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进山林结缘虎狼伴 入仙境相识龙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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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根在水中得心应手，咋待着都得劲，啥姿势都会游。他自己觉得好奇怪：从来没学过游泳，怎么啥姿势都会呢？正想着、玩着、扑腾着，忽然波涛骤起，平静的水面上掀起一丈多高的水柱。水雾迷蒙之中，一黑一白两条巨龙，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围着慧根左右飞腾，上下翻舞，溅起的水花淋了慧根一身一脸。不知怎地，慧根一点儿都没有害怕，好像在哪儿见过它们，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于是他和两条龙尽情玩耍。一会儿拍拍黑龙的头，一会儿摸摸白龙的尾，一会儿骑着黑龙钻入水底，一会儿跨着白龙跃上蓝天。两条龙跟他也十分亲近，好像相处多年的好朋友。玩累了，慧根爬上岸来，“嗖、嗖、嗖”爬上树梢，摘下些野果扔在水里，送给它们。可那两条龙并不吃，而是推着一只水草做的花篮，把水果都放在篮子里，撂在岸边。慧根一看，还有两篮新鲜的鱼虾，也放在那里，不知道给谁预备的。他在树上边摘边吃，吃饱了又在树杈上歇了一会儿，才想起水中还有两位朋友，于是下得树来去找它们，可水中那两条龙已经不见了。

正琢磨间，只听“噌、噌、噌”几声响过，一条大蟒蛇不知从何而来，停在他的脚下，昂起的头颅有笆斗大小，红色的信子直舔着他的肚兜儿，圆圆的眼睛像两只铜铃，碗口粗的身躯有两丈多长。慧根看了不由得心里一紧，有些害怕。他跟父母进山的时候见过蛇，虽然样子差不多，但比这个要小得多。那时候他看见父亲用手掐住那蛇的脑袋把它提起来，或者拎住它的尾巴一抡，蛇们便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不敢动弹。而如今这么大的蟒蛇，恐怕父亲在这儿也没啥办法了，慧根想。但他是男子汉，他要想办法征服它，何况仙姬姐姐已经告诉他，什么都不用害怕。于是他大着胆子，一纵身骑在蟒背上，双手抱住它昂起的脖子，嘴里喊着“驾！驾！驾！”像父亲在赶小毛驴。谁知道那大蟒相当听话，笆斗大的脑袋竖起有半人多高，尾巴一摇一摆，一下子飞起来，离地面足有一尺多，在草梢上、树空里蜿蜒穿行。慧根只觉得耳边风呼呼作响，身边的景物纷纷往后倒，有几次差点撞在树干上，但都有惊无险、安全通过，能看出这大蟒蛇的运行极有分寸。不一会儿，大蟒蛇驮着他来到“地龙谷”。

写着三个大字的石牌后面，是一条长长的峡谷，峡谷的中间是条长长的溪流，溪流的两侧是条长长的草地，稀疏的树木旁是陡峭的山坡。溪流边、草地里、树杈上、石缝中，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蛇，让人看了心里发紧、头皮发麻。慧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蛇，脑袋里一片空白，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但他既然来了，而且是骑在蟒蛇的背上，由不得他退却。于是大着胆子四下张望，口里学着黑龙、白龙的叫声，用手拍着大蟒的脑袋，继续前行。嘿！灵得很！那些个蛇们都规规矩矩，没有一个敢进攻他，有些个头很大的家伙还昂起头来向他致意。不大的工夫，他们来到一个石洞旁。嶙峋的断崖边有一片草坡，草坡上有一块更平坦的绿地，绿地上盘着一条更大的蟒蛇。竖起的那部分身子有一人多高，盘着的身体有磨盘般大小，金色的脖子有瓦盆般粗细，高昂的头颅比狮王的脑袋还要大，两只眼睛如两盏大灯，放出可怕的寒光。慧根知道它一定是这里的蟒蛇王了，于是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去，低下头拱起手向它行礼。

