋连着那直到膝盖，早已经没了知觉的双脚，走在那崎岖不平的木屋内，发出的声音就像一块冻冰从高处落下的那种敲击声，显然，这男童膝盖以下的小腿与脚，早已与那破草鞋冻的连在了一起。

木床上，听着这如同‘雷声’般的走路声，那双眼死气沉沉的妇女却是被惊醒了。

“咳，是凤蛮吗？”

一声疑问，带着无尽的关爱，却又是虚弱万分，那微小的声音仿佛就像在这风雪交加的环境内，点燃一只微弱火光的蜡烛，风一吹，就会熄灭了。

破旧木屋内，随着那虚弱妇女的开口，脚下已没了知觉了破布麻衣男童，内心的苦于痛，终于是忍不住了。只见他那灵动而又朦胧的双眼上，泪水，再一次落下了。

“滴答、滴答……”

仿佛是有流水落地，但这声音，却是那破布麻衣男童不止的泪水发出的。奔流不止的泪水，就如那六月忽然袭来雨水，倾盆而下，止不住！

“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