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尔等竟敢触犯老爷爷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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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尔等竟敢触犯老爷爷的尊严

鸡鸣了，天亮了。山下的村庄开始行动起来，为了自己能够存活下去而努力。

紫站在山脚下，刚好能看见初升的朝日，路边野草的嫩叶上还残留着露水，再过一两个小时就要消失了。它们的生命周期只有半个晚上，半个早上，即使再回降临，但那也一定已经不一样了是吧。

紫的身边还有几个大人，中年人也在其中。这是交接仪式，也是没有目标的祭祀仪式，祭祀的对象是蛮不讲理和最最痛恨敌人，一切痛苦的起源，吃人的妖怪。没有他们的话，小村庄还是小村庄。但是作为村子里最高的干部，中年人必须保证这次交接仪式成功，只有这样自己的村子才能活下去，所以无论在前路上有什么阻碍，中年人都会消灭它们。

一个女孩，几个大人，还有一些猎物，像是朝圣一样站在山脚下。不过他们即将面对的不是神明或者圣人，而是吃人的妖怪。几个大人脸上带着不安，他们有时复杂地瞅瞅站在最前面的女孩，有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为自己的愧疚做出合理的解释，并且，为女孩没有希望的未来默哀。

紫并不是很绝望，即使自己被村子里的村民送出，即使自己将要面对把自己作为食物的妖怪。她不是很绝望，相反，紫心中有些轻松。白云也是知道，在那个没有星星的夜晚。

很快，两个小妖怪从山上晃悠悠地走了下来。小妖怪，样子很丑，它们的皮肤是青色的，脑袋更像菱形，上嘴唇露出两个尖牙，身上只有一件兽皮裹在双腿之间。因为是野兽变得，它们身上还残留着一些野兽的特征。妖怪，一看就不是好的，它们的声音很尖很细，拿个木棒，像哪里的搞笑艺人一样歪歪扭扭地走着。不过，它们不笑，它们让人哭。

中年人看到这两个妖怪，脸上立刻堆起笑容迎了上去，余下几个年轻人有些异动，看起来像是害怕又不敢表现出来。这是村庄教育的一种，年轻人都不大，他们都对村子外面有着幻想，幻想外面人的生活。不过，现实打破了他们的幻想，摆在眼前的是血淋淋的现实。他们如果不努力地活下去的话，就会在没有离开村庄之前死亡。一切的幻想，外面，只是虚妄。

“叽叽叽叽。”妖怪挥舞着手中的木棒，有时还会有些暴躁地跳起来，吓唬一般。中年人从它们的动作和语气中推断出它们的意思。小妖怪懂人话，但不会说人话，因为他们是普通畜生变得，只有拥有些许血脉传承的妖怪才会说人话。妖怪山上有三个这样的妖怪，它们有比普通人强很多倍的身体，他们有比小妖怪更高的智慧，所以，人们不敢反抗它们。

交涉完毕后，中年人带人站在了一边。他的手心里充满了汗水，如果妖怪山在有什么要求的话，这次就要和村民撕破脸了，这个村子也会变得衰落下去。

所幸，妖怪们原本的条件没有变，那么，自己受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

中年人叹了一口浊气看向紫，少女此时精致的小脸上没有表情，更没有恐惧。唯一对不起的就是那个女孩了，记得她小时候还叫过自己“叔叔”。但是，为了村子，相信她一定是可以理解的。

两个小妖怪提着猎物，押着女孩兴奋地一路向山上跳去。每年这天都是收获的时候，而且就算它们在途中吃掉一些食物，那也不会被注意到。这是这几年每个小妖怪都知道的的潜规则，只要三个老大不注意，他们得一些额外的肉别的小妖怪就不会说什么，所以押送货物这份工作在小妖怪中是很抢手的。

紫回头，撇了一眼中年人，毫不留恋地走了。这个村庄里，没有她的亲人，没有她的朋友，现在，连她的容身之处也没有了，所以这里已经没有留恋的了。相信两人再见的时候，那时，这个村庄会再次变成世外桃源或会迈向毁灭，就会决定了。

“叽叽叽叽。”小妖怪兴奋地大叫着，眼前就是它们的老巢了。除非没办法，妖怪并不会住在山洞中，因为山洞中有很中的湿气，这会侵蚀它们的身体，即使以妖怪强出普通人几倍的体质，长期住在这种环境中也会生病的。而在妖怪中，生病就代表着死亡，被同类吃掉，或者会在抢地盘的战争中被当成炮灰送死。所以，在妖怪刚来到山上的时候，它们让村庄离得人给它们建了一个宫殿，像人类国王的宫殿那样。这宫殿在外面看起来很宏伟，有十几米高，供上百妖怪生活，所以里面脏乱不堪。起初是这样的，但在妖怪的首领发现了这件事后就开始整顿环境。分出大殿，住宿区，储藏区几个部分。作为首领的妖怪很聪明，因为它们先辈在和人类斗争中的经验通过血脉给它们留了下来，即使是不完整的，也起码能保证它们能生活过得不错。

“叽叽叽叽。”哨岗上下来了一个小妖怪，三个小妖怪一手划着空气，一手挥舞着木棒，跳着交流。紫看到这个，心里不由发笑。始终还是由低等生物变化来的，比不上正统妖怪。

“叽叽。”几句话后，那个小妖怪由回到了哨岗上，放送通行。两个妖怪提着猎物，押着女孩走到了储藏区。储藏区很大，这里放着妖怪的食物，所以这里的守卫也很森严。这里的几个妖怪手上拿的是木抢，枪尖用铁制成，在这个边远的小山村中，因为匠人和原料的缺失，铁制的东西非常罕见，更别说铁制的武器了。不过它的威力，从它反射的寒光中就能判断出来，绝对可以轻易地杀死人。

“叽叽叽叽。”

“叽叽叽叽。”

两个小妖怪走了，紫被留在了仓库中。对妖怪来说，紫的身份和其他食物没有什么区别，硬要说有的话，就是好吃，口感更好。所以紫被当成了食物放在了仓库中，它们也不怕这个女孩做些什么，反正明天，三个老大就会煮了她，到时每个小妖怪都能喝上一碗人肉汤。

这些都是某个自称老爷爷的人告诉她的，他们的相遇更像童话一样。

夜空下，少女惊讶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说人也不准确，因为他只有上半身，下半身像云雾一样，和下面嫩绿的小茶树连着。

“你是小茶树吗？”女孩看着眼前漂浮着的少年，惊讶地问。

“茶树个鬼啊。”少年听到女孩的话，顿时大叫起来，说道：“不知道谁把我复活了，但偏偏把我塞到了茶树里面，到底是谁才开这么性质恶劣的玩笑啊。”

玑明出来的时候，是高兴的，终于离开那个鬼都没有的空间了。但在他出来后，他是崩溃的，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见了，只剩下了灵。虽然没有被轰成零级的渣渣，但也差不多了。

“是老大吗？”玑明心里想着，“但这不可能啊，老大说过我已经没救了，而且就算我复活了，第一时间看到的也应该是老大啊，这个萌萝莉是什么鬼？”

紫好奇地摸向玑明飘忽不定的身体，结果……

“穿过去了。”紫第一次露出了属于小孩子的好奇心，对眼前的少年说道：“茶树，你是鬼吗？”

“……”玑明无语了。话说在半夜三更只有一个人的情况下，看见一个不正常的陌生生物，不应该害怕吗？难道这只萝莉是天然呆？

“茶树，你在说我坏话吗？”紫突然凑到玑明眼前说。