那蟒蛇王似通人性，也向慧根点了点头，回转身向洞中爬去。慧根不解其意，也不由自主地跟了进去。这个洞穴不是很高，刚好碰不着慧根的头，但是很长，而且很亮，不知道光是从哪里来的。走了好大一会儿，感觉洞已经很深了，那蟒蛇王才停下来。慧根见眼前的洞穴已经大了许多，好像一个宽敞的厅堂。石头地面像被打磨的一样，光光的、亮亮的、滑滑的。洞壁上、洞顶上，挂满了银白色的冰凌，那像玻璃片一样的东西交相辉映，放射出柔和的、异样的光彩，照耀得洞穴里像升起了月亮。慧根觉得身上有点冷，比虎王那个山洞冷多了。现在外面繁花似锦，而洞穴里却冷若严冬。那蟒蛇王大概明白了慧根的心意，张口从洞壁上衔下一些碎片，直接送到慧根的口边，慧根觉得那东西碰到嘴唇凉凉的，麻麻的，样子像是冰糖。

慧根随父亲母亲去龙翔佛寺赶庙会时，吃过冰糖，那东西甜甜的，脆脆的，可好吃了，至今记忆犹新。于是他像吃冰糖一样，伸嘴接过蟒蛇王递过来的东西，嚼巴嚼巴就咽了下去。慧根感觉这东西跟冰糖不一样，不香不脆更不甜，吃到嘴里麻麻的、酥酥的，直冒凉风，咽到肚子里以后却热热的、烧烧的，一股暖流顷刻间遍及全身。嘿！怪事了，一点儿都不冷了，浑身感到非常的舒服。慧根才明白这绝对是好东西，是比冰糖不知珍贵多少倍的好东西，于是他感激地向蟒蛇王点了点头。那蟒蛇王又伸嘴叼下许多，送给慧根。慧根解下肚兜，小心翼翼地包好，带在身上。为了表示感谢之情，慧根恭恭敬敬向蟒蛇王深施一礼，那蟒蛇王点点头表示回礼。两个一前一后，慢慢地走出洞来。

出来以后，那蟒蛇王依旧盘在那里，闭上眼睛，不再理他，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慧根知道他该走了，于是不管蟒蛇王知与不知，再次深深地行了个礼，转身走下草坡。待他再四下寻找驮他来的那只大蟒蛇时，哪里还有它的踪影？没办法，他只好自己迈开双腿，慢慢地往回走。

不知是因为林子太大，还是他记差了，他觉得自己是沿着那条来路回去的，可是一直走到天黑，也没有找到地龙谷，更没有看到那些蟒蛇，而是来到一片洼地。两边的山峰已经不见了，眼前是一片摇曳的芦苇，随风发出“唰、唰”的响声。没有芦苇的地方是白亮亮的水，月亮在水中调皮地向他微笑。往回走呢，已经没有了路，脚下黑色的东西都是淤泥，一脚踩下去陷得很深，吓得他不敢走了。只好推倒了一小片芦苇，在上面坐下来。好在他并不觉得冷，因为刚吃过蟒蛇王给他的东西，肚子里仍是暖暖的、热热的。他也不觉得黑，因为天上和水中有两个月亮。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大亮了，太阳早就跳到了树梢上。慧根揉揉眼睛坐起来，感觉到身子痒痒的。低头一看，身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蚂蟥，在死命地叮他，但由于他的皮肤太厚，叮也叮不透，一个个蜷曲着黑扁的身子，拼命地拱，好像不拱进去誓不罢休，结果毫无进展。慧根觉得好笑，站起来一抖身子，这些家伙纷纷落在水中，有几个仍不甘心，还在往上爬。慧根四下一望，正南方有块干地，上面长满绿草，开着各色各样的野花，中间还有一块很大的石头。

慧根很高兴，他从浅水中趟过去，踏上了这块沼泽中的高地，立刻觉得心情敞亮了许多。他发现这块石头很宽很长，像是一张石床，躺在上面十分舒服，倒像是专给他预备的。躺了一会儿，他觉得有些饿了，便坐起来四下打量，看有些什么可吃的没有。可这块干地上除了野草，连草籽都没有，更别说野果了。水中倒有些小游鱼，但那鱼也太小了，还没有手指甲大，又极不好抓。蚂蟥倒是不少，慧根试着抓两条放在口里，嚼了好半天仍不烂，赌气吐在水中，抻巴两下子又游走了。“妈的！本来就不是吃的玩意！”慧根想。吃什么呢，什么都没有！他随手揪下几枚野花放在口里，嚼是嚼得动，但根本不解饿呀！他有些愁了。于是躺在石头上，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中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硬是把慧根晒醒了。他发觉肚子上有些凉，低头一看，是蟒蛇王给他的东西包在肚兜里，但他知道这不是食物，是宝物，不能再吃了。于是他爬下石头，双脚落在地上，突然发现石头边上有些蚂蚁在爬。这些蚂蚁的个头很大，样子很凶，它们在排着不规则的队形往返奔走，十分繁忙。慧根一见乐了！父亲领他进山时，带他掏过蚂蚁洞，洞里有许多蚂蚁蛋，又大又白，父亲说那是可以吃的，炸熟了可香了。于是他俯下身子，视线随着蚂蚁们的运动轨迹挪移，终于他发现了一个很大的蚂蚁洞。这个洞藏在一块小石头下面，旁边泛起了不少的暄土。慧根小心地揭开石块，用小草棍挑开湿土，果然发现里面有许多蚂蚁蛋，个头有小酸枣大，比以前见过的大多了。慧根揪下一片宽宽的叶子，把那些蚂蚁蛋一个个捡起来装在叶片里，又放在石床上。好家伙，足足有一小碗那么多，一个个晶莹剔透，十分诱人。慧根饿得实在不行了，他抓起来不一会儿就吃了个精光，没感觉出有什么香甜的味道。也许放在石床上多晒一会儿，晒熟了就好吃了，但他实在等不得了。

吃完了蚂蚁蛋，慧根开始四下踅摸，想走出去，他不能困在这儿。但一时又找不着哪里是路，只好拣水浅的地方走。走了好大一阵，水是没有了，脚下尽是稀泥。芦苇也没有了，但是地下也没长草。放眼一望，好大一片，黑黑乎乎，无边无沿。眼见得天又要黑了。往前走没有路，退回去更不行，这回慧根真的懵了。他怔怔地站在那里，倾耳静听。他知道哪里有鸟叫，哪里应该有树，哪里有兽嚎，哪里应该有山。但是听了好大一会儿，什么动静也没有。他有些泄气了，一屁股坐下来。坐的功夫大了，又躺下来。躺的工夫大了，就睡着了。

第二天太阳刚升起来，慧根又爬起来向前走。开始还有些凉快，过一会儿就又闷又热，到小晌午的时候，则有些喘不上气来了，他便坐在泥地里休息。好在他并不孤独了，天空中出现了一群不知道叫啥名的鸟儿，唧唧呱呱叫个不停，一会儿扎下来啄一口，一会儿飞上天去踅一圈，上下翻飞，左右盘旋，忙个不停，十分好玩。慧根仔细一看，原来他们是在啄蚯蚓。这潮湿的泥地被太阳一晒，蒸汽腾腾，像个加火的大锅。蚯蚓们大概在泥地里闷得实在受不了了，才出来透气，没想到把命丢了，成了这些飞鸟的美食，真是祸从天降。

见那些鸟儿吃得高兴，慧根的肠子也叫了。“妈的！你们能吃，我也能吃！”他低头捉住一条大的蚯蚓，用手一撸，一股稀泥被从一头撸出，然后闭上眼睛放进嘴里，一阵猛嚼，使劲咽了下去，他感觉不香不臭，有股土腥味，还有些牙碜。小时候母亲在屋里做饭，他在房前玩过蚯蚓，但从来没吃过。今天实在饿急了，尽管非常难咽，甚至有些恶心，但他还是坚持一口气吃了十几条，感觉到有些饱了。他见那些鸟儿还在忙乎，不由得笑了：“你们瞎忙乎半天，连泥都吃了，还没弄饱，真他妈笨！”他想，人就是比鸟强，别看它们会飞。

人吃饱了，腿就有劲了。临近傍晚的时候，慧根终于走出了这片洼地。眼前是一片低矮的山岗，长着一些高低不平的杂木，树上挂着些半青不红的野果，虽然很苦很涩，但是能吃。慧根先忙乎一阵填饱了肚子，然后爬到一棵粗壮些的树杈上歇息。这是他在金丝园的时候跟猴王学的，既舒服又安全。他闭着眼睛坐了一会儿，觉着上边有动静。抬头一望，乐了！上边的另一个树杈上有一个很大的鸟窝，窝里边不断传来唧唧的叫声。他三胳膊两脚就爬了上去，看见那个窝里有三个黄嘴丫子还没褪干净的小鸟儿，老老实实地并着排儿趴在那里，见他来了，扬起小脑袋张开小嘴，唧唧地叫着要吃的。

慧根觉得很好玩，但手头上也没有吃的呀。在家的时候父亲给他捉过小鸟，养在笼子里，要天天喂些谷粒和虫子，可是这里也没有法子找到哇！他抬起头来灵机一动，顺手摘下一枚红透些的果子，掰下些果肉来喂它们。嗬！还真吃得挺香，一个个抢着伸嘴要。慧根喂它们吃了三枚野果子，这三个小家伙不再叫了，而是瞪起小眼睛看着他，十分乖顺。慧根正逗着它们玩，忽然一阵风起，一只大鸟“唰”的一声落在前边的树杈之上，体形比慧根还要大。慧根连忙爬下来，回到下边的树杈上。那只大鸟嘴里不知叼些什么，忙过来喂这三个小宝宝。显然那三个小家伙已经吃饱了，用餐并不积极，只是不断发出欢快的叫声。估计是告诉这只大鸟，方才已有人喂过了。于是大鸟向慧根投来友好的目光，吃掉了剩余的食物，也蹲在树上小憩。慧根看了一会儿，感觉眼皮发沉，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睡觉的时候他感到十分温暖，好像倒在母亲的怀里。

一觉醒来，东方已经发白。他发觉那只大鸟儿正蹲在自己身边，巨大的翅膀像床棉被，盖着自己。怪不得昨晚睡得暖暖的，慧根心中十分感激，他向大鸟点点头，拍拍它的翅膀，表示谢意。那只大鸟收拢了翅膀，靠过身来，用长长的尖嘴梳理着慧根的头发，弄得慧根头皮痒痒的，酥酥的，十分舒服。慧根这才看清，这支大鸟金翅金翎，黄嘴红腿，秀气的脖颈挺拔高挑，七彩斑斓；长长的尾巴如西天彩霞，星光点点；妩媚的眼睛美妙绝伦，柔情万种；额头上晶莹剔透，长着五根冲天冠羽，在晨风中微微抖动，十分好看。慧根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鸟儿。他不由得用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羽毛，小脸儿紧紧地贴着它的脖子，感受着那只大鸟热热的体温。他觉得真好、真好。

太阳出来了，霞光万道。大鸟飞上树杈，挨个儿用嘴角亲了亲三个小鸟儿，然后展翅向西方飞去。慧根有点舍不得这只大鸟，他还没有看够呢。于是急忙跳下树来，瞄着大鸟飞去的方向，朝前跑去。不知是他跑得太快了，还是大鸟在有意等他，反正始终拉他不远。跑了好大一会儿，来到一片树林，那树的叶子肥肥的、亮亮的，树干却直直的、光光的。树杈上落着好几只同样的大鸟。慧根早就识数了，他数了一下，共九只，个个一样好看。慧根停下脚步发现，带他来的那只大鸟的树下，并排摆着好几篮鲜虾和水果。那只水草织成的篮子慧根见过，他想起是在天龙池边，但是怎么会在这里？慧根好生奇怪。他的肚子极不争气，见到吃的东西就叫起来，于是他抓起一枚野果想吃，忽然觉得应该先敬主人，小时候在家父母亲告诉过他，要讲礼貌才是好孩子。因此他虽然把水果拿了起来，但是自己没吃，先抛给了大鸟，那只大鸟用嘴接住。然后慧根又连续抛出几枚，送给那些树上的大鸟，那些大鸟技艺极高，一个个轻松接住、灵巧进食，好像天生的杂技演员。等给它们全发完了，慧根才拿起一枚自己吃。还没等他把这枚水果吃完，那只大鸟又给他衔来一条很大的活鱼。慧根跟猴王们抓过鱼，知道怎么吃，他用长长的指甲挠去鱼鳞，抠开肚子，丢掉肚肠，然后放进口里大咬大嚼起来。这顿饭他吃的特别香、特别饱，有鱼有果，很长时间没享受着这样的待遇了。吃饱了以后，他很懂事地向大鸟们行低头礼，并在沙滩上蹦蹦跳跳，把小猴子妹妹教给他的舞蹈表演给它们。

大概是受到了慧根快乐情绪的感染，九只大鸟齐齐地落在沙滩上翩翩起舞。它们时而横队，时而纵队，时而三行，时而两行，时而前后跳跃，时而上下飞旋，时而双翅展开，时而长尾翘起，在朝阳的染映中光彩夺目，绚丽生辉，美妙无比，好看之极。乐得慧根手舞足蹈，也随着跳了起来。玩过一阵，九只大鸟一齐停下来，围在慧根身边，如众星捧月般一个亮相，胜过任何天才的演员。慧根高兴极了，他从来没看过这么美丽的舞蹈，兴奋得左顾右盼，和大鸟们亲近个没完。

正欢乐间，忽然一阵清风吹来，异香扑鼻。慧根抬眼一看，原来是仙姬姐姐到了。他冲动得一下子扑上前去，抱住姐姐的大腿，颤声说道：“仙姬姐姐！你怎么才来呀？前几天我差点就饿死了！你怎么不来救我哪？”

那仙姬摸着他的头，笑道：“我们的慧根是万能的，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会饿死呢？你看，连这些凤凰都这样羡慕你，你很了不起呢！”

慧根这才知道这些大鸟叫凤凰，他说：“仙姬姐姐，这些大鸟真美丽，它们像姐姐一样好看！”

那仙姬说：“傻弟弟！姐姐怎么能同它们比呢？这百里大山既叫龙山，又叫凤凰山，龙和凤是这大山的万物之灵，是上天的使者，是圣母最尊贵的客人。姐姐只是只仙鹤，能跟着圣母修炼，已是三生的造化。好了！不说了，跟我回去吧！圣母在古洞等着你哪！”

慧根见说，忙上前同凤凰们告别。可哪里还有那九只大鸟儿？眼前是一排美丽的姑娘，慧根有些莫名奇妙。那领头的姑娘说：“谢谢你，小弟弟，那是我领养的三个孤儿，是你好心地帮了他们，你会有好报的！”说着从长袖中取出一根凤尾翎，送给慧根说：“这根凤尾翎是极有灵气的，带在身上可保你一世平安吉祥，就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慧根双手接过，行礼相谢，有些留恋地说：“我们还会见面吗？”那姑娘说：“会的！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到时候可别不认识我们！”说罢长袖一挥，九个人腾空而起，又化作九只大鸟，向着太阳飞去。

慧根随着仙姬姐姐回到祥云古洞，龙山圣母已在洞口迎接。她笑吟吟地拉住慧根的双手，左端详右察看，一脸慈爱的神情。慧根见到圣母也亲得不得了，小嘴巴不停地诉说着这些天来的经历。圣母说：“奶奶都知道，你受了不少的苦。就在这里好好歇两天，然后我送你回家，去看爸爸和妈妈，好吗？”慧根一听，高兴得跳起来，一连翻了好几个跟头。

这两天，仙姬姐姐先领他去天龙池洗了个澡，亲自给他修剪了手指甲和脚趾甲，帮他梳理了头发，然后又给他找来几件新衣服，几双新鞋子，同时给他盘起头发，带上头巾。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焕然一新，俨然像个富家的小少爷。但慧根穿上以后，却十分不舒服，是哪儿都磨得慌。仙姬姐姐告诉他，要回家去见爸爸、妈妈，不穿衣服是不行的。何况他已经长大了，今后必须得穿衣服了。这两天的饭食也不错，想吃什么都有，但他喜欢的还是水果和生肉。

第三天傍晚，圣母带着慧根坐上玉辇，在众仙姬的陪伴下，乘着满天的晚霞，轻轻地落在他家的茅屋之前。随着一个小男孩轻轻地呼喊，慧根见父亲、母亲一齐跑了出来。他等不得圣母发话了，一溜烟跑上前去，一头扑到母亲的怀里，眼泪止不住一串串掉下来。他已经三年多没见到妈妈了，心中一阵阵地难受。圣母在父亲的陪同下走进院子，在茅屋前的木墩上坐下来。母亲忙推开慧根，同圣母打招呼。

圣母笑着说：“让他好好跟你近乎一下吧！也难为这孩子了，毕竟几年都没见了么！”

父亲李本元试探着问圣母：“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还走哇？”

龙山圣母收起笑容，说：“我领他回来见过你们，却不能让他在家久留。使命大于天地，时间很是紧迫。明日即可送他去龙翔佛寺出家。我这里有一封书信，去时交与昙真长老，自会收留于他。这几年他已历些苦难，生存能力很强，你们尽可放心。我且先走了，让他在家住上一宿，明日就由你送他去庙上吧！”说完转身就走。慧根舍不得圣母走，又要跟着回去。

圣母说：“你暂且不要跟我了，要去寺院静修十年，习文练武，研读佛学，将来才堪大任。切记不要辜负我的期望！”慧根跪地磕头，目送圣母离去，心下极为不舍，好久才站起身来。巫医觉醒http://www.mibaoge.com/0_2/ 首发起点中文，作者：一代仙侠，笔趣阁正在更新中，欢迎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